安全通道门外,医生护士来来往往,声音嘈杂想,和门后仿佛两个空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从地上站起来,坐在楼梯上,抽了一根烟。
青烟袅袅,从他指尖升起,模糊了那双黑如点漆的眼睛。
病房里,两人还在对峙。
最后还是方灼先败下阵来,对面那张猪头脸,实在太搞笑了。
他说,“我确实不是陈酒,陈酒的魂早就投胎去了。”
白锦山蹙眉,身体里的疼痛正在扩散,他甚至可以感觉到五脏六腑的溃烂。
“你去杀了他。”他按住胸口,脸色惨白,“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主角和大反派之间,只能活一个,这是规则。
方灼懂,但他不喜欢被人当枪使,更加不喜欢被人提醒,你就是那把枪。
“用我的命去堵枪口,救你们白家?”
我是脸上刻着圣父两个字么,方灼觉得好笑,“抱歉,你恐怕要失望了,不杀他我也能自保。”
白锦山脸上的表情扭曲一瞬,突然两手撑着床沿,大声呕吐起来。
方灼惊悚的睁大眼睛,还没看清楚具体是什么,眼前多了一层马赛克。
233,“为了维护身心健康,我们一起马赛克吧。”
方灼,“……”
他站到门口,把正好在巡视的值班医生叫了进来。
值班医生看到床上的画面,没忍住干呕一声,几步退出去叫来了护士帮忙。
白锦山被推进了手术室,再没出来,但给方灼留了一张纸条,用血写的。
上面写着白家祖宅和聚阴阵的位置,前者在距离几百里外的小山村,后者在南山墓园的正西面方的山坳内。
白父赶到医院的时候,白锦山尸体都凉透了。
短短半小时不到,好好的人瘦得脱形,像是被什么给吸干了。
跟随而来的其余人,看向方灼的眼神,就如同饿狼看见鲜肉,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人撕碎。
白锦山一意孤行反抗师祖,甚至大胆到擅作主张想杀掉陈酒,以阻止师祖复活……
他会落到今天这幅田地,不足为奇。
如果白锦山一开始就服从命令,老老实实把人领回白家,抽了魂放入阵心,哪里会丢命。
此时此刻,一个个心里都在想,怎么才能把眼前的青年弄死,捧到白三面前邀功。
方灼被那一双双眼睛看得毛骨悚然,心惊肉跳。
正想要不要脚底抹油开溜,肩膀突然被人按住。
那双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比平时多了一点烟草味。
蒋陆岩看向白父,淡声提醒,“人死为大,白老先生还是先处理好令公子的后事要紧。”
白父脸上紧绷,眼神凶狠,仿佛和蒋陆岩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方灼纳闷,“这大叔和大佬有仇?”
何止是有仇,简直不共戴天,233说,“不知道。”
方灼现在智商比以前高了那么一丢丢,不好糊弄,“我不信,你跟我说实话。”
233还是那句话,方灼撇嘴,不说算了,谁稀似的。
于是一离开医院,他就死死扒着大佬的胳膊不放,“你跟白锦山他爹认识?”
蒋陆岩说,“不认识。”
卧槽,阿三和大佬是约好了么,搞得他更想知道了。
正准备抹下脸皮撒个娇,兜里电话突然哇啦哇啦响起来,这是他给老爷子设置的专用铃声。
方灼接起电话,“师父你在哪儿?”
那头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他脸色变了变,紧接着就挂了电话。
师父说,给他带了个一堆好东西回来,这“好东西”三个字,怎么听怎么瘆得慌。
“师父回来了?”
方灼点了点头,心里佩服。
不愧是浸淫商场的老油条,也就见过一两次而已,师父师父的,喊得比他还顺口。
这种人,放在谈婚论嫁里头,是最招老丈人喜欢的。
方灼说,“我们现在回去。”
一听这话,白家人不干了,今天把人撞见了,就必须得带回去。
有个已经把袖子撸起来的男人站出来,挡住去路,“陈先生不能走吧,锦山究竟怎么死的,你总得单独跟我交代一下。”
“让他走!”白父站出来,“今天先把锦山的后事料理了。”
“叔!”
“让他们走!”
白父发怒的样子挺能唬人,那人瑟缩了下,乖乖退到一边。
方灼心里猫抓似的,他敢肯定,白父没有纠缠,一定有大佬的功劳。
“大佬到底干了什么,你跟我说说呗。”方灼语气软趴趴的,态度好得不行,“我保证接下来的任务,会全身心投入,真的。”
233最受不了他这个样子,就像中了病毒,顿时什么坚持原则全滚蛋了。
它说,“大佬让人把白家的外贸生意搅黄了。”
方灼倒吸一口凉气,“瘦死的骆驼能这么吊?”
233与有荣焉的哼了一声。
方灼再看向蒋陆岩时,眼神不一样了,竖了个大拇指,“我刚刚掐指一算,你把白家的生意给搅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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