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师兄一听受伤,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你一言我一语言的关心起来。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方灼终于从师兄们的口舌中挣脱出来。
他领着徒弟,刚踩进想无为峰小院的门,一个宝蓝色的人影,迎面扑来。
那日小师叔离开以后,宋清涧被自家师尊,和其余三位师叔好好说教了一顿。
过后,便一直守在无为峰。
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小师叔还是没有音信,派去北方的弟子,也传来消息说没找到人。
好好的大活人,如同人间蒸发。
宋清涧吓坏了,以为小师叔真的出事了,终日处在自责中,觉得都是自己的错,没把人看住。
如今人终于回来了,他恨不得抱着小师叔哭个三天三夜。
只可惜,这个念头却被一只手给阻拦了。
段凛丝毫没有以大欺小的羞愧,手上使了个巧劲儿,将人推开。
宋清涧眼角挂着泪,抖着嘴唇,这才发现,小师叔还带了个人回来。
那是一名男子,个子高,五官轮廓很是陌生,可对方腰上挂着的鞭子,他却认得。
那是段凛从不离身,就是睡觉也内在手里的鞭子。
宋清涧张了张嘴,脑子里有个模糊的念头,“小师叔,这位是……”
方灼拍拍他的头,“这是你段师弟。”
宋清涧,“……”
他往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难以置信,“不,这不可能……”
一年时间不到,小萝卜头长成了青葱少年,又从少年长成了俊秀成熟的男人,这成长速度太匪夷所思了。
“我不信。”宋清涧非常抵触。
从前的他,在小屁孩儿段凛面前,还有些师兄的傲气。
如今对方长得牛高马大,光是看着那张阴沉的脸,就令人害怕,还有什么资本傲?
方灼知道,有些小孩子,会有一些成年人无法理解别扭,和攀比心理。
他难得温和的,俯下身和少年平视,“是不是不习惯多了个哥哥?”
宋清涧低下头,脚尖在地上蹭了蹭,嚅嗫道,“是。”
站在一旁的段凛,眼睛微微一眯,伸手将方灼往自己方向拽了一下。
沁人心脾的幽香,突然淡了。
宋清涧猛一抬眼,正好对上一双暗含警告的眼睛。
那双眼睛黑得诡异,宋清涧打了个哆嗦,差点怂叽叽的喊一声大哥我错了,还好忍住了。
这段师弟之前就话少,时不时过来串门修炼,他也不会跟自己一道,总是独来独往。
如今一下子冒出这么高,脾气也见长了。
宋清涧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凭什么,不就是凭着自己个子高么。
他抿紧嘴唇,挑衅的瞪了段凛一眼,犟脾气上来了,“小师叔,您能再演示一次剑法么,您上次教的,我又忘了。”
啧啧,这是争宠呢。
小师侄啊,你有所不知,你小师弟在我心里,那是至高无上。就是我做事,也得看他脸色行事。
方灼斜眼偷看,跟小徒弟的视线撞到了一起,对方冲他笑了下。
好看是好看,就是让人头皮发麻,膝盖发软。
他咽了咽口水,两手往后一背,转身往屋里走,“师叔今日有些累了,改日再为你演示。”
宋清涧懊恼,小师叔连日奔波,听说还受了点伤,自己的请求实在过分。
他盯着脚尖,眉头拧紧,从前的他虽然不如成年人老成,但也还算稳重,现在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方灼进了自己那间豪宅,里面纤尘不染,一看就是被人打扫过的。
他传音出去,对宋清涧说了声谢谢。
前一秒还沉浸在自我反省中的少年,立刻精神百倍,比打鸡血还有效。
可这高兴还未持续多久,就听见有人叫他。
段凛看着房间里不属于自己的物件,整张脸都黑了。
自己不过是跟师尊出去逛了一圈,这小屁孩是当他死了吗,看向站在门口,踌躇不进的少年,冷声说,“进来。”
宋清涧作为元明宗首峰的小弟子,上头的师兄师姐们,对他极尽宠爱,何时被人用这种语气命令过。
少年也有自己的倔强。
他两脚如同树根扎地,死活不肯挪动。
段凛大长腿跨过去,宋清涧如同一只小雏鸟,被一只大手轻轻松松,逮进房间,丢到了地上。
“谁准你换的房间?”段凛居高临下,睥睨的姿态和语气,让人很不爽。
宋清涧咬牙,“我。”
“你不在,我自然要就近照顾小师叔的起居。”
段凛蹲下来,掐着少年的脸,“我回来了,用不着你。”
他又不是挥之即去的狗,宋清涧生气道,“你我修为相当,你凭什么让我走。”
弟子间若是发生争执,时常靠比试解决问题。
宋清涧听他师父说过,段凛没有灵根,永远止步于练气,他眼看着马上就要筑基了,会打不过他?
他今天要好好教教这个大块头,该怎么好好做人。
他从地上爬起来,俯视着还蹲在地上的男人,“近身比试,不可使用武器,若是我赢了,这间房间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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