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唯有一点不尽如人意,灵峰宗的沈长老,那可真是特别的出类拔萃,在某种意义上。
比如,他很好赌。
赌了后,还爱输
输完了,就找道侣要
季长老的身家,几乎有一小半都快被赌场拿去了
最开始发问的那名女弟子有些好奇,“不知季长老这次出关,是为了替沈长老还什么东西”知道点内情的男弟子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只是沈长老参与的那些赌局,可都是仙家开的,下注再大,也赖账不得,下午的课我们安生些,别再给季长老添烦了。”
其余弟子接连点头,“这点我们自然懂得。”
就算季深心情好,敢在他面前放肆的人,也不多。
毕竟,那可是一名剑修
灵峰山下,天池镇内,有一处名气中等,却生意兴隆的赌场。
这里因为背靠仙山,有灵峰宗的庇护,而赌场的主人又同另外一处庞大宗门“天宫”有所联系,两者叠加起来,可谓背景雄厚。
对于这样有保障的赌场,愿意过来豪赌一番,散心玩乐的修士便不在少数,至少出门后很长一段距离内,都受到保护,不用担心被打劫,更不会出现赌场赖账的情况。
姜沅顶着沈天泽的皮囊,靠在赌场的雅座上,施施然的压了一个“大”。
庄家是个身强体壮的中年汉子,他光着肩膀,没有头发,脖子前却是一串佛珠。
据说这位是从佛门过来,打算在赌场里边磨练心性的。
姜沅好奇的打量了他一眼,修仙之路,漫漫无边,确实想用什么姿势走的人都有。
庄家揭开盅盖,回了姜沅一眼,中气十足的朝四周道,“小”“唉,又输了”
“哈哈,我赢了”
“啧,早知道刚才押多一些就好了。”
“连着三把小,裤子都要输没了,就不能来一个大吗”
赌场里边,众修士的心跟着那几个骰子,一上一下的,恨不得使出控物术来操作点数。
只是在这吉祥赌场,没人敢动用修为。
之前曾经有修士想要作弊,被发现后,被直接断了仙途,成为普通凡人,数十年修为功亏一篑。
就这样的严惩手段,谁还敢在这里生事。
姜沅百无聊赖的扔出了个小牌子,算是配给赌场的赌金了。
那名中年男子一把抓过,仔细观察了几秒,笑道,“沈道友真是大手笔,一出手就是阴阳鼎。”
阴阳鼎
顿时众人的视线聚焦在了那个小牌子上面。
吉祥赌场的规矩,下注可以压灵币,也可以压物件,只要你愿意,法宝他们也是收的,若是赢了,照价翻倍赔,若是输了,这法宝可就得留下。
除非是价格远远超过了赌场的身家底线,否则客人压注,他们来者不拒看完了那个不起眼的小牌子,很快,大家就发现了一掷千金哦不,一掷宝鼎的修士,有些眼熟。
“这不是灵峰宗的沈长老么。”
“原来是他啊”
“怪不得,这个月第几次了,记得前两天也是他输了法宝”
“灵峰宗福利待遇够好的,不知道他们长老还缺人手吗,金丹期的那种”“别想了,人家那是输的伴侣的财产,等着吧,一会季深就来付账。”
季深
又是一个让老客人沉默,让新客人好奇的名字。
季深是谁,本地修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至于外地来的修士大概听过的是冰灵剑这个称号。
冰封百里,仙剑有灵
这可是手染血腥,一路杀出来的名号。
中年男子将小木牌挂在腰间,问姜沅,“还下注吗”
姜沅慢悠悠的喝了口杯中酒,掏出一块空白的小木牌,想了想,在上面用灵气刻下“金丝木”三个字。
金丝如铁,一寸一年。
虽然这种材料不算是天财地宝的级别,但也是一种极难寻见的灵植。
刻完后,姜沅朝庄家示意了一下,就算是押在下一把了。
他是贵宾,不用去挤在赌桌前,甚至不用先把赌资拿出来押上。
中年男子严谨的确认道,“就是用作冰灵剑的剑鞘材料的那种金丝木”姜沅轻轻颔首,“正是。”
中年男子又问,“大还是小”
姜沅眯了眯眼,直觉告诉他,应该选大,于是他干脆利落的说道,“小。”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摇骰子前,忍不住拿毛巾擦了一把光头上的汗,心里念了一句佛经。
虽说钱财乃是身外物,但是面对一位刚输了阴阳鼎,又押上金丝木的道友,哪怕是当了和尚,也很想仇富一下。
面对豪赌,许多人都纷纷下手,或多或少,重在参与
这就是大筹码的带动力量了,庄家手臂肌肉鼓起,骰盅在空中被挥舞得如同幻影一般,等被重重拍在桌面上的时候,才宣告了尘埃落定。
大家紧张的盯着庄家手里的盅盖。
中年男子屏气凝神,一点一点的将盖子解开,终于,他松了口气,宣布道,“大”“天啊,是大”
“怎么就出大了”
“又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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