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李玄羽道,“不能因为你自己是断袖,就看所有人都是断袖吧?”
江言笑立即道:“不不不,此言差矣。师尊并非看每人都是断袖,他只是怀疑你。”
李玄羽:???
他与江言笑对视一眼,后者一脸无辜,脖子还朝李玄清身后缩了缩。
“……罢了,”李玄羽翻了个白眼,直起身继续道,“反正我一直都把他当哥们。后来玩够了要走,他还给我送别呢。”
江言笑:“然后?”
“后来多年未见,再见时,就是在蝴蝶谷了。”李玄羽平视前方,目光却没有落到实处,像是透过长街,望见了更久远的场景,“蝴蝶谷那次……我的确是一时兴起,扮作了女人。”
“我很少那么干,结果那次偏偏就被沉苍撞上了。他当时就拦住我,结结巴巴问我姓甚名谁,家在何方,总之就是那种最楞头青的搭讪方式。”
“我当时想,这小子竟没认出我,便起了戏耍之心,本想第二天捅破身份,给他个惊喜,没想到老妖王余孽贼心不死,竟趁我不备,给沉苍那傻狗下了情痴!”
江言笑:“……情痴?”
李玄清停下脚步:“一种毒。”
“没错,一种不解之毒。”李玄羽道,“中毒者会患上相思病,且痴且狂,无药可医,在幻觉与现实中挣扎沉浮,最后精神错乱而死。”
【……太乱了,】江言笑对系统道,【这本书真是太乱了。】
“当然,无药可解只能等死,那是我出现前的说法。”
江言笑:“怎么说?”
“情痴是一种妖毒,为某一任妖王所制,九月癫也是一种毒,为我所制。”李玄羽轻笑一声,“以毒攻毒,方可解毒,懂了吗?”
……
为了证实李玄羽的说法,李玄清直接把李玄羽带到日月殿,找到了沉苍。
彼时,沉苍正坐在黑曜石台阶上发呆。
紫月黯淡,在台阶上投下一条深黑色的长影。魔君沉苍一身紫袍,耸拉着脑袋盯着地面,没有半点昔日霸气狂傲的影子,像一只被主人抛弃了的大狗。
日月殿空空荡荡,曾经忠心的下属与仆从散了个尽,徒留魔君一人枯守等死——此情此景甚是悲凉连江言笑都心生不忍,好笑中生出一丝同情。
不知是又喝醉了还是怎的,他们离沉苍只有几丈远时,沉苍还没有发现异常。
江言笑侧头去看李玄羽,后者神色淡淡,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竟与李玄清有三分相像。
“沉苍。”
李玄羽喊他一声,大步向前。行走间,面貌、身形乃至着装都发生了变化!
他的身高拔高一寸,整个人更为清瘦挺拔,浅蓝色的襦裙化作青色长衫,头顶珠钗不见,露出一张不施粉黛的、青年人的脸。
沉苍缓缓抬头,呆呆望向李玄清。
“鹤青……”
他的眼眶瞬间红了,接近两米的大汉唰地站起,如一阵旋风冲向李玄羽!
李玄羽伸出手:“慢——!”
话音未落,他已经被沉苍狠狠抱住,勒在怀里。沉苍激动得整个人都在颤抖,边抖边道:“媳妇,你又要揍我?”
“你打啊,打啊!打死我也不松手!!呜呜呜呜呜……”紫袍大汉涕泪横流,哽咽道,“反正我都快死了!死前能看你一眼,我这辈子都值了!”
“……”
李玄清与江言笑尚不知该作何反应,李玄羽一记手刀劈在沉苍后颈,砰一声,沉苍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看,就是这么神经。”李玄羽拍拍手,垂下的睫毛恰到好处地遮掩住了眸中情绪,“中了毒天天黏着我,说这种肉麻到死的话,还动手动脚……”
说到这,李玄羽突然一顿。
“哦~”江言笑敏锐的地听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所以师叔没告诉魔君你在为他解毒,而是任由魔君误以为自己快死了……”
“你是在报复他,曾经对你做的什么事?”
“……”
李玄羽当然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睨江言笑一眼,拂袖而去。
沉苍屁颠儿屁颠儿跟着跑了。江言笑还想追,被李玄清拉住,木着一张脸拖走到某个偏殿中。
不可描述的一夜过去,第二日,沉苍果然履行承诺,开始传授江言笑功法。
“鹤衣,叫师娘。”空旷的大殿中,沉苍大马金刀的站着,指指旁边黑着脸的李玄羽,对江言笑道,“今日便在你师娘的监督下,教你吐纳之法。”
虽说江言笑有天赋加成,学什么都极快,但毕竟是另一道,基本功还是必要的。于是江言笑欣然接受,对李玄羽拱手笑道:“师娘好!祝君上师娘百年好合!”
他说这话时,李玄羽的眼刀恨不得戳死他。沉苍则兴奋得满面红光,看这个徒弟不能更顺眼。
唯有白衣小少年静静伫立在一旁,我自岿然不动,成为压制一切暴乱的源头。
【有师尊撑腰的感觉就是好哇。】江言笑边和魔尊修习,还能分神和系统聊天,【就像,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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