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弗斯永远是奴里安的盟国,我也不会忘记,在我生命垂危的时候,奴里安对我的无私帮助。”瑟特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如果是一开始,他才来奴里安的时候,温饶只会觉得他天真软弱,现在温饶却发现了,他温柔面具下,潜藏着什么不得了的真面目。
希尔曼也摆出了自己惯用的假面,他和瑟特亲密的握手,而后目送他搀扶着王妃,走上了象车。
上了象车之后,王妃仍旧对温饶恋恋不舍,她伏在窗户上,掀开帘子望着象车下的温饶。温饶也回望着她。王妃一去之后,他在奴里安就真的是孤立无援的状态了。
王妃扶在窗栏上的手臂,被身旁的人扯住,她仓皇的回过头,然后帘子就再度落了下来。
温饶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以后才真是前途未卜啊。
“神官大人和王妃的感情可真好啊。”看着这一幕的希尔曼,忍不住横插进来了一句。
现在他的身份今非昔比,失去了倚仗的温饶,也不敢再像从前那样对他说话了,“毕竟在整个奴里安中,只有王妃一直在关照着我。”
“这样吗。”象车已经缓缓往前行驶,希尔曼收回目光,看着身旁的神官。
拉上自己的兜帽,温饶对身旁的阿诺说,“我们该回神殿了。”
阿诺点了点头,抓紧腰间的佩剑,和他一起离开了。
希尔曼看着温饶的背影有些入神。一开始他打算在自己正式继位之后,好好处置这个来历不明的神官,但在现在,他竟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了。
“哥哥。”以撒在身边叫他。
希尔曼回过神来,“怎么了?”
“真的要把他们放回去吗?”以撒也相当的聪明,在猜测到王妃和神官都被一个人玩弄之后,他的视线,就锁定在了那个从来到奴里安之后,就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瑟特身上。
希尔曼也觉得瑟特会是个威胁,桑弗斯让人觊觎的财富,有一天说不定会成为对抗奴里安的一把利器,“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奴里安可不是只有桑弗斯一个盟国。”失去了桑弗斯,他们还有已经征服的罗兰。如果瑟特在奴里安的国境内出现了问题,那些已经被征服的小国,就会认为,臣服不如反抗有用。
以撒收回了腰间出鞘的佩剑。
他和希尔曼有一样的预感。拜托奴里安控制的桑弗斯,会发展成威胁他们存在的预感。
……
送走了王妃之后,回到神殿的温饶,就开始走神发呆了。他从来到这里,就一直担心原主做的事情被揭穿,自己被绞死之后挂在城墙上,这种畏惧因为协助王妃篡位而停止了一段时间,现在王妃已经失败了,这种可怕的结局,又再度清晰的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神官大人。”守在她身边的阿诺,叫了他一声。
温饶没什么精神的回应了一句,“怎么了阿诺?”
“您从回来开始,就好像一直在为什么烦恼着一样。”阿诺说,“是因为王妃吗?”
温饶深深的看了阿诺一眼,他强行把阿诺绑上了自己的贼船,如今船翻了,阿诺竟然还愿意陪在他的身边,“也许吧。”
女奴们仍然守候在神殿外,神殿里光辉的神像,因为失去了阳光而埋进了黑暗中。
“王妃离开奴里安,希尔曼继位。”即使希尔曼不追究帮助王妃的事,但是原主的所作所为,一旦被查出来,他就只有一个下场,“他不会放过我的。”
阿诺看着伸手捂住脸颊的神官,想要安慰他,却又无从开口。
温饶只是暂时的有点失落而已,王妃虽然不怎么靠谱,却是他来到这里,唯一一个为他提供庇护的人。现在的情况,也只是让他回到了才来到奴里安,无依无靠的状态而已。如果王妃回到桑弗斯,能过的开心些的话,也算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吧。
只是,瑟特真的会放过王妃吗?
一想到那个黑发的安静青年,温饶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一开始都错了,无论瑟特表现的多么软弱无能,他都不能小看他,因为他怎么说,也是桑弗斯的国王啊。
就像温饶预料的那样,坐在返回桑弗斯的象车上的瑟特,已经捏开王妃的嘴巴,将蓝色的药水灌进了她的嘴巴里。
在奴里安的王宫中养尊处优的王妃,根本不具有任何反抗他的力气,被他灌进去了一瓶药水之后,也只能软弱的瘫倒在地上抓着脖子咳嗽,“瑟特,你喂我喝了什么?咳咳——”
瑟特摇晃着精致的瓶子,对她笑道,“你忘记了吗,这是你喂我喝过的诅咒之水。”
王妃猛地抬起头。
瑟特随手将空掉的瓶子,丢出了象车外。然后他拍拍手,看着惊恐望着他的王妃,挑了挑眉脚,“怎么了,姐姐?”
“你怎么会有诅咒之水?!”这是她好不容易,才从一个巫师那里买来的!
仿佛看穿了她此刻心中所想,瑟特眨了眨眼睛,轻轻的说,“姐姐忘记了吗,我就是巫师啊。”
每个国家都会供奉一位神官,以免恶毒的巫师,借用巫术,投毒水源。但桑弗斯从瑟特继位之后,就一直没有过神官。远在奴里安的王妃,一开始以为是因为桑弗斯国力衰弱,但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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