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但那双近在咫尺的深沉眼眸里汹涌着连夏熙都忍不住觉得害怕的暗流,夏熙微微一愣,没再甩巴掌,只管去掰佐藤隆川钳制他腰的手臂。
可那条手臂像屹然不动的钢铁,佐藤隆川在固定住夏熙腰臀的同时,将抵在穴口的手指没入了半个指节。
夏熙顿时从喉间溢出一声难受而急促的呻吟,就像受伤且无助的小兽。不曾被人造访过的小穴本就紧得要命,又因主人的极度排斥而变得更紧,只进了这半个指节,便卡在原地寸步难行。
但佐藤隆川很有耐心,只管坚定不移地缓缓绕着圈往里探。肠肉逐渐开始软化,像婴儿的小嘴般吮吸着入侵的手指,娇嫩温软又柔韧。
疼痛、羞耻和说不出的磨人触感交织在一起,这种从未体验过的恐怖滋味让夏熙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无助地仰着天鹅般修长的脖颈,甚至随着手指的深入而开始崩溃。
“不要,”他疯狂地抬腿去踹佐藤隆川,哪怕自伤也在所不惜,“滚开,不要碰我……”
崩溃的还有蒋战威,——从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和动静让他几欲发狂,夏熙的字字句句都像尖刀般刺入他的心脏。已被砸得鲜血淋漓的拳再次砸上车厢,蒋战威的双眼也红到似乎要滴出血来,嘶哑的怒吼透着令人胆寒的气息:“佐藤隆川,我让你把小熙放开!!”
蒋战威甚至砸坏了触手所及的一切东西,——除了手上的通讯器。而他的吼声让夏熙的情绪莫名安定下来,甚至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心,慢慢停止了挣扎,只下意识蜷缩起身体将自己保护起来。
于是气氛变得非常安静,听筒里再听不到什么异动,蒋战威心头的不安却更浓,并忍不住叫出了那个被他在心里默念过千万遍的名字,“小熙,小熙,小熙……”
男人沙哑的声音包含了太深的感情和太多的情绪,夏熙的目光定定地投在通讯器上,仿佛能透过通讯器看见蒋战威一般。蒋战威的性格一向是内敛的,夏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外露出如此明显的情绪,他能想象到蒋战威此刻的焦急和担心,并莫名联想到蒋战威以前被他气到一个人蹲在角落生闷气的样子。
刚才的羞怒和害怕突然全都没了,夏熙甚至随着蒋战威的一声声唤而露出温柔的笑。无比清浅,且稍纵即逝,却让佐藤隆川妒火中烧,眸色更沉。
佐藤隆川已将手指抽了出去,并把夏熙被扯乱的衣裤一点一点重新理好,同时在心里拼命地压抑那徐徐燃烧的妒火,——可它们像毒蛇,死死咬着他的心脏不肯放。
夏熙依旧望着通讯器,不曾移开目光。他忍不住想回应蒋战威说他没事,然而刚发一个音就被佐藤隆川堵住了唇。
佐藤隆川吻得粗暴又凶狠,宛如狂风暴雨般激烈的吻让夏熙除了鼻间急促的喘息和近似于呻吟的鼻音外,再也讲不出一个字来。佐藤隆川甚至咬破了夏熙的口腔,那双暗沉的眼眸交叠着狠戾与脆弱,仿佛要把夏熙吞吃入腹,还刻意吻出了响亮的水声,以进一步加深蒋战威的误会。
蒋战威显然已被彻底逼到死角,要死死靠住椅背才能稍稍遏制身体的发颤,连怒吼声都透着溃败的味道:“别碰他,佐藤隆川,你到底想怎样!!”
佐藤隆川慢慢停下来,却依旧捂着夏熙的嘴让他无法说话,然后才不疾不徐地回答蒋战威:“不是有句话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毕竟三分钟已经到了,我怕蒋元帅下令开枪,临死之前怎么也要享受一番,你说对不对?”
他甚至缓慢地拉长声调,以充满赞叹的语气道:“你不知道小熙此刻的模样有多好看,盛满水光的眼睛就像一汪湖水,他身体的每一寸我都喜欢,连掉下来的泪滴都让我着迷……”
佐藤隆川嘴上说着轻佻而情色的话语,困住夏熙的姿势却是一个充满了安慰和保护性的姿势,不仅不轻佻,反而像在搂着最重要的宝贝。可惜夏熙没有看到,蒋战威更看不到,在战场和政事上杀伐决断的蒋战威已完完全全的方寸大乱,连基本的理智都不能保存。
“放开他,”蒋战威声音甚至在发颤:“放开他,你要怎样都可以……”
“好啊,”佐藤隆川道:“让你的兵让出一条路来。”
没人知道夏熙对蒋战威的影响力究竟有多大,夏熙几乎横穿了他整个青年时期,感情在长年累月的堆积下像流水般浸染了他的骨髓。夏熙疼痛一分,他就会疼痛十分;夏熙有一丝不快,他的气怒和不快就会乘以百倍。
夏熙想要说话,但是被牢牢捂住的嘴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他听到了蒋战威在听筒那头的应允,说不出哪里来的力气,竟成功推开了佐藤隆川紧捂他嘴巴的手。
可夏熙依然没能成功说出话来,——一根极细的麻醉针精准地扎入他的静脉,昏沉感下一秒便迅速侵占了整个大脑,让他全身瘫软无力,意识模糊不清,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最终闭上眼,在佐藤隆川怀里堕进了无边的黑暗。
他在黑暗中隐隐看见了高耸入云的雪峰,看见雕梁画栋的大殿,看见皇宫在举行华丽的宴会,还看见了蒋战威曾梦到过的那处荒芜的宫苑,以及如被困住的蚂蚁般倒在灌木丛中不良于行的男童,和那株在月色下一寸寸盛放的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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