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年幼时就玩在一起的发小,刘启行算得上寥寥可数的几个了解夏熙的人之一,可刘启行想了许久,才给了一个让安格斯听不懂的答案:“这要看小熙想让你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望着茫然的安格斯,刘启行努力用他能明白的话解释道:“比如说,如果小熙想让你觉得他是聪明的,那他就是个聪明的人;如果他想让你觉得他是愚蠢的,那他就是个愚蠢的人;如果他想让你觉得他是冷清无情的,那他就是个冷清无情的人;如果他想让你觉得他是开朗阳光的,那他就是个开朗阳光的人。”
安格斯脸上不由露出了惊异,“你的意思是说,任何性格都可以是小熙的性格?”
刘启行轻轻点点头,“或者说没有性格就是他的最大性格,——因为一切取决于他的随心所欲。”
所以此刻夏熙想要通过向蒋战威示弱的方式让他主动送他回夏公馆,就开始刻意展露出脆弱。他不想硬碰硬的和蒋战威争吵,争吵是能轻易割裂人和人感情的利刀,不管是胜是败,都会被刀刃刺伤。
其实夏熙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性格,就像是连小孩子也知道面对什么样的人要说什么样的话,比如对老师要装乖,对长辈要嘴甜,对不同的玩伴也会有不同的态度。夏熙对性格的操控更仿佛与生俱来,他甚至可以用一心一意深爱着对方的眼神望向任何一个人,只要是有利用价值的,只要是他感兴趣或有挑战性的。
但任谁都会在最信任的人面前呈现最真实的自己,夏熙最真实的自我同样会在他最爱和最信任的人面前显露,甚至包括弱点及生命。
可他不敢轻易将爱和信任交付到谁手中。因为像他这种人,一旦轻信了谁,就可能会万劫不复。
他就像扎根于岩壁中的青竹,有傲人的气势和冲天的风骨,但若谁能无条件地包容他的一切,耐心地一点点剥开他坚硬的外壳,真正地走进他内心,他就会变成柔软的笋,多情而易折。
其实蒋战威已经成功走进了一半,关于夏琛的事,夏熙并非是不相信他,只是不想让他难做。夏琛所属的反帝国革命联盟和各联邦州是完全对立的,隔墙有耳的人太多,一旦传出了蒋战威包庇革命党的消息,整个洛北联邦州都可能会成为其它联邦州的攻击对象。政治并非儿戏,政局也远比想象中复杂,就算没有系统发布的‘兄弟情深’的随机任务,在和夏琛沟通清楚之前,夏熙也不敢贸然告诉任何人。
“小熙,”蒋战威忍不住吻住怀中人安顺栖息的长睫,“我可以不管莫名出现在你房里的男人,不管和你一起吃晚餐的女人,也不管你捡来的那个傻子,只要你答应和我在一起……”
“答应我,”宁死不求人的元帅却在此刻带着前所未有的恳求:“搬到元帅府来,和我住在一起,不要和别人订婚,小熙,答应我……”
从夏熙越咬越紧的唇中能看出他内心的剧烈挣扎,但他最终没有点头,只道:“你先放我回去。”
“不行,”蒋战威这次的态度异常坚决,一字一句:“答应我,我才会放你走。”
可惜夏熙同样坚决,“你这是在胁迫我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永远都不会答应你。”
蒋战威的臂力登时加大了,让夏熙轻皱起眉。他是真的不想和蒋战威争吵,呼了口气,尽量心平气和的说:“阿战,我究竟睡了多久,现在是几点了?你先放我回去,否则……”
话还没说完却被堵住了,蒋战威近乎蛮横地吻住了他的唇,并撬开他的牙关。
喷涌的怒气如利刃戳进蒋战威心里,突然间痛到无法忍耐。他守了他那么多年,分分用情,寸寸用心,对方一次又一次地拒绝,反而让他一次又一次地确认他究竟不能失去他到何种地步。可夏熙从来不在乎他究竟有多疼,他宁愿维护那个像傻子一样的段君翔,那个不知底细的陌生男人,也不愿意站到自己这一边。
夏熙微微睁大了眼,被迫承受着这个突然且激烈的吻,只觉得对方搂着他腰的手仿佛失去了控制,甚至像是发了狠般吻的暴力且疯狂。蒋战威随即翻身压在夏熙的身上,强硬地勾缠住他的舌头,用让他发疼的力道在他的口腔肆虐,欲念之火呼之欲出,步步进逼。
夏熙已起了低烧,实在是提不起力道,完全推不开对方,喉间不受控地发出小小呜咽,整个身体都跟着发软。透明的津液顺着唇角流下,双手无力地蜷起,头也无意识后仰,修长的脖颈全部展现,犹如向猎人露出弱点的羔羊,一双氤氲着水雾的眸子极为漂亮,仿佛随时会落下泪来。
蒋战威看得喉头一紧,欲念更深,之前掖好的被子都被他重新拉开,冷空气让夏熙不由颤了颤。蒋战威稍稍一顿,动作却没停止,继而把自己发烫的身体覆盖上去,一边继续深吻一边用手掀开衣服探入腰际。
两人之间的热度不断升腾,夏熙在身体被揉捏的同时,神智也变得有些迷糊,甚至有了想要放弃所有抵抗而迎合的冲动。有奇怪又陌生的情潮层层上涌,突然间无比渴望抚摸和欢爱。就在这时,脑中响起了系统发出的提示:“叮——,随机任务‘进击的忠犬’失败,任务惩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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