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绝院在极寒之地的峰顶,若想从这山脚上山,路途定是艰难万分,傅白芷不敢怠慢,而是买了两件十分厚重的御寒大衣,又买了水和食物。这天晚上,她为花夜语擦gān净身体,替她把背上的伤包扎好,而花夜语也难得的清醒了一会。
“你醒了?有没有好一点?”揉着花夜语的长发,傅白芷替她把被子盖好,见这人笑着看自己,哪怕勉qiáng,傅白芷也回以一个笑容。
“阿芷,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我本想好好保护你,不让任何人伤你,结果却让你为我涉险。这伤,就算治得好,我…”
花夜语想告诉傅白芷,就算治好了她的内伤,她体内的毒也照样会要了她的命。可是她一个我字才说完,傅白芷qiáng势的吻已经落了下来,这吻又急又凶,承载着傅白芷的爱和焦虑,被她这么莽撞的吻着,花夜语双眼迷离,却又忍不住勾起嘴角。她知道傅白芷这样做只是在消除长久以来的不安,她懂,所以她不拒绝,心里更是喜欢。
“花夜语,你听好,以后再也不许说出这种放弃的话,不许你为了我再做出牺牲自己的事。你听好,我爱你,你是我的妻子,你若有事,不管是生是死,我都会奉陪到底。”傅白芷这番话是难得的qiáng势,不许人拒绝,却让花夜语感动的一塌糊涂。
她止住了想要说的话,热切的回应傅白芷。两个人知道明日一旦上山,那便是生死未卜的困境,今晚或许是她们最后的温存。
“阿芷…我想…”一吻过后,花夜语出了些汗。她虚弱的躺在傅白芷怀里,单薄的里衣凌乱不堪,胸口有些快速的起伏着。花夜语勾人的本领太高,哪怕现在不适合gān一些事qíng,傅白芷还是会轻易被她迷惑。她苍白的脸总算多了些血气,迷离的凤眼看着自己,黑眸闪烁着名为冲动的yù望。那上翘的嘴角浅笑媚然,滚烫的身体靠着自己,让傅白芷小腹抽搐不止。
“我知你想做什么,但你的身体不行,乖,若是难受,我便抱着你。”傅白芷抱着花夜语,将手放在她胸前,轻轻摸了下涨挺的浑圆。她知道花夜语或许是想在今晚最后放肆一次,可这样的仪式她不接受。她们还有很多的日子可以在一起,而不是今夜过后便要诀别。
两个人赶路许久,难得可以休息,很快便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醒来,傅白芷发现花夜语还在睡着,那苍白的病容让她看上去虚弱极了。傅白芷知道不能再拖,急忙为花夜语穿好衣服,又把厚重的大衣披在她身上。
做好这一切,傅白芷抱着花夜语上了马,向农家道谢过后,便骑着马朝极寒之地赶去。这道路滑的很,傅白芷即便着急还得放慢速度,才刚行了一会的路,这山上便飘起了细密的小雪。傅白芷扬着马鞭,让时不时停歇的马儿跑起来。 她知道这里行路困难,马也不愿跑动,但若是不运动,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会四肢僵硬,严重之余还会冻伤。想到这里,傅白芷不由得把花夜语抱紧,向她体内不停的注入内力,生怕她冻着。
“阿芷。”“你醒了?”极寒之地的路途不甚平坦,马儿颠簸更是尤为剧烈,估摸着花夜语或许是没办法再这样的qíng况下睡着,也是被冻得醒了过来。
“恩,醒过来,一会若有什么qíng况,也好帮一帮忙。阿芷,寒绝院的人这么qiáng求你我过来,怕是别有用心。”花夜语说着,看了眼前方一片白茫茫的雪地,抓紧了傅白芷的衣摆。感觉到她的不安,傅白芷点点头,抓着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
“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我都要让他们先治好你的伤。这路…”傅白芷还在安慰花夜语,只是话没说完,身下的马儿忽然安静下来。见它僵硬的立在那,双眸却不安的四处乱瞄。傅白芷皱紧了眉头,把花夜语护在怀里,拔出腰间的剑,就在这个时候,那马儿忽然快速的跑起来。
这速度快极了,显然不太平常,傅白芷急忙抱紧了花夜语,生怕被甩下来。然而,这马却越跑越快,一会在原地转圈,一会又笔直的向着前方疾奔。寒风呼啸着划过脸颊,刺得皮肤生疼。傅白芷抓住缰绳的手被过冷的寒风扯破,摩擦着出了血,她却把那绳子越拽越紧。
“语儿,抓紧我,千万别放开。”傅白芷低声说着,而花夜语也只能咬牙将她抓紧。眼看着那马无目地的乱跑着,而前方竟是一个数米长的裂fèng,傅白芷急忙抓着缰绳,想要让疯狂的马停下来,然而这马的力气却大的惊人,根本拉不动。
只见那马快速的跳起来,而傅白芷和花夜语几乎是悬在了半空中。过快的加速跑动让马腿断裂,在落地之后,那半折的马腿溅出鲜血,使得那马更加疯狂,它撞在一处冰石之上,跌跌撞撞的跑着,嘴里发出刺耳巨大的嘶吼,傅白芷根本不知道它怎么了,腰间的长剑一横刺在它的脖间,它嘶吼一声,仿佛在做濒死的挣扎,竟是比之前跑的还要快。
周围的雪山因为马的吼叫有了松动的迹象,听着那仿若千军万马翻滚的声音,傅白芷在心里暗叫不好。她向后看去,果然看到一大片白茫茫的雪从山顶顺势滚落而来,犹如滔天的骇làng怪shòu,要把人席卷覆灭。
“快跑!驾!驾!”傅白芷抱紧了花夜语,知道是马儿的叫声太大,引来近处雪山的雪崩。纵然只是一个小山,可势头却也惊人。傅白芷用力的抽着马鞭,身上的风衣和带来的食物在慌乱中飞了出去,她没心思去找,更顾不得去找。
大雪犹如白色的猛shòu跟在她们身后,而那马的两条后腿竟在此时一同折断。断掉的马腿上凝结着冰,脖子上的鲜血淋淋漓漓的一路泼洒,落在地上,与白雪映衬着。傅白芷带着花夜语下马,背着她不停的用轻功向前疾奔,可就在这个时候,另一处雪山竟是也被雪崩的巨响带动,一同崩塌。
这次的雪山比之前的还要大,仿佛高楼一样的白雪倾天覆盖,席卷而来,傅白芷看着花夜语,急忙抱紧她倒在地上,将她护在自己怀里,由着那些雪压在在自己身上。巨大的压力让傅白芷感到喉咙发甜,她咽下那些血腥,抱紧了怀里的花夜语。
“语儿,对不起,我没力气再跑了。”傅白芷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雪把她们覆盖起来,她只能用内力不停的抵御那些雪,身体止不住的发起抖来。花夜语心疼的咬着下唇,她把手从那棉衣里探出来,抚摸着傅白芷的脸颊,艰难的吻了下她的嘴角。
“阿芷累了,便不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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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厚重的白雪布满整座山脉,随风卷起一层银沙都带着凛冽的寒意。四肢已经没了知觉,傅白芷艰难的睁开眼,视线之前却是一片漆黑。她催动内力,以疲惫的身体在雪中挣扎,掌间运起一团真气,向着身上那一层层还不算牢固的雪层打去,随着一块位置的崩塌,整块雪层也出现了裂痕。摸着身下人凉透的身子,傅白芷急忙把人抱紧,跌跌撞撞的爬出了雪堆之中。
重见光明之后,傅白芷所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看自己如何,而是急忙去查看花夜语的qíng况。她不知道两个人被雪埋了多久,但在意识消失之前,她始终没有忘记把内力渡给花夜语,帮她抵御寒气。可如今,她们终于爬了出来,自己还是清醒的,花夜语却陷入了昏迷。
她脸色苍白,本是粉嫩的双唇被冻得发白开裂,渗出猩红的血迹。身上的棉衣早就在方才的慌乱中消失不见,那左脚的一只靴子被雪卷了去,已经不知所踪,露出那白嫩的小脚冻得发红,让傅白芷看了一阵阵心疼。
顾不得自己会怎样,傅白芷急忙把身上的棉衣脱掉,全数穿在花夜语身上,又把自己脚上的靴子脱掉,为花夜语套上,用绳子将那靴口系牢,防止再掉下去。做好这一切,傅白芷把手掌覆在花夜语胸前,一点点的把自己仅剩不多的内力注入到花夜语体内。
“语儿,醒醒,先别睡,等我们到了寒绝院,你再好好休息。”此时此刻,傅白芷全身上下就只有一层单衣。她的左脚bào露在风雪之外,很快就被冻得僵硬,这些她都顾不上,她现在只求花夜语平安无事,至于她自己,莫说是一只脚,就是要她四肢具废,她也无怨无悔。
“阿芷…”被傅白芷叫了许久,花夜语这才有了苏醒的迹象,可是她的眼睛没办法睁开,就连呼吸亦是急促。见她胸口不停的起伏,那轻轻的咳嗽声每一下都敲击进傅白芷的心里,让她心疼的眼眶发红。就在这时,一抹鲜血顺着花夜语的嘴角滑落,见她又开始呕血,傅白芷急忙用袖子把她脸颊上的血擦gān,却是越擦越多。
“语儿,再撑一下,我这就带你去寒绝院,求求你,别离开我。”傅白芷忍住鼻酸,她起身把花夜语背起来,踩在雪上艰难的行走起来。直到现在傅白芷才明白,之前那马儿为何会发狂,会那般急着奔跑,乃至最后失去神智。
这极寒之地是最为yīn寒的地界,覆盖多年的雪顽固不化,一旦在雪中僵持太久,身体便会有被冻住的迹象。若不是傅白芷有内力,只怕早已经被冻成了雕塑。一路向着山上走去,路过那些雪山,走过荒芜的雪地,傅白芷看到一个个形状不同的动物冰晶。
那里面有各种飞禽走shòu,还有一些她叫不出名字的大型猛shòu。看着它们面目狰狞的被凝固在冰块中,傅白芷看了一眼便转过头,同时加快了脚上的速度。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若内力用尽,只怕她和花夜语就是下一个会冰封在这里的人。
时间慢慢推移,傅白芷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走了多久,只是本来的白天已经变成了黑夜,可她距离峰顶还有很长一段距离。bào露在外的左脚已经彻底没了知觉,最初踩在雪里还会有剧烈的刺痛,而今却是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那外面的皮ròu早就被冻伤,变成了青紫色,脚背和脚趾的皮ròu僵硬开裂,溢出的血没多久就冻结成冰,凝固在皮ròu之间。傅白芷不停的把内力输给花夜语,身体却因为内力的流逝开始无力。她咬紧牙关,一步步继续向前走着。
“语儿…我们就快到了,虽然看着很远,但是…我一定会把你带上去。其实我啊,一直都很胆小的。家里的父母都不怎么喜欢我,总说我给他们丢了脸,工作不好,好不容易jiāo到的男友也没了,每天就只知道在家里写那些没人看的垃圾。”
“我那些朋友,他们也都把我当成傻子一样。他们觉得我脑袋有问题,搞得我时常都会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问题。我那么失败,真的不适合那个世界。或许是正因为如此,老天才会把我弄到这边来。没有我,他们再也不会说我哪里不好,哪里不对。”
这是傅白芷第一次和花夜语说起她以前的事,想起曾经的自己,傅白芷苦涩的笑着,她知道花夜语听不到,也知道自己这么说,不过是想要意识保持清醒。她的力气所剩不多,全身都冷的像是凝结了一样,如果不继续说点什么,她甚至会怀疑自己还是不是活着。
“语儿,你是对我最好的人。你知道我很没用,但是从不会戳穿我。你总是保护我,哪怕我做过那么多伤害你的事。六年前我很后悔,我一直想对你说对不起,是我当年太软弱,才会让你被逐出师门,让你被带去冥绝宫,承担了现在的一切。”
“我憎恨自己的无能和软弱,我明知道自己那么没用,可我总是不想去改变,因为我害怕改变,害怕自己失败。可是现在,我再也不会逃避了,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就是我自己都不行。我会让寒绝院的人治好你的伤,之后带你离开。什么苍穹门的掌门,什么正派的身份我都不要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你去哪我就去哪。”
泪水顺着眼眶滑落,很快凝结成冰,覆盖在脸上。傅白芷艰难的走着,却发现左脚已经很难再抬起来,她低头看着已经彻底冻成紫红色的左脚,无谓的笑了笑,转而把所有的力量都放在右脚上,一点点挪动着身子。
越是靠近寒绝院,温度就越低,傅白芷能感觉到左脚已经结了冰,根本没办法再用。她晃了晃发黑的视线,继续向前走,就在这时,右脚一滑,她整个人都趴到了雪地上,大半身子都陷入其中。冰凉的雪呛进喉咙里,带来一阵刺痛,傅白芷捂着嗓子咳嗽,吐出滚烫猩红的鲜血。看着那些血,傅白芷擦gān净嘴角,她在地上躺了好久,明知道自己一定要起来,可身子就是不听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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