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知道他是被颜萧儒毫不犹豫抛弃利用的那一个,只是如今真正□裸的面对这些,他情绪还是波动难平。
席胤苍对霁月使了个眼色,霁月知意上前扶起翠儿,安抚着带她下去。莺儿收拾妥当躬身退出。一时间屋里只剩下席胤苍和栀落二人。
席胤苍脸上没有了刚刚的冷厉,他上前,将栀落紧紧的搂紧怀里。良久,带着无尽温柔的声音才响起:“落儿,对不起……”
栀落鼻子一酸,抬手揽住了席胤苍的腰。
“不会有事的,你哥也会好起来的,过不了多久,他会后悔他做的一切。不要为了那样的人生气难过。”席胤苍说着收紧了手臂。
栀落努力挥开那些杂乱的情绪,让自己平静下来,头埋在席胤苍的胸前,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觉得说不出的安心迷恋。扬起了头,冲着席胤苍一笑:“嗯,就是有一点点的生气难受,现在没事了。”
“是我考虑不周,不该让你看到这些的,有没有害怕?”席胤苍抬手搓揉着怀里的一张嫩脸,看着那有些苍白的脸蛋儿慢慢的泛红
“不怕,我岂会怕这些。呃,放手!”栀落嘴上逞强,脸上被揉的变了型,连忙抗议,去掰席胤苍作恶的大手。
“那珠儿到底对你做什么了?”
“呵呵,吃醋了?”
“我哪有?!”
“她在给我的茶里下了毒,想来是要魅惑我从我这里拿她想要的东西。”席胤苍低低的说道,接着眼神稍显暧昧,咬着栀落的耳朵:“她不知道,早就被我发现了,而且我对女人没兴趣的。”
栀落扭了一下,抬手划拉一下痒痒的耳朵,“那你就这么让她死了,被他们知道再派个什么人过来岂不是敌暗我明更难对付。你怎么不放长线钓大鱼?”
席胤苍捏了捏他手,低头无奈的看着他:“唔,本来是想来着,不过看着她竟然那么沉不住气当着你的面那么明目张胆勾引本王,惹得你生气,我就心疼
了呢?死就死了吧,再来人我再想办法。”
栀落听着脸上一阵发热,他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点冒酸泡泡啦,不过他是坚决不肯承认的,只胡搅蛮缠的道:“那要是没当着我的面,你就从了她了呗。”他没想,他这话说出来倒是更酸了。
席胤苍摸了摸下巴,装作思考状,看着栀落慢慢垮下来的小脸儿,笑了笑:“她还不够资格,呵呵。目前为止,只有你上得了本王的床。”
栀落不自在的咳嗽一声,扭过了脸掩饰自己脸上的红晕。
席胤苍看着他别扭的样子,不再逗他,俯身悄悄的说道:“好了,不闹了。你去换个衣服,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换换心情如何?”
栀落眼睛一亮,眨眨眼,忙不迭的点头,乐颠颠的进去,也忘了继续问问题。
☆、雨中佳人
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天上竟然飘着细细的雨丝,打在脸上凉丝丝的。席胤苍带着栀落是从后面翻墙而出的,也没带随从,栀落只觉得刺激好玩儿。落了地,席胤苍撑开一把墨染松竹的油纸伞,拉着栀落的手,徒步沿街慢走。若有若无的雨丝,打在伞上没有什么声响,空气里湿湿的,没了往日的燥热,栀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裂开了嘴,想着席胤苍说要带他去好地方,止不住的兴奋好奇。
这时街上有三三两两的行人,雨小,也不怕被淋湿,好些个干脆不打伞。有些做生意的和一些小贩脚步匆忙,也有公子哥儿惬意谈笑,慢悠悠的悠闲散步。
栀落跟着席胤苍,走了没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河,河面上烟雨蒙蒙,偶尔有小船划过,河边绿柳葱郁,一座白石桥架在两岸,而河的对岸,牌楼林立,从这边看去,茶馆饭馆,玉石,布匹…… 各种招牌悬挂,一派繁华。能看到有些二楼的窗口有人临窗而坐,品茶赏景,悠然自得。
栀落久居深闺,这一世还不曾看到如此美景,只觉得刚刚心里的那股子阴郁顿时消失不见,像是被这蒙蒙细雨,被这温润的空气,被这如画一样的宁静悠远涤荡一空。
“我以前从未出过门,只上次出来一趟还惹了事,没想到京城里还有这一番景致。”栀落被席胤苍拉着上了石桥,石桥很宽,中间是走马车平坦车道,两旁是行人走的石阶。
席胤苍低头浅笑:“你若乖乖听话,以后我常带你出来。”
栀落没想到席胤苍也有这样温柔谦润的一面,跟刚刚冷淡凶狠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不由得眨了眨眼。
席胤苍看着他表情眼神儿,知道他又在心里不老实,抬手揉了揉他脑袋:“你这死东西,又在胡乱的想什么?”
“嘿嘿,没有啊。”栀落嘴上打着哈哈,他当然不能说了,又连忙躲到一旁:“不许揉脑袋,会不长个儿的。”身高一直是栀落的硬伤,两世的硬伤。
不远的暗处,青阳看看了寒夜,有去看主子:“夜,主子他们会不会太招摇了,你看周围的人都在看呢。”
寒夜皱了皱眉,看着那不远处的桥上,烟雨迷蒙间,两人并肩站在纸伞下,一人青丝飞扬,丰神俊朗,眉眼如画,一人少年如玉,风姿翩然,笑的眼睛弯弯,来往行人忍不住驻足,像欣赏美景一样眼神在二人身上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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