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棺材一点一点的进去,土一点一点的掩盖上来。
他觉的自己的力气在一点一点的抽没了。
眼看着棺被土盖住了,他一下情急想拦着的,可是为什么偏偏不争气,又是这样,眼前一黑,倒在了白色的大理石台阶上。最后一刻胤禩还在想,又是这样,每一次都没有好好送你走完全程。上一世是昏倒你的墓前,这一次我竟然也这样无能。眼泪最终划出了眼角。伴着身体后仰的重力摔碎在大理石上。
因为他跟云轩扶棺,所以众人离他们很远,云轩在那一头,来不及接住他,只能眼睁睁的看见他仰面倒在了地上。那样厚重的一声,那样沉闷的一声,鲜血在白色的大理石上晕开。
“云起!”众人惨呼。艾行衍在那一刻僵住了,心神俱碎!他就这样看着他倒下,远远伸出的手来不及接下。他像是慢镜头一样倒在他面前,他陪着他的两天从没有想过这样一天,从没有想过他会以这样的行为来应验他这些天天天揪心的恐慌。
云轩缓缓跪在他面前,手指颤抖,再一次看见他鲜血满脸。他的心脏一点一点的抽紧。所有的伤心在这一刻化成了恐惧。他怕的全身发抖,不知道该怎样止住哪不停的流出来的鲜血,任子清把他扶到一边,陈述看着僵住了的艾行衍,手指恩上了电话,此刻他已六神无主。所以他必须要替他安排医生。
任子清看着僵硬的艾行衍,低声吼他:“赶紧去开车”,一边把自己的衣服脱了。把里面的白色衬衣撕开了。姚夜看见他撕衣服,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顾不得哭,帮他把云起头托起来。
任子清闭了闭眼心里的跟自己说:“不要怕。不要抖。有我在,云起你不会有事,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睁开眼睛,手稳稳的把衬衣一圈圈给他缠上。艾行衍看这他的动作,醒过来转身就跑去开车。他飞快在墓地上跑着,心里已经什么都想不到了,任子清一句话他一个动作。
任子清给他包好,轻轻把他抱起来,往车上走,飞速而稳。云轩跌跌撞撞的跟着他走。
经过这样的一幕众人被惊在了原地,好在雪姨的棺已合上,原玄天是个沉稳的中年人,当政客这些年来气势早已形成。他愣一下就马上平静下来。让自己带来的人赶紧跟着云起去医院,他知道自己的妹妹收养了一个义子,在来的时候也看到了,确实是相貌出众。跟妹妹出奇的像。自己也本能的对他很好,这下他受重伤,原本他应该是跟着去看看的,可是现在这里还走不开。
秦隽想站起来,身体却晃了一下,原玄天扶了他一把:“小心点。”
秦隽点了点头,扶着他站了起来。走到雪姨墓前。扶着墓碑坐了下来。
“小雪,我知道云起--晨晨他很舍不得你,很想陪你去,可是我知道,你是舍不得他的,所以你在天之灵会保佑他的。其实最应该陪你去的人是我。可是你也不愿意我去陪你,我知道你不愿意看着我继续为你伤心,所以那天你说的话不是真心的,对吧。
你让我去苏州,去杭州,去看桃花。你难道不知道,如果没有了你。那里的桃花就算开的再美又有什么用。就算是天堂,没有了你,苏杭又算的什么。”秦隽倚着墓碑,那样平静的脸,说的话却让原玄天忍不住的悲伤。妹妹的去世他也很难过。可是最难过的人是秦隽。痛失至爱这样的悲伤是多少时间都不可以愈合的。
到医院的时候,林奕林院长带着三大主治医生已经站在急救室的门前,看见他们来,担架早已备好,任子清把他放在担架床上,林奕看了一眼极度恐惧中的艾行衍,推着云起进了抢救室。那一眼,艾行衍看懂了,他会救他,无论伤的多重,只要还在鬼门关前,他都会竭力给他抢救回来。艾行衍又看了看任子清,任子清拍了拍他,没事。
任子清的白色衬衣撕的零零碎碎,上面还沾满了鲜血。看起来无比的狼狈。谢岩把外套脱下来递给他。他接过来套上了。谢岩看着他没有说话,拍了拍他的肩膀。任子清抬头看了看他,满眼的惶急,谢岩心里黯然。他从没有想过他会有喜欢的人的那一天,而这个人从来都不是他。任子清下一秒却是把他抱住了,谢岩怔住了听着他恍然的喃喃的说:“谢岩。谢岩……”谢岩愣了一会抱着他拍了拍他的背:“他不会有事的,不会的,不会的……”任子清趴在他肩上点了点头:“谢岩谢谢你”。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
看着紧急抢救室的门关上了,云轩坐在了门前的凳子上。一时间还没有从那样恐惧的情绪里走出来。
姚夜给他倒了杯水,他握着杯子颤抖,水几次洒出。姚夜看了心里直伤心,云起啊云起,你不要再出事了,她的心脏都快受不了,更别说是云轩了。
原本就在墓地外等候的记者很快就得到消息了,可是赶到医院的时候,就被陈述拦在了医院外,整个医院他已经全部封锁了。
记者不死心,问他:“是谁进医院了?是不是艾行衍总裁啊,还是天娱的哪个艺人出事了啊?”这么大的排场,就连陈述都特意在医院门口栏记者。
陈述一句话都没有说,让保镖继续拦着,他转身去找艾行衍了。他还要赶回公司去。他自然知道艾行衍现在是怎么都不会离开医院的,估计今天云起不醒,他都不会离开的。可是雪姨去世的新闻给娱乐界的打击太大,所有的电影娱乐几乎全部停止了,触目可及的全是箫落雪的新闻。所有的电视电影几乎全部处在瘫痪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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