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身前一晚,王袁柏的几个哥们儿做东,要为王泽送行。都是南边老乡,追溯起来,多多少少还有些亲戚关系,王袁柏也就没客气。五点半等王洋放了学,一家四口驱车水晶宫,跃跃欲试的阿狸被扔进了空间,这小家伙的存在,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这水晶宫是本市新建的顶级娱乐会所,很装字母的会员制,高昂的年费已经把大部分人拒之门外,严苛的资格审核制度更是让人咬牙。但有点渠道的都知道这家店靠山又多又硬,只能默默忍耐,偷偷吐槽。但真要弄到一张会员卡,又实在是值得炫耀的事情,似乎意味着卡的主人被某个阶层认同,接纳。酸葡萄的人肯定多,但羡慕也是真的。
自然,那位将地点定在水晶宫的老乡也有炫耀的意思,但被打趣几句后,扛不住了,连喝三杯告饶,吐了真话,这卡是跟开发商借的,并不是他的。
王泽跟王洋不管事儿,很投入地尝着一道道天价菜肴,全部尝了一遍后,摸着半饱的肚子感叹,果然不管多贵的菜,吃起来也就那样,还是老妈做的家常菜最合他胃口……
“瞧咱们,明明是帮小泽送行,却忘了主角,自己喝了起来。”一位挺着啤酒肚的大叔端起酒杯,站了起来,“来,小泽,叔叔敬你一杯。”
“谢谢赵叔。”喝着汤的王泽被猛一点名,条件反射站了起来,见自己面前是杯果汁,就拿过他爸的杯子,碰了一下,干了。喝完才觉得不对,他还未成年呢,喝果汁怎么了?他爸杯里这杯里可是茅台啊,五十多度呢……
“好小子!痛快!”赵林一拍大腿,竖起了大拇指,再看王泽喝了一大口高度白酒,脸色都没有变,更是笑得开怀,转向王袁柏,“小泽是遗传了你的好酒量啊,哈哈,能帮你挡酒了。”
王袁柏笑得得意,被眉头微皱的陆亚梅掐了一把也不以为意,儿子不小了,喝点酒怎么了?爷们儿!只是没想到,这孩子酒量还真不错,果然是他的种!
见王袁柏不阻止,剩下几个叔叔辈儿也一一端起了酒杯敬了过来,王泽见他爸笑得一脸傻样,只能抽抽着嘴角干了。一圈下来,满满一杯,三两白酒进肚,王泽有点晕了。几位大叔闹归闹,心里都有度,之后没再来折腾王泽,自己也放慢了喝酒的速度,吃着菜说些工作上的事,气氛总算平缓了下来。
王泽晃了晃脑袋,接过服务生递来的热毛巾擦了把脸,却晕得更加厉害,胃里很不舒服。跟桌上众人告了声罪,去了洗手间。陆亚梅担心,让汪洋跟去看看,却被王泽摆手拒绝了,这小子胃口好,对满桌的菜极有兴趣,他不想倒他胃口。
清了胃里存货,舒服了不少,用水拍了拍脸,脑袋也清醒了一些。这具身体还没被酒精祸害十数年,酒量有限,只三两白酒就能放倒他。话说酒精真不是好东西,脑袋一晕,精神力都大打折扣了……
“哥,没事儿吧?”见大儿子始终不进来,陆亚梅又派小儿子过来查看。
“已经没事儿了。”摆摆手,接过服务生递来的毛巾擦干脸上水迹,醉意少了,困意却阵阵袭来,“屋里烟味儿闻了难受,我去大厅里坐会儿,走的时候过再来找我。”
“嗯,要是还不舒服就说,我们先回去。”摸了摸他哥的额头,温度正常,脸色也还好,就把陆亚梅的话重复了一遍,目送王泽进了休息区,确定他坐的位置,这才离开。
休息区在大厅一角,用盆景藤蔓隔绝外面视线,清幽安静,自成一界。王泽进去后,被昏暗的灯光舒缓的音乐搞得更加睁不开眼,被人碰了一下,竟踉跄得差点摔倒。
“对不起。”少年险险拽住王泽,脸红道歉,青涩的面孔上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里满是歉意和局促。
“没事儿。”王泽眼都没睁,摆摆手,不是很在意。
少年赧然,僵硬地笑了笑,就匆匆出了爬着紫藤一派自然气息的拱门,去了洗手间。
王泽径直走到最里面灯光最暗的地方,趴下就睡,全然没看见旁边的酒杯……
今天是安然第一次接客,邱姐说买主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让他一定好好伺候。他很紧张,为了不让自己表现得像条死鱼,他努力地放松着自己。都说适当喝些酒能够缓解情绪,可他喝了四杯,多跑了几趟厕所,情绪一点儿没平缓不说,还越来越紧张。
最不能容忍的是,他居然肚子痛了!天啊,来之前店里可是帮他做了全方位清洁的,怎么办……
一想到客人会有的反应,安然就不由冒汗,可越是害怕,肚子越痛,竟是坐在马桶上起不来了。
28楼,几个青年喝的烂醉,一个个搂着怀中美人,形容放浪,只有坐在主位上的蓝衣青年还保持着几丝清明。几个或妖娆或清丽的女子借着酒劲儿,没骨头似的向他靠去,无一例外,都被青年厌恶地推开了。
“哈哈哈,谁不知道楼……楼哥……最爱……干净,你们这些千人……千人骑万人睡的……biao子也敢……不自量力,不自量力……”靠青年最近的男子笑得厉害,大着舌头嘲笑那些女人。
“楼哥,人已经…….已经等楼……楼下了,您要是累了……嗝,就先走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哥几个儿没那么多讲究,再玩儿,玩儿一会儿……”另一边的男人捞起摔在他脚边的女子啃了一口,邪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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