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忙了,我有话跟你说。”王泽拉住对方手臂,神情严肃。
“我去把火关了。”许林上月全国竞赛拿了头名,被人灌得醉醺醺回家抱着王泽说了一堆有的没的,醒来后恨不能以头抢地,看着稳稳当当胸有成竹,实则一直胆战心惊等这天,轻吁了口气,没有坚持。
王泽斟酌字句,小心开口:“许林,我们打小是邻居,又是亲戚,认识的时间跟我们的年龄相等。我的脾气我清楚,自我中心得厉害,就是洋洋,也有急的时候……”
“你的脾气我知道,我不觉得这是问题。”一反平日沉默,许林温和却坚决地打断了王泽的话,“我们朝夕相对的时间并不比王洋跟你的少,你发火,是因为他们做得不够好,我不让你有生气的机会就是了。至于控制欲什么的,我更不介意,这说明你对我在乎,外人想被管还没机会呢。”
“可是……”没想到对方会这般反应,王泽思路有瞬间的空白,酝酿半天的心情被破坏了,也懒得再委婉,“好吧,那我就直接点,性格咱们暂且不说,可是舆论呢?我们是可以在外工作不回秦岱,但父母呢?好吧,我爸妈你爸妈也能出秦岱,那爷爷奶奶那辈呢?总有亲戚不能离开吧?难道要他们为我们背负压力?”
许林有些气愤,却一时不好反驳,总不能说让他们去吧,这种太过自私的话,不说阿泽听了会不会生气,就是他自己这关也过不去。大义什么听着假大空,但真涉及到,却没人能真的一口否定。
但许林能被王泽看重,足够说明他的反应能力和学习能力,不然心理年龄和阅历的差距,早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意识不在一个层次,没有共同话题,听不懂对方的话,这样还能如胶似漆的情侣,一般出现在成人童话里。现实中自然也是有的,但那需要起码一方的极度耐心。王泽不是多有耐性的人,两人关系没疏远反愈加亲近的原因,固然有王泽偶尔的耐心,更多还是许林的努力追赶。
“不排除这种可能。”许林起身从对面坐到王泽旁边,假装没看到王泽避让的动作,握住他的手,认真看着他的眼睛,“可首先,我们常年不在秦岱,那些人不一定有机会知道。好吧,就算真被人知道了,议论了,我们把至亲接走,那些远的,只要给了足够的利益,相信他们也不会在乎那些言语。虽说言辞如刀,口水能淹死人,可到底不是至亲血脉,一时难堪后,心里又能多在意?被说几句,又不会掉肉,好处却是实打实的。他们不会怪我们,只会感谢。那些说长道短的跳粱小丑,看着掀不起什么风浪了,自然也就歇下了。如今你已令人忌惮,再等两年,我会努力赶上,到时候我们的实力在那边,就是回了秦岱,还有谁敢在面前议论?至于背后,反正听不见,又何必在意!”
“你倒想得开。”又一个借口被攻破,王泽有些气恼也有些自豪,他这兄弟年纪不大,看得倒是明白,没怎么调|教就如此见识,若是好好调|教下,成就会如何?
我只是觉得自己的幸福更加重要。许林握着王泽的手,不敢变化掌中力道,只怕他反应过来将手抽开。驳倒对方两次,许林并不觉得高兴,他知道王泽的习惯,分析问题喜欢从易到难。把对方先框进去,然后兴致勃勃地看着对方怎样从得意到绝望,很恶劣的爱好。
“你是家中独子,秦姨许叔再开明,也不可能容忍许家断后。”果然,第三个理由的分量比之前两个骤然重了许多,子嗣繁衍,向来大事,男人一辈子追求,最高也不过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盖,封妻荫子江山万代。父辈的老观念不说,就是现在逍遥自在的丁克族,将来也有不少后悔当年没生个孩子,膝下凄凉,享不得天伦。
可是,看到眼中光亮一闪而过的许林,王泽意识到,他说错话了……
“你愿不愿意……”许林的声音有些迟疑,有些期待。
“不愿意!”毫不留情的拒绝,声音因为气急尖锐得刺耳,本还和软的表情,变得冰冷,刺骨寒意有如实质,狠狠刺向许林。
他一直想把那件事忘记,那孩子也神奇地没再出现,只星灵会偶尔冒出,说的也是些不重要的事。父母知道他的禁忌,更是避讳,自我催眠久了,真将当年事忘了大半。但毕竟不是真失忆,被这么一提醒,立时就想起当年许林也是知情者之一。
这个理由,分明是在自取其辱!被戳中痛处的王泽也没了谈话的心情,怒极起身。
“阿泽!”许林手快,拉住要离开的王泽,“你听我说……”
“你干什么,放开!”情急之下,许林的力气有些大了,将王泽拽得一仰,却是倒在许林身上,疼不疼另说,姿势却是十足尴尬。投怀送抱,一抬头,差点就能亲上了,这让本就气愤的王泽更加肝儿疼。
可对方不仅没放手,反缓缓低下了头……
双唇相碰的瞬间,王泽骤然睁大了眼,初时惊讶愤怒恼恨,下一瞬却是因为惊惧不可思议。
他不能动了,除了眨眼,连最微弱的声音也发不出,就如那次噩梦的开始……
而最可怕的,是许林,他的眼神是茫然的,似乎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凭着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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