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那一道金光化作万千道,几乎要灼伤所有人的眼。
齐修知道生死只在一刹那,他来不及做别的,在这一刻催动起玄魔级的魔功,将自身魔气化为数百万道,顷刻间射入所有京城百姓的体内。
万丈金光刺入齐修的双目,他无暇它顾,将最后一道治疗术魔气拍入岳独孤体内,顺势紧紧的抱住他,两人被镇入塔内。
佛印纶塔一闪便逝,天空阴云密布,电闪雷鸣之下,是齐老魔纵声狂笑。
齐老魔捂着被岳独孤伤到的肩膀,仰天狂笑:“哈哈哈,天道,天道在我!!杀光京城所有人,一个不留!”
这一夜,和百年前的那一夜,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岳花朝从殿内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半空中金光闪动,齐修抱住岳独孤,两人一起被镇入塔内的画面。
他想,那个魔人是护着百年后的自己……被一同镇入佛印纶塔,就此死掉了吗?
但很快,他就闻到一股浓重的铁锈般的腥味。他低头,发现血从外面一直蔓延到殿内,直流到他脚下。
他扭头,见到父母横尸在身边,而外面,魔人的杀戮还在继续。
大雨滂沱而下,花瓣竭尽染血,外面魔人无穷无尽,六道厉鬼源源不绝。
“爹!娘!”岳花朝朝着两人喊了一声,岳帝夫妇根本动也不动,身体都冰冷僵硬了。
他本该悲愤,本该怒吼,本该心如万蚁噬咬,可在这一刻,他发现自己竟没有想象中那样的痛。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看到了那一幕。
百年后的自己因为扰动因果,被佛印纶塔镇压,而有一个叫齐修的魔,肯拼着性命飞身入塔,生死相随。
“你道这温柔乡长大的小破孩,有那样的本事吗?那是遭遇过血洗灭门,又在龙宫苦苦求生十年,去外海历经八十年生死,才打磨出来的本事!”
“你是我的魔宠宝宝,还欠我两年零四个月十八天三个时辰,你是不是想赖账?”
他并不是真的孤身一人,而是,有一个人跟他一起,一起生,一起死。
岳花朝心想:独孤这个名字,真的没有花朝好听。
然后他将自己有些散乱的头发扎好,手持铁剑,踢开残破的殿门,杀了出去。
他一路冲杀至三生观,他记不得自己到底杀了多少厉鬼,又杀了多少魔人。
只是当抵达三生池的那一刻,他回头看向帝京。
帝京笼罩在阴惨惨的魔雾之下,而齐老魔坐在皇宫的上空得意洋洋,那神情好似欣赏,又似享受。
岳花朝不再犹豫,纵身朝着三生池跳了下去,这是他第一次破阵,却好像……没来由的熟门熟路一般。
“我忽然觉得,第一次见面,还是应该留个好印象。”岳花朝在池中粘稠的血水溅到自己身上的那一刻,默默地想,“池子里泡的发肿这样的见面,实在是不太好!还是三生池边的花树下,落英缤纷之中,我少年志满,你对我魅惑一笑这样的开场好多了。”
“尊主!跑了一个!”暮幽冥发现六道厉鬼阵阵眼被破,立刻向齐东野报告。
齐东野道:“跑掉了谁?”
“岳帝独子,岳花朝!”
齐东野呵了一声,漫不经心道:“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你去追上他,杀了!”
说完此话,齐东野皱眉道:“奇怪!这帝京……”
白鬼道问:“尊主,有何奇怪之处?”
齐东野道:“被六道厉鬼吞噬之人,不会有灵。怎么……这帝京亡魂看起来特别多?”
白鬼道不怀好意地看向齐东野,道:“亡魂多不好么?将他们都充入我幽冥鬼道,魔界力量定然大增!”
齐东野点点头,这场杀戮足足持续了一整夜,直到东方发白的时候,才结束。
齐东野看着满地残害,一座废城,终于心满意足。
他嘴角微勾,对白鬼道说:“本尊足足等了一千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帝京?呵!凡人?呵!不过是……蝼蚁!”
齐东野在屠灭帝京后,便于此处落下魔界封印,就此返回。
不为别的,只为去幽冥鬼道开辟通道,将这帝京的亡魂尽数收掉。
却没想魔界大军屠灭帝京才不到三天,齐东野就在返回的途中遭遇到了武尊和佛印。
当世两大高手听说帝京被屠的惨案,怒斥齐老魔心狠手辣,誓要诛魔。
三人大战一场,齐东野负伤不敌,且战且退,一直跑到尚未建好的幽冥鬼道。
过了幽冥河,齐东野才刚刚歇一口气,却不经意间,瞥见了白鬼道的表情有些怪异。
白鬼道躬身对齐东野道:“尊主……属下与这次屠灭帝京有大功劳,可否,将魔蛊的解药赐给属下?”
齐东野的眉头微微皱了皱,还没想好如何安抚这个属下,背后就挨了致命一击。
等齐东野再次醒来,他已经被囚禁于幽冥鬼道的黑柱内,四道玄铁锁链将他牢牢锁住,六道厉鬼轮回阵日日折磨。
“天道!天道不是在我么?”齐东野想不通,“佛印纶塔现世,定然是有人扰乱因果……到底是什么因果?天道又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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