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慎谦失笑道,席岑蹙了蹙眉,伸手拉住季慎谦的手。
“你最重要。”
季慎谦的眼底荡开了笑意,这个人这么好,他怎么可能放开手。
伯恩到梨花星球去看望席岑和季慎谦的时候他们俩正在拍戏,这还是伯恩第一次现场看席岑拍戏,只是比起席岑,倒是季慎谦更加让他意外。
虽然脸是季慎谦的模样,但是如果这个人从他面前走过他根本不会把他认作是季慎谦,而当做是长相相似的人。
席岑的经纪人领着伯恩进去的,周围的人注意到伯恩的到来纷纷诧异的议论着这个人是谁,长得真帅。
李分针倒是知道这是席岑的哥哥,只是不知道他来这里做什么。
席岑和季慎谦正在演一场非常狗血的戏码,楚砚的母亲一直在逼他去相亲,他一直没有答应,也没有告诉沈钰修,因为沈钰修非常没有安全感,他不想说出来徒增沈钰修的烦恼,也不想他胡思乱想,偏偏问题就出在这里。
他被母亲逼着去见了一位相亲对象,相亲对象对他很满意,但是楚砚却明确告诉对方,自己是被自己的母亲逼着过来的,他有喜欢的人,只是他的母亲不同意,他态度很温和,相亲对象也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儿并没有责怪他浪费她的时间。两人相谈还算愉快,末了楚砚送女孩儿回去,在路上的时候他没有注意到这一切都被沈钰修看在了眼里。
沈钰修扶着自行车,浑身发冷的看着不远处正和一个女孩儿走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楚砚,他的大脑里闪过当初他在街上看到林西的那一幕,何其相似,他精神恍惚的推着自行车去了修车行,途中因为心不在焉还摔了一跤,磕伤了膝盖,他也不觉得疼。
他恍恍惚惚看到从楼上一跃而下的人从林西变成了自己。
他开始猜疑出楚砚,他发现楚砚接电话都要避开他去阳台接,他旁敲侧击的询问楚砚给他打电话的是谁,楚砚只说没谁,同事或者朋友。
沈钰修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梦见楚砚和别的女人进入了婚礼的殿堂,他可怜巴巴的求着楚砚别丢下他,可是楚砚却冷笑一声一脚踹开了他,让那天在街上看到的那个女孩儿挽着他离开了。
他无数次从睡梦中惊醒,背上全被冷汗打湿。
两人无休止的开始争吵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因为沈钰修似有若无的打探,又或者因为楚砚含糊不清的说辞。
苏轼在《范增论》中有言:“物必先腐也,而后虫生之,人必先疑也,而后谗入之。”
沈钰修有了疑心,楚砚的所有行为都和出轨有了联系,他崩溃的想着楚砚也要抛弃他了,他们还没有被舆论击倒就先自己毁了这段感情,他不知道楚砚什么时候会和他分手,他甚至总觉得哪一天,或许今天,又或许明天楚砚就会递给他一张带着喜气的请帖告诉他,他要结婚了,和一个女孩儿。
“你把窗帘拉着做什么?今天天气很好。”
楚砚走进沈钰修的房间里,拉开了遮住沈钰修房间光线的窗帘,瞬时间刺眼的阳光洒落了一地,沈钰修怔楞的看着阳光下的楚砚,他身披的朝霞,熠熠生辉。
沈钰修的眼睛被早晨的阳光刺得眼睛疼,这种疼痛似乎要让他落泪,这一刻他明白了,原来我和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可以走在阳光下,而我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
楚砚看着沈钰修坐在床上,头发有些凌乱,眼睛没有焦距,似乎在出神,他走了过去,伸手摸了摸沈钰修的脸,低头正想亲吻他,沈钰修的视线聚焦了,他凝望着楚砚,然后声音极其平静的说:“楚砚,我们分手吧。”
楚砚走了,只留下沈钰修一个人蜷缩在被子里,紧紧的抱住自己,这样就好了,不用随时担心楚砚宣判他的死刑,他自己就先了断了过往。
他蜷缩在被子里,绝望的哭泣,巨大的情绪波动让他猛地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卫生间跑,他剧烈的干呕着,满脸的泪水,他声音发哑几乎说不出话来。
剧烈的呕吐让他双腿发软,最后身体支撑不住他的重量,跌坐在了地上。
这段戏拍完之后,整个片场都显得无比的压抑,连大声说话的声音都没有,席岑走过去将还在哭的季慎谦抱在怀里,然后将他抱起来,季慎谦在他的怀里发抖,脸上全是泪水,嘴角还有干呕的唾液,他是真的干呕了,这个认知让席岑的眉头一皱,季慎谦这个状态很不好。
伯恩见席岑抱着季慎谦过来,正想要调侃两句,却在看到弟弟那如同寒霜一般的脸时,憋住了。
他看向席岑怀里的季慎谦,伯恩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脆弱的季慎谦,在他的印象里季慎谦的嘴巴很厉害,总是堵得他没话说,而且季慎谦肚子里的坏水可别他这个弟弟多多了,他还总是担心席岑会在季慎谦面前吃亏。
可是他现在看到脆弱的不堪一击的季慎谦时,心里居然有些难过。
“他怎么了?”
伯恩轻声问了一句席岑,席岑拿起杯子先是自己尝了一下水温是不是合适才慢慢哄着季慎谦喝了一点。
看到席岑那个从小就冷心冷情的家伙居然像是照顾一个新出生的婴幼儿一样照顾季慎谦,伯恩内心的震惊只多不少,或许婴幼儿也没有那个福分享受席岑的这种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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