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用问吗?”武文光贴着他的脸低声道,“十年磨一剑,自然是要你好好尝尝老子的剑了。”
宋霁压下心头的恶心,皱着眉道,“这里人太多了。”
他指的是武文光带着的士兵,一圈一圈围着,几百双眼就盯着当中虎视眈眈。
武文光摩挲着他的唇角,“也罢,就你跟那些摇着屁股想爬上床的贱货不一样,遂了你的愿,一会儿你可要听话些。”
说罢,他挥退了包围的士兵,士兵整齐且悄无声息地退到了城郊更偏远的山林之中。
“还有,”宋霁又道,“这是我爹娘坟前,做这等事有违孝道。”
武文光冷哼一声,“别得寸进尺。”
宋霁瞥他一眼,“解不了既明的毒,我便陪着他去死。”
武文光狠狠扳过他的脸,“你以为还有这样的机会?现在你落在本王的手里,本王能放你走?!”
宋霁抬眼看他,眼里浮了些无措,“你一开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你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武文光眼里冷光一闪,伸手一把扯开他的衣带,扳着他的下颚要吻上去,却冷不丁扫见他唇角的一丝嘲讽的笑意。
武文光下意识地松开他,发现他眼里所谓的慌张和无措早已消失殆尽。
情况有变!
武文光霎时警铃大作,只觉脑后劲风刮过,侧身一让,险险避过那要他命的剑光。
秦既明举着剑,黑气沉沉地站在他背后,剑光所指之处,寒气乍现。
“当是谁呢,原来是三皇子殿下。”武文光视线一扫,即刻明白自己中了圈套,“你们二位联手唱的一出好戏啊。”
首先第一,将武文光引开,至少要引他离开沙城,这样镇守沙城的祁信才能寻机会班师回朝。
第二,秦既明装病,宋霁假装求解药,为的是降低武文光的防备心。宋霁知道此人防心甚重,死来想去也便只有这一个法子,没想到最终还是差了分毫。
第三,尽量剿灭胡军的势力,就算少一支武文光的亲卫军也是好事。
“你逃不了的,”秦既明稳步上前,目光阴沉,“你带来的一百名亲军已尽数伏诛,湘军与赣军回旋宿淮,即使你有后援也无济于事。”
“妙啊,好一个请君入瓮。”武文光冷哼一声,看着秦既明眯起了眼,“不过,好似三皇子殿下年幼的时候,还没有这般聪明伶俐,看着剑刃都不知道躲呢。”
二人同时一怔,虽仅有短短弹指间,秦既明脸上的空白还是被武文光清晰地捕捉到了。
“看来,二十多年前我带着宋霁直入中原,刺杀圣驾的故事,你只是一知半解啊。”武文光缓缓道。
宋霁愣住了,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杀了秦既明和秦既白的都是他才对啊,武文光这话里有话,难道说……
“三皇子殿下真是贵人多忘事,”武文光抬高了声调,“当初你抱着将将出生的婴儿四下逃窜却被本王一击斩杀的事情,竟全然不知啊?”
上次他们见面的时候,秦既明实在太狼狈,武文光一时情急没认出人来,如今看他的眉眼,与小时候有七八分相似,当下便认出了人。
当年武文光冲下战场杀红了眼,他只知道自己杀了两个身份高贵的人,不是皇子也应当是皇亲国戚,可日后传报过来,大兴竟只死了一个妃子!
武文光左思右想不对劲,又听闻三皇子和幼公主奄奄一息,醒来时候精神失常疯疯癫癫,武飞给他传信回来,说是好像换了个人,还半开玩笑道讲不定是被哪个孤魂野鬼附了体,但这事儿他并未放在心上,如今一瞧,当年真是纰漏了一件大事儿。
如果三皇子秦承安是眼前这人,那么他不该不记得是谁杀了他,更不该在提到当年乱战的时候是这一副茫然的神情,即使是失忆者,也该对惨痛的记忆有反应。
讲不定,这还真是一语成谶。
“你,”武文光一字一句道,“究竟是不是大兴的三皇子?又或者是,一个冒名顶替的孤魂野鬼?”
秦既明举着剑的手抖了抖,只在这一刹那,武文光抓住了他的破绽,一只小型烟雾弹猛地炸开,众人眼前烟雾缭绕,待到散尽雾霾之后,武文光的身影也不得而知。
十名暗卫从附近的树上落下,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他们听到了武文光说的话,一时间有些没缓过神。
“都听明白了?”秦既明收起剑,扫了众人一眼。
除了留在沙城传递消息的黑五黑八和留在京中照顾秦既白的黑二黑七,其余人都在这里了。
“听明白了,觉得我是异类的,想走的,站出来。”秦既明缓缓道,“消除跟着我的全部记忆,我会给他足够的银两,为他寻份好差事,从今往后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结婚生子,平静地生活下去。”
十名暗卫噤声不语。
“我数到一,想离开的在此之前出列。”
“五。”
“四。”
“三。”
“二。”
“一。”
没有人有动作。
“很好,你们都想留下来,我很乐意,”秦既明话锋一转,“但是,若让我知道有心怀不轨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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