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既明只能跟他耸耸肩,女孩子之间的事儿,他们两个大男人是猜不到了。
京城的日子过得很快,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模样,九月围猎的日子越发近了,秦既明的眉头也不大展开了。
近些日子秦既明手头的生意出了些问题。
早几年,他一直在京城附近的几家小县城都做些酒楼生意,因为背后没什么势力,一直做得不温不火。
现下秦承兴将京城附近的几间客栈交给秦既明打理,暗中给了他些人手,酒楼的生意这才慢慢做大了,上个月才谈妥了,将酒楼开进了京城中最繁华的一块儿地,取名叫客满堂。
开张当日,秦承远就大驾光临了客满堂,并且接连几日都在此宴请宾客,明面上是来吃饭的,暗地里是来施压的。
客满堂的老板是秦承兴手下的老伙计,姓姜,叫姜楼,打理生意一把手,可也架不住四皇子这般威逼利诱,做得束手束脚。
秦既明也没什么办法,他不能直接出面,一是伤了兄弟和睦落人口实,二是酒楼明面上挂着的是姜楼的名儿,他作为皇子,行事得低调些。
宋霁见他为难,就说不如他代秦既明出一趟面,酒楼的账目一直光明磊落,秦承远也就只能骚扰骚扰,出面震慑一番应当就能老实些。
秦既明说不大行,要这么出面驳了秦承远的面儿,宋霁就得在整个京中出了名,旁人一查就会起疑心,一个小县城的郎中哪来这么多银子开这么大的酒楼?
说到底也没个解决的法子。
这天秦既明上朝去了,朝中也不好过,现在西北蠢蠢欲动的很是烦人。宋霁坐在屋里就开始琢磨,他现在闲着也是闲着,酒楼那边的事儿得想点法子好替秦既明分担些。
坐在屋里想不出什么辙,宋霁点了蓝一和蓝八陪去了一趟酒楼,他们到的时候还早,酒楼大堂里三三两两地坐了些食客。
蓝一行事沉稳,宋霁让他在屋外悄悄守着,蓝八活泼些,宋霁让他换了身家仆的打扮跟在身后,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
宋霁随意地点了两三个菜,不一会儿就见姜楼借菜被订完了的缘故赔礼,请他去了二楼的雅座。
雅座左右没什么人,拉下帘子,姜楼就朝宋霁一礼,脸上挂了愁苦之色,娓娓道来现如今的难处。
“现下四殿下真真是难为小人了,”姜楼低声说,“四殿下总派人来点菜,将店里的招牌点得一个不剩,又将雅座包的一个不剩,客人来吃菜总吃不上好菜,坐不上雅座,这么下去……”
宋霁抽了抽嘴角,他听秦既明说过,四殿下生母,也就是当今皇后是尚书令之女,出身名望,父族世代当官,母族在江南一带世代经商。
简单来说,就是不差钱,这种靠钱砸的行事风格,也真是很符合他的身份了。
“今个儿宋公子是来得早,四殿下的人还没来,”姜楼苦着脸,“四殿下该给的钱一分也不少,小人又没法子不做四殿下的生意……”
“那我方才点的几个小菜呢?”宋霁问,“也是没了?”
“没了,”姜楼老实答,“昨个四殿下将酒楼的鹅和鸭全点光了,今早进的货还在路上,现在小的只能让货进的晚些,掐着饭点进,让客人等上一阵也比全都没得卖强。”
“你说四殿下的人还没来,他每天都会来?\”
“四殿下会派人来,自个儿倒是偶尔来一次,”姜楼顿了顿,“但四殿下今天应该会来,他的手下昨天特地留了一只鹅,说留着明天上菜用。”
“那敢情好啊,”宋霁眼睛一眯,“你们这儿一间雅座什么价钱?”
姜楼一愣,“宋公子的意思是……可那样四殿下万一追责……”
“他贵为皇亲国戚,跟一个平头老百姓计较?”宋霁嘴角一勾,“姜老板,放宽心。”
姜楼皱了皱眉,踌躇道,“可宋公子,这也不是个长久之计。”
宋霁点头,“我知道,我想试试四殿下,”说着他转头,“蓝八,付钱。”
蓝八应了一声,就听姜楼掰着手指头算,“一间雅座三十两银子,总共十八间雅座……”
宋霁的脸黑了黑,虽然秦既明怕他不够用,塞了他不少银票,但他不到必要还是不想动这些他送的银票……问题是他现在手头的确没那么多银子。
宋霁捏着茶盏看着蓝八花了银票,咬牙切齿地骂着秦承远人傻钱多。
姜楼看他眼神蓦然不对劲儿了,似乎要把面前的桌板凿穿,便赶紧退了出去。
蓝八默默地缩在一边,一边怕自个儿被殃及,一边在考虑今个儿晚上该怎么跟主子汇报这档子事儿才不会被宋霁骂,很是愁眉苦脸。
宋霁点了三样菜,小半只卤鹅,一盆炒木耳,一份玫瑰酥,到最后只上来一壶酒一份花生米,姜楼亲自来跟他道歉,说食材不多,还有好些客人,请宋公子多担待担待。
酒比较呛,宋霁不大喝的惯,就只吃了花生米,吃了没一会儿,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缩在一旁的蓝八突然动了动,警戒起来,“宋公子,来了个高手。”
宋霁撩开帘子,往楼下瞧了瞧,正是秦承远带着一个男人进了酒楼,男人三十左右的样子,长得眉清目秀,很是平和,但蓝八看到那个男人就更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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