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鬿道:“是啊,刚到镇上。”
“难怪了。”那姑娘细心解释:“近日来镇上总有人失踪,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悄无声息的就不见了,每个失踪的人总会在失踪的第三天被送回来,就像这样,烧成焦尸了放在家门口。”
“为什么要烧焦了送回来?”
正这么想着,话就被人问了出来。
杀人作案,从来只有毁尸灭迹的,像这样把证据烧了展示给别人看的,还是头一回见。
青寒跟在庚鬿身后,看着石阶上那具焦尸微微蹙眉,因为周围人声嘈杂,他出口的音量不由得便提高了些,引得众人纷纷侧目,被众多视线盯着,少年身体一僵,以为是自己问错了话,又怔怔道:“抱……抱歉。”
羞涩的孩子总是有人怜的,人群中一位妇人道:“小公子有所不知,这姑获鬼杀人素来如此,食人魂魄,再以烈火焚之,将躯壳烧焦了才肯罢休。”
青寒闻言,刚松下的眉头又拧了起来。
“姑获鬼”乃是人界给一种噬魂魔物的命名,古有妖物生有九头名为姑获鸟,可吸人魂气,食人魂魄,恰好那噬魂的魔物原型也是鸟身,却只有一个头,实力也远不及姑获鸟,人们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只知道它出现时四周总是鬼气森森,就有了“姑获鬼”这个名字。
魂魄并不是人类才有,妖魔两界,所有生灵皆有魂魄,姑获鬼也不止是对人类有威胁,在魔界同样为人忌惮和愤恨。
青寒又问:“既是为杀人取魂,为何要大费周章将人带走三天再送回来,这样岂不是自找麻烦?”
“是为了报复。”有人愤然道:“魔物就是魔物,年前这镇上就出过一只姑获鬼,被雁丹门的弟子驱逐回了魔界,必然心有不甘,这次卷土重来,就是为想引起众人恐慌而故意为之,那新任魔尊还是个娃娃的时候就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大魔头,他手底下的魔物,能有什么好东西!”
“一个娃娃能杀什么人?”
“正常的娃娃当然不能杀人,可那魔头又岂是一般人,据说他一生下来就吞噬了自己的亲娘,在一颗蛋里待了几百年才孵化出来,破壳时大火在考磐山上烧了一天一夜,百年至今寸草不生,这样一个怪物,要杀几个人算得了什么,更遑论他还有那样一个爹!”
想起百年前成功飞升的前任魔尊,人群里附和声瞬间多了起来。
玄灵大陆上,数千年来无一人飞升,这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还是个魔修。
有人不禁感慨:“那孩子也是可怜,在蛋里就没了娘,现在连爹也见不着了。”
“这有什么可怜的!”人群里一声嗤笑:“要我说啊,那小魔头的亲娘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鸟,说不定就是一个爬床的下等魔物,不得魔尊看重,否则她给生下的孩子,亲爹飞升的时候干嘛不带上他?”
“我看也是,那小魔头再厉害,不还是个没人要的杂种么!”
那些人说的有理有据,活像自己亲眼见到的似的。
人群里七嘴八舌,还有人哄笑,青寒想要辩解,总找不到插话的机会,下意识去看身侧的人的脸色,急着呵斥却被人拉住了。
庚鬿面不改色,又看了眼那具焦尸,直接转身道:“走了。”
他从储物袋里掏出一袋杏仁,一颗一颗地往嘴里送,脚下步子缓慢沉稳,直等到身后的脚步声跟上来了,才加快了速度。
某人不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公子为何不让我说?”
庚鬿苦口婆心道:“言多必失,知道吗少年?这种事当个八卦听听就算了,认真你就输了。”
“可他们说的那些……那些……”青寒支吾半天说不出来:“还有那只姑获鬼……”
“那只姑获鬼死在魔界,人界无人得知,你纵是与他们说破了天,也没人会信你。”庚鬿自动忽略他前一句没出口的话,淡然一笑。
“……”青寒一脸挫败:“那就任由他们妄加揣测吗?”
“这就叫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
青寒还是心中不平,忽闻背后一声哀嚎,赶紧转头去看,只见刚才在人群里口出狂言的几个人在那座宅邸前上蹿下跳,仔细一看,几个人的屁股上破了个窟窿,有细小的火苗沿着身后的衣料往上一点一点燃烧,有人拍打有人坐地打滚,那火就是灭不掉,直逼的人当街脱了衣裳,没来得及脱的,料子烧光了就光着屁股继续跳,一时间丑态百出,谁也顾不上谁了。
青寒看的目瞪口呆:“公子,他们……这……”
已经走过了一段路,庚鬿突然停下来,青寒以为他要说点儿什么,不料他一侧头,望着另一边的茶楼道:“累了,歇会儿再走。”
“……”
站在原地回头,脱了衣服的几个人骂骂咧咧,人群里有人叫嚷着姑获鬼来报复了,一个个的作鸟兽散眨眼间清空了一片街道。
青寒看的清楚,那细小的火苗外焰呈淡紫色,根本不是普通的火苗,也绝非姑获鬼的火,那分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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