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说的并没有多么义愤填膺,却让雁丹门众人眼中一亮,让容屿脸色陡然一沉。
庚鬿也忍不住瞪了眼。
见过不要脸的,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他沉眸道:“大长老可要看清楚,这可是你雁丹门里的人!”
杨天辉道:“魔头妄言,我雁丹门的人怎会无故对我雁丹门的弟子出手,定是你这魔头做了什么引得他们走火入魔,失了心智!”
这是打定主意要赖在他头上了?
庚鬿被气笑了:“说我是魔头?你可有凭证?”
“既然阁下不认……”杨天辉诡异笑道:“我观阁下修为不俗,敢问阁下出师何门,姓甚名谁,何故出现在此?若是查实阁下并非魔界之人,杨某必登门致歉。”
“……”
庚鬿挂在嘴角的笑渐渐敛去。
还是太大意了!
杨天辉的指控并不只是刻意,玄灵大陆上散修众多,然而无人引导,能臻至化境的人少之又少,有实力的人无论归隐或是入世,皆被世人熟知,早在葛风镇上,杨天辉就知道他无宗无派,他若继续隐藏实力还能混过去,可刚刚在骨岩洞中被困杀阵,他被迫出手一招脱困,那时候就惹了这人怀疑。
不说他真的是魔界中人,就算他不是,雁丹门也会以查证身份为由将他留在宗门里,届时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眼中寒光骤起,忽然视线被阻,一道宽阔的背影挡在了自己身前。
严知鹤刚刚放松下来的神情又开始沉重,看着对面的人道:“少宗主是非要和我雁丹门过不去了?”
容屿还是那句话:“晚辈只为一个真相。”
他不是傻子,杨天辉的说辞也不是说与他听,洞内的人是走火入魔还是有魂无魄一测便知,他们的一番指控,是日后要给其他宗门的交代。
天芷宗的少宗主在雁丹门出事,他们需要一个说服天芷宗并且撇清自身关系的理由。
今日不论容屿妥协与否,都不能安全离开雁丹门!
见他执意问责,严知鹤微不可闻的勾了勾唇:“这么说来,少宗主是执意要同这魔头为伍了?”
欲加之罪,多说也无益。
容屿道:“为了什么?”
严知鹤微顿,恍然明白他是在问自己抽取魂魄的目的,沉默了一会儿道:“少宗主觉得,有魂无魄之人,比之魂魄俱全之人,相较之下,谁更厉害?”
“这如何能比?”知道他想说什么,庚鬿从容屿肩后探出头道:“有魂无魄,有如行尸走肉,没有自主意识全靠他人驱动,这要打起来就跟我拿着木棍揍你而你两手空空,你说谁更厉害?”
而有魂无魄的人,就是那根木棍,被人握在手里的武器!
这是两个人打一个,当然人多的厉害。
严知鹤被他一句话堵的脸色铁青,正要开口,容屿却道:“任人操控的人傀,你们想用他们做什么?残害同门?”
“不,我们绝无此意。”杨天辉突然站出来,正色道:“雁丹门做出这些人傀,并非是为了一己私欲,而是为了抵抗魔界!”
“……”容屿皱眉。
“少宗主应该知道,各大宗门前辈于百年前在考磐山上重创,正魔两道能相安无事至今,皆因那魔尊自大战之后陷入沉睡,他既是睡,就总有醒的时候,纵然各大宗门百年来休养生息,实力增进不少,但比之一百年前远远不如,没有了诸位前辈坐镇,待那魔头出世,我等该如何应对?”
杨天辉以为容屿有所动容,说的越发慷慨激昂。
庚鬿怒从心起,嗤道:“尔等将无辜之人残害至此,和你们口中的魔头又有何区别?”
没了七魄,活着与死了无异。
杨天辉道:“既要成事,必会有所牺牲,他们生在葛风镇上,就算我们不动手,等到魔界出手,葛风镇首当其冲,他们又能活多久?迟早都是死,我们不过让他们死的更有价值,何错之有?”
“……”
事情败露,他也不再有丝毫遮掩,摆的是一副义正言辞的面孔,却掩盖不了他们视人命如草芥的心!
只叹一声人性悲凉,庚鬿心下微沉,看了看跟在他们身后的雁丹门弟子:“那他们呢?雁丹门的门徒,个个七魄只余六魄,你抽取了他们的吞贼,又是想做什么?”
吞贼为惧,是七魄之一,没了吞贼,人便不知恐惧为何物,遇上危险也会猛冲而上,如同现在,面对他这个“魔头”和天芷宗的少宗主,明知不是敌手,却没有一人退缩,脸上只有坚定!
严知鹤道:“这也是我想告诉少宗主的事。”
庚鬿看向容屿,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阻止不了严知鹤说话,只听他道:“修者提升修为,突破晋级,除了遭遇瓶颈,最难的却是突破瓶颈的过程,人有七情六欲,修炼便容易走火入魔,人知恐惧才会滋生心魔,若是没了恐惧,人在修炼时岂不是会少许多麻烦?”
他突然抬手,在空中虚握,神色得意,仿佛他的做法是他一个伟大的杰作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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