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
“……”
庚鬿破罐子破摔,又重新趴回去道:“都忍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会儿吧?”
“……”他们认识的大概不是同一个“忍”字。
庚鬿又道:“既然知道了我是谁?为什么不揭穿我?”
他刚刚救了自己,在看到他变回这副模样的时候,知道他伪装潜入天芷宗,知道他再一次隐瞒身份接近他的时候,会不会觉得后悔?
容屿额头上已经有青筋浮现,庚鬿心底越发觉得冰冷,面上却笑的越发肆意:“怎么?少宗主是怕我会对你天芷宗不利?既然这样,你怎么不趁我睡着的时候杀了我?对了,你不敢,你怕对我出手,会像百年前的考磐山一样,你怕你整个宗门被焚烧殆尽!是不是?”
他自顾的说着狠话,想停下来却停不下来。
他想被打断又害怕被打断。
他看着容屿眉头越皱越紧,看着他启唇要说什么,害怕他说出口,于是阻断道:“你让我亲一下,我便放过你宗门弟子,如何?”
潜意识里想要做的事,就被他这么说出来了。
容屿心里正忐忑的紧,听他不停的说着违心的话,想解释想辩解却总是开不了口,突然听到他最后冒出的话,愣道:“……什么?”
他手心又开始冒汗,生怕是自己听岔了。
他想再确认一遍,那人却没给他机会。
庚鬿怕听到他的拒绝,已经低头吻了上去。
渴望了许久的甘甜,终于碰到了。
心里觉得满足,却又觉得悲哀。
这和他设想的完全不一样,没有两情相悦,没有情意绵绵,这是他的威胁换来的,是一笔交易!
他还来不及表明心意就被一场闹剧将所有的美好都摧毁。
容屿对他好,可又不是对他。
之后要怎么办?赖在这里,还是像上次一样灰溜溜的回去魔宫?
可他不甘心!
这样想着吻的就狠了些,既然得不到,他就亲个够本!
手底下也开始不安分,想撕开他层层裹着的衣衫。
被吻的人,像个木偶一样。
容屿现在是什么心情?不可置信!
唇瓣相贴的刹那,脑中似烟花绽放,如星辰闪烁。
不是他每晚趁人熟睡小心翼翼偷来的吻,是由这人主动,让人心驰神往的吻。
齿缝间有舌尖轻探,他微微张唇,两人便毫无阻碍的勾缠在一起。
庚鬿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因为害怕看到他屈辱愤怒甚至仇视的眼神,从一开始就闭了眼,此时睁开,还什么都没看清,蓦然腰间一紧,整个人被按着翻转,瞬间颠倒了位置。
背后一震,抬眼便看到他垂涎了许久的俊颜,他微微瞪大了眼,来不及惊讶,那人便急不可耐地再次亲了下来,因为太过用力,撞得他牙床有些疼。
“唔……”
痛呼出声,被他趁机强势的闯了进来。
这次愣神的换了人,睁眼的也换了人。
庚鬿看着眼前不停轻颤的眼睫,天色已经彻底暗了,床头的夜明珠也不再发亮,黑暗中紧贴的唇,他清楚的感受到身上的人的执迷。
容屿为什么亲他?
这个问题在脑中只停留了一会儿,便被口中越来越粗暴的攻势给强行驱逐。
庚鬿心想,管他是为什么?亲了再说!
双手攀上他的肩,揽上他的脖颈,用力的回吻。
谁也不比谁镇定。
谁也不比谁游刃有余。
仿佛亲了这次便不会有下一次,只求能用一个吻把自己刻到对方的心里去。
容屿想:他气昏了头才会提出这种“羞辱”人的要求,如果他甩手要走,自己留不住他。
借机多留他一会儿吧!
庚鬿想:这人被他轻薄了太多次了,他又这样撩拨,是男人都忍不住!
就放纵这一次吧!
冰冷的寒玉床上,两人的身体紧紧缠在一起,迷乱间发冠散了,衣衫松了,终于分开的时候,以他们的修为,都止不住喘息不已。
庚鬿:“你……”
疑问没能出口,容屿意犹未尽的在他唇上吮了吮,哑声道:“我从未在意过你魔界中人的身份。”
庚鬿不信,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怎么可能不介意?
他是魔尊,魔界之主,他们的道,是注定相悖的。
可是他不敢说。
缓过一口气,庚鬿寻着依旧炽热的呼吸,又想亲上去。
容屿当然不会拒绝他,张口迎了他的吻。
情正浓时,眼前一片金光闪过,就算闭着眼都觉得晃眼。
周围尽是黑暗,一条金鞭散发的光亮,格外明显。
缠在容屿手上的凤鸢,在被迫听了半天墙角之后终于不甘寂寞地向主人展示了它的存在感。
庚鬿:“……”
容屿:“……”
在光亮下,两人脸上都染了一片薄红,庚鬿一身月白长袍半褪到肩头,内缎被扯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的胸膛,容屿虽然衣衫未散,头上总是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发却凌乱的散着。
两人红唇微肿,眼中似有水汽氤氲。
狼狈的不成样子,也诱惑的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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