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屿道:“用这个身份,行事方便。”
“……”
如果不是还被人盯着他们又是传音交谈,庚鬿一定停下脚步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天芷宗少宗主是什么身份?
修真界第一大宗门未来的掌舵人,不久前昭告天下定下尊号的凌渊真人,百年化神,以一敌三还能一招制敌的修真奇人!
这样的人还是皇族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这要让后宫那些争名夺利的妇人得知他的身份,尤其是两位皇子的生母,皇位之争还争什么争?
满堂朝臣还站什么队?
储君之位送给你好不好?
有天芷宗的势力,有大皇子的身份,还有化神以上的修为,就算要谋朝篡位,天下百姓也簇拥着送你上去好吗!
这人一块巨石激起千层巨浪,他却只有轻描淡写的一句:行事方便!
有人说他信了都没人会信好吗?
见他眼中满是狐疑,容屿道:“要查湛王府的事,需得有皇族的身份。”
庚鬿:“……”
他有说过他是来调查湛王府的事吗?
他满心吃喝也能露了什么马脚吗?
对上某人看透一切的眼神,刚才的惊讶又变成了心虚,庚鬿道:“我没说要查,是你要查的。”
容屿淡笑:“嗯。”
“……”
要不要这么宠啊?
拆穿他的心思他也不介意的!
顶多自己一个人别扭一会儿!
虽然这么想着,心里却不免有些乐滋滋的。
他不自禁的唇角上扬,上前一步远离了茶坊。
又闲逛了几间商铺,买的东西装满了一只小型储物镯,庚鬿才停在一条三岔口前,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用泛着水光的眸子看向身后的人道:“困了。”
“……”
“找间客栈住下吧?”
容屿点头:“好。”
在他抱起怀里的少年的时候,紧跟在他们身上的神识明显波动了一瞬,见两人瞬间消失在原地,又迅速凝神跟了上去。
被抱起来的时候,庚鬿还没觉得有什么,只是见凝在他们身上的神识消失,这人走的路线又有不对,不由得挑了挑眉。
等到停下来的时候,他又微瞪了眼。
眼前出现一座建造辉煌的宅院,占地极为宽广,以他所见的规模,不次于一座王府。
“这是……客栈?”
容屿道:“别院。”
“……”
他说的客栈,就真的只是客栈而已,他只是想睡觉,没那么多讲究的!
抬手指了指对面的朱漆大门,庚鬿问:“你的?”
“嗯。”
“你买的?”
“别人赐的。”
“……”
这种规模的别院,只有皇室中人敢用,能给皇族赐下别院,只有当今帝王!
那可是他亲爹,为什么说是别人?
庚鬿理智地没有多问,在他怀里晃了晃腿:“那……进去吧?”
“嗯。”
不需要从正门而入,容屿脚尖在地面一点,已经越过了朱漆大门,进到了宅院内。
白石铺就的石子路,从大门一直连通到内院,宅中风景极佳,院落中的道路蜿蜒曲折,红漆圆柱支撑的廊道四通八达,看似寻常,细细看来,那相连的几根红柱上,刻有一些纹路,由几根圆柱组成了一个迷阵,常人走进来,只怕要迷失在这阵法里。
“你在这里住过?”
他可不信皇帝送座宅子还特意给他布下个法阵。
容屿知道他在想什么,道:“住过,迷阵是八十年前布下的。”
“……”八十年前……
这人才刚刚及冠不久!
那么年轻便能布下如此精密的阵法,且维持了数十年还完好如初!
和他的原主不同,同样是从考磐山上被人带回去,原主在魔宫的百年间,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后面渐渐苏醒,睡多醒少,还有冷凝霜这个“老母亲”无微不至的照顾,后来他在这副身体里醒来,也是整日玩乐,日子别提有多舒坦!
而容屿在天芷宗,虽然很早就担了少宗主的名,可他能有这个实力坐稳,靠的不仅仅是天赋异禀,没有呕心沥血,没有刻苦修炼,没有超乎寻常的付出,成就不了现在的他。
有些心疼,又有些自愧不如。
庚鬿道:“你小时候,都学些什么?”
容屿抱着他走过长廊:“什么都学。”
从入门心法开始,入门之后,便开始修习阵法,学着炼丹,只要是有用的,学了总能用的上。
“那你得空了也教教我吧?”
容屿微愕:“你……”
庚鬿笑道:“师都拜了,你总不能就这样敷衍我吧?”
容屿顿时哭笑不得。
修习阵法和炼丹,说的简单,却比正经的修炼要难上数倍,阵法精密,炼丹凝神,需要用到的不只是灵力,还有魂力和精神力,消耗极大,也很疲累。
他私心的不想让这人遭那样的罪。
只是他若想学,他也一定乐于相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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