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他的身影全然消失林间,流霄微笑叹道:“卓堡主胸襟广阔,虚怀若谷,实乃难能可贵。”
终于,流云剩下那半边脸也黑了,半合凤目,凉凉道:“百无一用是书生!”
流霄蹙眉道:“人家可并非‘百无一用‘,无双堡的势力不可小觑,不论他武功深浅,都绝非泛泛无能之辈。”
流云闷声道:“你们才认识一天,就这么熟?”
流霄微微一愣,眼波流转,忽而展颜笑道:“你也才认得他一天,怎的就如此偏见?”
流云似是让人捉住了尾巴般,撇开眼,道:“我有么?”
清浅的笑意染上流霄的眼眸,耀黑的凤目似笑非笑望着流云:“没有么?”
流云缓缓转过脸,凤目半眯,挑眉看着他道:“我怎么觉得你很高兴?”
流霄轻合眼眸,微笑道:“夜深了,回房罢。”
云霭渐起,遮着羞月的脸,幽暗的月光透过镂空雕窗,同淡淡弥散的麝香袅袅缠绕,隐约摇曳的落纱帐点缀着丝丝旖旎,似有两个交缠的身影轻轻摇晃。
寒风似也安睡,夜深阑静。
清明的眼眸蕴着迷离的流光,半合半张,微翕的嘴唇透着轻轻的喘息和呻吟。
密密贴合的下身纠缠一起。流云从背后紧紧抱着流霄,埋首在他颈项间细细亲吻。
“……嗯……云……轻点……”流霄扬起头颈,最脆弱的咽喉处勾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双手紧紧勾着流云的肩,白皙精健的胸膛随着高潮的到来强烈的起伏。
“霄,你真是敏感……”流云轻笑着啄了啄他的脸,缓缓从他体内抽出来,有意无意,又惹得一阵轻颤。
“……几更了?”流霄微微张开迷蒙的眼,沙哑的声音还残留着未褪的情潮。
“唔……二更了罢。”
“……沐浴罢。”流霄稍稍撑起身子,狐裘衾被滑下,露出布满深深浅浅吻痕的蜜色肩头。
流云也随之坐起,伸手从背后揽住,慵懒地枕着他的颈窝,嗅着发间淡淡的麝香。“不忙,唤香儿打水来,我帮你浴洗。”
流霄微微侧过脸,眸间抹起一丝清浅的笑,抬手以指背敲了敲流云的头,笑道:“你?莫要越帮越忙就不错了……”
唤来香儿打好水。流霄浸身泡下,墨黑的长发垂在浴盆之外,丝绸一般泛着柔和的光泽。流云撩起一小撮绕着指尖把玩,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把木梳,颇有闲情的细细理来。
流霄见他的动作,不由翘了翘嘴角,道:“云,你可知道,玄国男子只为丈夫梳发的。”
流云手一顿,笑道:“怎会有这种风俗?”笑话,逝还为自己梳过头呢……不可能罢……
“是真的,哪有用这个开玩笑的。”
流云手指轻轻一颤,眼眸合了合。
“怎么?”察觉到异样,流霄稍稍转过头。
“……没……水凉了,擦干歇了罢。”声音平稳依旧,但若将手放在胸膛上,就可感到起伏震动的心跳。
“……嗯。”
翌日,剑池论武终于拉开了序幕。
武场是山上一处宽阔的剑台,远处飞湍瀑流,葱山碧水,也是观景绝佳之处。
各派高手早已云集在此,比起优美的景色,大多数人则对观察对手更有兴趣。
流云一路走来,见到的大多都是生面孔,半天也未见到熟人。
“云兄可是在找人?”玄煜磁性的嗓音飘入耳内。
流云挑眉回道:“是你在找我吧。”
玄煜还欲说什么,前方一阵嘈杂、兵刃激撞之声音引起了两人注意。步入人群中,却见空地之上两个意气少年正在比武。
其一一袭明朗红袍,手中一杆漆红长棍,舞的铿锵有力,另一个碧青浅衣,手持三尺长剑,剑穗上挂着一点青龙式样。朱衣少年年纪尚浅,力气却不小,竟几次将碧衣少年逼入险境,明显占了上风。
却听“铿”的一声,碧衣少年手中长剑竟被朱棍一杆打飞,偏偏好死不死直朝流云方向刺来!
“当心!”朱衣少年显未料到自己一杆子下去威力竟如此之大。
弹指间,锋芒近在眉睫!
流云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稍一偏脸,长剑贴耳刺过,“铮”的一声,利刃直直钉在其身后大树干之上,青色的剑穗还在晃荡不停。
众人惊呼之中,当事人却偏生挂着一副事不关己的疏懒浅笑,毫不在意。
弦佑轻轻摇首道:“真是祸害遗千年。”
流云很欠扁的点点头。
“你没事罢?”红衣少年急急奔过来,一脸忧心忡忡,悔恨交加的样子。
流云见着好笑,有意逗逗他,笑道:“若我有事呢?”
哪知少年毕竟天真,竟信以为真,视死如归般大义凛然道:“那……我,我,只有以死谢罪了!”说着举起手中长棍就要往头上敲!
这下流云乐了,顺脚轻轻一踢,不着痕迹卸掉棍上的力道。正想调侃几句,余光忽瞥见身旁玄煜目光阴骘的望着他。到嘴边的话又莫明其妙给生生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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