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来带你离开的,先别说这个,出去再说。”
“且慢,”凌沧溯正色道,“皇上如今在何处?”
流云笑道:“放心,他没事。”
三人随即按原路返回。
谁料,却在这时,敬王刚巧回府似有贵宾至,侍卫一时竟多出了许多。
若只是流云流霄二人倒也能来去自如,只是凌沧溯半点武功也不会,饶是三人再小心翼翼,却终被发现了踪迹。流云暗骂一声,随手扯下一块布,将脸遮起。
幸而这些侍卫武艺平平,一时半刻根本近不了身,但对方人多势众,耽搁久了,谁也不知会发生什么。 流云退了两步,将凌沧溯托给流霄,低声道:“你们先走,我随后到。”
流霄目光一沉,道:“不行。”
“霄……”流云还欲再劝,忽见眼前白衣飘然,一柄墨色古剑当空而斩,吓退了一排侍卫,压低的嗓音自蒙面的白布内传出道:“跟我走。”
流云心下甚奇,却也不做他想,几人突围而出。
“发生何事了?”
“启禀王爷,有刺客……将凌沧溯劫走了!”
“什么?”玄敬瞳孔倏的紧缩,沉默片刻后道:“拿纸笔来。”
那人对王府的地形甚是熟悉,左弯右拐,将侍卫远远抛在身后。几人一口气跃出王府,仍继续跑了几里方才停下。
流霄向那白衣人拱手道:“多谢阁下出手相助,不知阁下是……”
男子回头望了流霄一眼,良久,轻轻一叹,缓缓摘下面罩……
流霄一愣道:“卓堡主?”
流云微微笑道:“或许该叫‘七月堡主‘罢。”
七月越然叹道:“二庄主如何得知?”
流云耸肩道:“猜的。”
“……”他不置可否道,“此地不宜久留,几位快走罢。”
流霄道:“原来你真是……既然如此,何以三番两次救我们?”
七月越然默然望着流霄,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了。他很瘦削,乍眼看像个弱不禁风的书生,背影却笔直的像腰间锐利的古剑,自有一股岁月沉淀的沧桑,渐行渐远,轻烟般流逝在绿林深处。
凌沧溯喃喃道:“‘七月‘……难道是……”
流云奇道:“丞相知道这个‘七月‘?”
凌沧溯摇首笑道:“我虽不涉武林,却对‘七月‘一族略有所耳闻。
“七月氏在玄国是个古老的姓氏,你们年轻一辈恐怕不知。传说,七月一族有两件镇族之宝,一是武学秘笈曰《凌剑玉诀》,二是一柄自古传承的宝剑,相传乃是南冥的神石所铸,无坚不摧,锋利无比。
“可后来不知为何衰落下来,两件宝物亦不知所踪,其后代已是寥寥无几。若刚才那位果真是七月之人,又不知何以要参与朝廷之事……”
“原来如此……”流云合目点头道,“也罢,咱们还是先回『醉卧红尘阁』罢。”
玄耀城外,上千敬王的精兵扎营在护城河附近,听候待命。入夜,营地燃起簇簇篝火。
相隔不远的山头上空,一只雪白的信鸽扑扇着翅膀,正朝着营地飞去。忽然银光一闪,信鸽一头栽倒在地,一银衫男子解下鸽腿上的信条交给一旁的黑衣男子,垂首道:“主上,这只鸽子是从玄耀方向飞来。”
黑衣男子展信。
“事情有变,祭天提前,速领兵入城,赶往木槿灵台。”末尾有个朱红的印,浅浅刻着一个“敬”字。
男子眼眸微眯,道:“叫项瑜过来。”
“是。”
不久,帐外想起阵阵沉稳的脚步,青黑的披风衬出一挺拔的身形,男子进帐,恭敬拱手道:“涵王爷。”
潋寒摆手,指指座椅示意他坐下,将信条的给他,道:“阻挠玄敬的部下,你有几成把握?”
项瑜看罢,立时怒上眉梢,起身在帐内踱了两圈,沉声道:“可领两百兵,趁夜突袭,出其不意,若能擎其将领,自可不战而胜。”
潋寒合眸默想片刻,起身道:“我亲带楼中之人同你一道去,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项瑜一愣,急道:“不可,王爷三思!这……”
“我不会失败。”潋寒侧目,语气极缓,却字字铿然。
项瑜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仿佛忽然明白心中那清冷如月的人为何会效忠于他。
半夜三更,军营中忽来了手持敬王印信的信使。守将袁义虽心中甚疑,但信印却千真万确,生怕怠慢了,只得将人迎进。
不久,寂静的林中狼嗥阵阵,倏然营内火光冲天,不少士卒在睡梦中被活活烧死,众人抱头鼠窜,却见地上似有血淋淋的头颅滚过,竟包括上将在内!个个提心吊胆,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当守将袁义发现事情有异之时,已然太迟了,却哪里是魔羯等人的对手,待他见到本已“处斩”的涵王脸庞之时,立马三魂去了两魂半。
一夕之间,上千士卒死的死,伤的伤,连守将也被生擒,那剩下不到千百的士卒也只有投降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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