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皇上开恩!”宫女差点没喜极而泣。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三月无俸,另外……”男子偏头想了想,摸摸儿子的发,道,“去喝三罐最苦的药,不得有误。”
“……是、是!谢主隆恩!”别说三罐,一百罐也喝得!
男子笑望着儿子,柔声道:“父皇这么做,夜儿可满意?”
沄夜重重一点头,笑道:“父皇最好了!”
“呵呵,”男子将他抱在怀里,淡淡道,“夜儿,今日之事,父皇要你记着,御下定要懂得恩威并施,万不可一味苛刻,亦不可一味仁慈。夜儿可明白?”
沄夜想了想,认真点点头。
“又在小坏小孩子,夜儿还这么小,哪里知道你在说什么?”
听见亭外忽飘进的戏谑声音,男子眉眼浮现出难掩的惊喜。
“流云,你来了?”
蓦然眼前紫袂飘进,修长挺拔的身影近在眼前。
“云哥哥!”沄夜跳下软榻,小跑过去,扯住流云的衣摆,喜道,“云哥哥什么再教夜儿剑法?”
“呃……”流云抚额。当初真不该一时心软,着了某人的道。
“好了,夜儿,云哥哥跟父皇有事要谈,该日再教你,你先下去玩罢。”玄煜笑道。
“……是,父皇……”沄夜双瞳一转,笑道,“不过,云哥哥下次要教夜儿两招。”
。……这小鬼!
流云挑眉,望着某人微弯的嘴角,只得道:“好、好。”
得到满意的答案,沄夜这才随着侍女下去。
流云摇首,坐在榻沿上,无奈笑道:“好个玄沄夜,真不愧是你儿子……”
“呵呵,”玄煜伸手搂过流云精韧的腰,头搁在他肩上,轻笑道,“这个自然……”
“那可苦了我……明知道我最讨厌教小孩……”
“怎么?”玄煜内双微眯,一口咬在他右耳耳垂上,凉凉道,“阿七你就愿意教,我皇儿你就不愿,嗯?”
“阿七?哈……他可不是普通的小孩……”流云侧过脸,轻笑道,“这种醋你也吃?”
玄煜一挑眉,不说话。
伸手拿过酒盏轻抿一口,绛红色的酒珠沿着嘴角滑落,滑过性感的锁骨,滴进衣襟里。
流云微笑望着他,等着他下一个花招。
玄煜抛开酒杯搂着流云的脖子就吻上来。醉人的醴酪融入口中,火热的舌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
“这次又是什么?”流云空出手摸进他的衣襟,戏谑道,“不会又是媚药吧?太没新意……”
“当然不止……”玄煜拉过他的手按在榻上,亲吻着他的颈项,笑道,“多加了些软骨散……”
“我的陛下,你怎么还没死心呐……”身下之人蓦然翻身,膝盖瞬间顶入他双腿之间,望着玄煜惊讶又不甘的墨瞳,笑道,“你会先服过解药,我就不能事先作准备么?这么些年,都快被你练的百毒不侵了……”
清风拂帘,扬起细碎的喘息……的
“咳咳……”却在这时,亭外响起一阵尴尬的清咳。
流云穿戴整齐的坐在一边,饶有兴趣地望着一脸阴沉的某人整理半开的外袍,向亭外道:“凌丞相来的可真是时候。”
玄煜正在气头上,也不宣他进来,半晌,才扬声道:“爱卿有何要事?”
凌沧溯道:“启禀皇上,北疆的回漠使者已至玄耀城外,恭候陛下召见。”
“噢?已经到了?”玄煜愠色稍霁,龙目合起一抹笑意。
“回漠族?属国么?”
玄煜颔首笑道:“不错,去年项瑜大败回漠,现已归属我玄国,此次正式前来朝贡。”又转首向凌沧溯道,“传令下去,今夜设宴隆重款待,以示我玄国之盛威。”
“臣遵旨。”
翔龙殿,乃皇宫之中历来接待贵宾的宫殿,非一般的金璧辉煌,气势之恢宏也远非一般的殿堂能及。
夜色已笼,翔龙殿内却依旧灯火辉煌,歌舞升平,无处不透奢华。
觥筹交错之间,一群妙龄女子飘然上殿。青纱蒙面,腰肢妖娆,袅袅婷婷,独具回漠女子的情魅。
一白袍女子优雅上前,未曾抬首,浓密的卷发披散,仿佛用白雪映衬的雍容黑牡丹。白袍一展,轻纱薄群下玲珑有致的身段若隐若现,白皙的小腿露在裙外,踏着妙曼变幻的舞步,两串银链在脚踝“铃铃”作响。
喧嚣的翔龙殿瞬间静默下来,或惊艳,或赞叹,或贪婪,或情色的眼睛注视着她,她却熟视无睹。
“回漠使绮苏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女子缓缓抬首,双目扫过殿上大臣、官吏,最后落到龙座之人身上,不由愣了一愣,天下竟有如此神韵之人……
玄煜淡淡望她一眼,颔首微笑,罢了礼,寒暄几句,却再无一丝言语。
绮苏深吸一口气,重新起舞,眼光却一刻不曾离座上之人。整个大殿上的人眼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偏偏除了他,他眼光在另一人身上,那个俊美非凡的紫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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