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无所谓,只要他别惹到我。”
“呵呵,好像每次都是你先惹他吧。”
“……”
流霄放下茶杯,手指轻轻敲了敲杯壁,发出“叮”的一声,道:“看来,已经有人先到了。”
车外忽传来银铃般的女声:“阁……咳,公子,前面有群人挡在路中间,不让我们过去。”
林荫小道上,不知何时窜出十来个粗衣膀圆的汉子,挥着长短不一的砍刀,煞气十足的拦在路中央。为首的男人身形魁梧,左眉有道狰狞的刀疤直划到左眼下。
他一下将刀插在地上,冷笑道:“此山是……是……我开!此树……树……是我……我……栽……栽!”
还未结巴完,马车内突然传出一个低沉的男声轻笑道:“要打此处过,留下买路财。是不是?”
那大汉奇道:“你……你怎么……知知……”
“噗哈——”马上的女子掩袖闷笑。
“不许……许……笑!”他愤怒了,脸上的肌肉一阵抽畜。
适才戏谑的声音又响起道:“到底是笑还是不许笑?”
“废……废话!”汉子“霍”地抽出刀,“钱和……女……女人……留下下,其它它它……滚!”
“滚滚!”
“滚!”
其他的盗匪立即附和,猥琐的笑声惊飞了林中一排乌鸦。
翠衣女子翻了个白眼,另一个干脆“啐”了一口。
“霜雩,霜紫,既然如此,你们就陪着几位好好‘玩玩’吧。”
“是,公子。”二女抿嘴,会意一笑。长袖一甩,脱手而出两柄短剑,剑锋锐利非常,在彤阳之下隐隐泛着金光。红枣马嘶鸣一声,齐齐冲入盗匪之中。
短兵相接,瞬时截断了几柄看似锋利的大刀。
“公子,要我们去么?”魔羯望着战团,唇边泛起一丝跃跃欲试微笑。
马车窗帘微微撩起一角,流云瞧了瞧游刃有余的少女。谁知道,几年前,这两个女孩还在街头行乞卖艺?他微微摇首笑道:“不必,走吧。”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片刻,那方林子已传出阵阵哀嚎。哒哒的马蹄渐进,霜雩霜紫二人已策马跟上。
“适才那群人实在可笑……”流霄放下车帘,道,“这里应该早已进入煦阳的地界,煦阳最有名望的当属舞家。”
“舞家?”
流霄抿了口茶,细细道:“舞家也算武林中曾显赫一时的世家,家主舞正君年轻时曾号称‘江南第一剑’,不过成家之后就极少过问武林中事,渐渐舞家也就淡出江湖,成为一方富贾。”
流云笑道:“说不定这次牡丹花会就能见到了……”
“吁——”天蝎忽然勒住马,马车亦随之停下。
路上候着十来个侍从,服饰不乏上品,中首是个颇具英气的锦袍男子,蓝白相间的绣摆间,挂着一柄细剑。朱红的剑穗随风微微起伏。他上前一步,抱拳朗声道:“煦阳舞家舞怀峰,特候此处迎接贵客。”语毕,却得不到半点回应,倒是舞怀峰修养极好,又重复了一遍。
半晌,车内飘出一声轻笑:“舞公子来的真是时候。”
一只修长的手 撩开车帘,露出一角玄紫。
舞怀峰突然呆了一呆,清咳一声,垂下目光,道:“已为公子打点好一切,请公子赏光,共襄‘牡丹盛举’。”
流云心道恐怕是慕容翎的安排,便不再推拒,道了声好,又钻回车里。
舞府的大宅坐落在煦阳的南大街,正是最繁华的地带。牡丹花会的举行地点正在离此不远处。煦阳牡丹之艳名闻天下,历届花会皆由舞家举办,这次自也不例外。
只是,慕容世家的商业势力已渗入江南大小行业,牡丹花会声名远播,更是人人争抢,舞家虽家势不弱,可终究无法与慕容世家相比。是以,明眼人心里有数,这次的牡丹花会恐怕是最后一次姓“舞”了。
一日后,舞府。
碧波荡漾,风起涟漪,月落飞琼玉无声,流光临湖似银链摇曳,菡萏飘香随风散,缭绕着层层回环的亭台水榭。
“舞家主真会选地方,我都不忍心在这种风月之下吃饭了。”流云笑道。
他面前是一桌丰盛的佳肴,上好的瓷器,上好的菜色,上好的美酒,以及上好的……美人。
“怎么?”玄煜瞥了一眼正为流云倒酒的谄媚女子,挑眉道,“这般美貌女子环伺,你连吃饭都忘了?”
冲天的醋味让流云不觉摸了摸鼻子:“那让她们都下去?”
流霄忽开口道:“人家舞家主的‘心意’怎好辜负?”的“呃……”
玄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流霄说一句,顶我说十句。”
伴随着一阵沉稳的脚步,宏亮的笑声传来:“老夫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几为贵客可还满意?”远远走来一位锦衣中年男人,眉宇堂正,多年的悠闲生活让他有些发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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