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正好被潋寒撞见,流云向二人互道姓名,之后两人很有默契的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流云只觉气温骤降几度,最后潋寒不发一言,转身走了。弦佑有些得意的看着潋寒的背影,笑的灿烂。
不过第二天弦佑没有再来。
清晨,微风轻拂落叶,晨光透过叶缝洒下疏疏落落的柔光。
一身着郁黑劲装的挑高男子轻稳得从树上跃下,向小屋走去。
屋内收拾地干干净净,空无一人,着上放着几碟小菜,一壶烧酒,菜色比起先前好了很多,还热腾腾的冒着热气,显是刚送来没多久,还没动过,有侍郎大人吩咐过就是不一样。
潋寒扫了几眼,从怀中掏出一个浅紫色的玲珑珠,晶莹透亮,光滑凝润,他将珠子附在掌心,轻拂过饭菜和酒水,见玲珑珠仍旧泛着荧荧浅紫色,他才收了珠,端起托盘出了门。
绕至后面的马场,视野即刻开阔起来。广阔的草地,青绿的草微微泛黄,不远处的马厩里,几匹瘦弱的小马正在吃食,另几匹高大些的马懒懒地在水边,漫步的漫步,饮水的饮水。潺潺的水声传来,潋寒循声望去,隐约可见一个男子的背影。潋寒料想定是云霄了,稳稳地端着托盘,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
水是流动的,显是活泉,泛着粼粼波光,浅碧色的水纹,灵动而干净,由岸至中央渐深,浅滩附近清澈见底,源头蜿蜒而不见,听微弱的哗哗的水声,大概不远处有个低矮的瀑布。
潋寒轻轻走近,背影也愈益清明,待完全看清,他蓦的瞪大凤眸,忽然着了魔被定住一般,一动也不动了。直直地盯着眼前不着寸缕,水珠凝滑的修长身躯。流墨般的青丝随意的四散开来,在水面半浮半沉,如同青烟般缭绕在那近乎完美的身体四周,黑发衬托下的麦色肌肤显得更为白皙,不住滑落流窜的水珠流光异彩,修长的肢体在水中肆意伸展,张扬着随心所欲的不羁。
潋寒嘴唇微翕,喉结轻轻颤动,定了半晌,忽听流云慵懒又带些戏谑的声音传来:“再站下去,饭菜都凉了。我说师弟啊,怎么以前就没发现,你还有个偷窥别人洗澡的习惯呐,嗯?”
“胡说八道!”潋寒方才如梦初醒,慌忙下意识掩饰,不知何时流云已然转过身来,饶有兴趣的望着自己,才发觉自己耳根莫名发烫。
“哦?”流云满目笑意地望着潋寒,“哗”的站起,宽挺的双肩,精实的腹肌,直至韧性的腰际展露出水面,晶莹的水花四溅,涟漪荡漾,透过煦暖的晨光,折射出流彩的光泽,映衬着流云邪肆的笑,力与美的结合,说不出的风情。
潋寒一呆,一股奇异的灼热直往上涌,忽才意识到眼前的状况,不等流云往上走,“唰”的转过身,极力克制住自己朝他冲上去抱住的欲望。心里低咒道:“蠢货!”也不知是在骂自己还是流云。
“你……干什么脱衣服?!”潋寒低压的嗓音还是带了些许轻颤,泄露了他的狼狈。蠢货!还不快穿衣服!
“干什么脱衣服?”流云挑挑轩眉,道,“废话,当然是洗澡了,难不成大冷天里游泳啊。”难道这里人洗澡不脱衣服?不会吧……
“我说师弟啊,你不用紧张成这样吧。”流云轻笑道。我有的你都有,再说,又不是没看过,“你不是有洁癖么?这么久没梳洗,不如一起吧?我不介意的。”呵呵,看绝世美男脱衣服,他当然不介意。
“我介意!”潋寒几乎是咬牙说出。这个疯子!
潋寒紧紧蹙眉,头也不回,飞也似的离开。m玩笑过头了?流云看着潋寒离去的方向,嘴角不由自主的弯起。如果没看错的话,那个冰块居然会有脸红的时候,哈哈,有趣,有趣。他越来越觉得发掘这个家伙不为人知的表情,是件极为有趣的事。呵,差点忘了,这里的人看到别人的身体是要“负责的”。;流云忽而转念一想,自己明明知道,干嘛还非拿这个逗他?这下惨了,他……察觉这个念头,流云心中一愣,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变得如此在意他……
飞快的穿好衣服,流云招呼不远处的小斑,翻身上马,甩甩头,开始一个劲狂奔,脑中只有一个想法--他完了……
微凉的秋风习习而过,夕阳西斜而下,照映着远处勾心斗角的飞翼殿檐,耀然镀上一层金边。
马场边,榆树荫下,一黑衣男子静静端坐,闭目凝神,俊美的面庞刻着淡漠的神情,仿佛周遭地一切都与他无关。
“嘚,嘚”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男子浓密的睫毛轻颤,虽未睁眼,却仍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察觉到来人熟悉的气息,身体才习惯性的放松下来。潋寒心中忽然一凛,这从何时起变成习惯了?
正游神的当儿,潋寒蓦的感到一股湿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脸上,猛地睁开星目,一张放大的平凡脸孔赫然出现在眼前,仍旧挂着自己分外熟悉的邪笑。
“你做什么?”潋寒别开脸,故作冷然道。这种暧昧的距离会让他想起早晨……令自己身体起奇怪反应的一幕--浑身浴火般的炙热,就像那日一般……
“呵呵,师弟警觉性怎么变低了?”流云嘻嘻笑着,起身走向被晾在一旁的小斑。取回一挂精雕细琢的盛菜木篮,见潋寒蓦然垂目,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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