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背叛我——!”
这话自然是对着冰缔兄妹说的。然而冰缔却连一个眼神也懒得奉送,只有冰落冷声道:“何不问问你自己?当你用见不光的毒药控制你的属下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我们的生死?今日之事,不过是你罪有应得罢了!”
“罪有应得?!我呸——”这位昔日的长皇子殿下讥讽地大笑道,“不过是成王败寇!成王败寇!”
他高声朝着缓缓策马而来的耀殿下和蜀川王厉声道:“玄凌耀,你好得很!真不愧是我弟弟!啊哈哈哈哈!没想到你居然一忍就是二十年,直到如今,暗藏的底牌一张接一张翻出来!逼我起兵,迫我被俘!好、好、好!不过我不是输给了你,我是输给了蜀川王!我输给了这贼老天!”
萧初楼皱了皱眉头,心想着这玄凌辉是不是今日一败涂地把自己给搞疯了?
他却哪里知道玄凌辉心中对二皇子的憎恨滔天。
玄凌耀静静地望着面前悲愤如困兽的大哥,这个恨了自己二十年的仇敌之子,淡淡讥讽道:“你是输给了你自己。”
他转过头去,吩咐道:“请皇兄和丞相大人还有韩将军入殿觐见父皇,听候父皇发落。”
萧初楼轻轻一点头,那些灰衣人立刻退开,让禁卫军押着这几个谋逆的罪人走进了凤栖宫。
当几人缓步走进大殿之中,瑞帝长身而起,目光落在自己这个最为疼爱的儿子身上,眼神中有着浓浓的欣慰之色。
灵嘉公主扶着方贵妃站在龙椅之后,一旁的三皇子眼光灼灼地望着二哥,一会儿眼光又落到大皇子身上,闪过难以言说的复杂。
一身华服的皇后孤零零的站在大殿中央,被几个持剑侍卫控制着,冷漠的盯着慢慢走近来的几人,一言不发。
禁卫军神色紧张的守在宫殿各处,生怕再起什么波澜,整座大殿中十分寂然沉闷,众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玄凌耀排众而出,向瑞帝行礼道:“儿臣救驾来迟,望父皇恕罪。”
瑞帝微笑着看着他,在这一刻,他仿佛一位普通的慈父,虚扶道:“耀儿安然无恙,朕甚是欣慰,你起来说话。”
萧初楼却没有跪下行礼——这天底下,除了年幼时的老蜀川王和王妃,他只跪过一个人,那是玄凌耀。
而此刻,玄凌耀的老子,却是没资格让他跪的。
他只是朝瑞帝微微躬身:“小王见过瑞陛下。”
瑞帝深深地看着这位年纪轻轻的蜀川王爷,对方亦毫无所惧的坦然对视。
东玄皇帝心中轻轻叹息,他亲自走下龙座,走到这充满着传奇色彩的萧王爷对面,温和笑道:“萧王爷之名,朕早有耳闻,如今一见,实乃甚幸。朕,和东玄上下对于王爷仗义相助,十分感激。王爷将是我东玄永远的贵客。”
大殿中响起轻微抽气的声音,这句话,从东玄皇帝口中亲口说出来,已经十分贵重了。
“陛下言重了。本王不过是与耀殿下颇有交情而已。”萧王爷淡淡笑了笑,谦逊回道。
这句话分量同样不轻,包含的意义实在耐人寻味。众人看向从容淡定的耀殿下的眼神又有了轻微的变化。
“父亲——!”一声尖叫忽然在空寂的大殿中响起。
众人皱眉看去,却见被侍卫押进来的愁容惨淡的程丞相,似乎终于被兵败临死的压力打垮,昏昏沉沉委顿在地,只剩出的气不见进的气了。
皇后颤抖着想扑过去却被阻止,看到自己的父亲即将死去,这个狠辣无情的疯女人冷漠的神情终于裂开了一条缝。
“哼!”瑞帝冷然望着她,怒斥道,“欺君罔上,谋逆之罪,足以让他死一万次了!”
“不——不能……父亲你不能死!你还没看着辉儿即位,你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辉儿!辉儿!”皇后急切地呼唤着自己的儿子,仿佛抓住了主心骨。
然而玄凌辉只是死死的望着三皇子玄凌过,听到喊声,又木然地转过头看一眼这位神色惊恐的毫无往日仪态可言母后,他皱了皱,喃喃道:“吵死了……”
皇后呆了一下,忽然怨毒地望着盯着玄凌过,恨声道:“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种勾引本宫的儿子!要不然……要不然辉儿怎么可能鬼迷了心窍,要不是为了保下你,他怎么会将所有天辉组的人都派来围住凤栖宫,以至于统统被一网打尽!你这个贱种!杀了你!本宫要杀了你!”
皇后嘶声力竭的吼声震的大殿上所有人耳朵发麻,他们更震惊于这话中的意思——
大皇子……竟然和自己的亲兄弟——有乱伦阴私?!
玄凌过神色惨变,他艰难地望向二哥,看见那黑瞳中怜惜与愤怒,在众人或惊讶、或鄙夷、或愤恨、或同情的目光压迫下,脸颊忽然涌起一抹诡异的潮红,哇的吐出一口血沫来,染红了脚下洁白的大理石。
“够了!”大皇子忽然怒喝一声,他不知道哪儿来的力量与勇气,趁着这会儿人们惊愣的一瞬间,竟然冲出了侍卫的控制,冲向了三皇子,张臂死死抱住了他!
“谁都别动!”玄凌辉赤红着双目,暴起青筋的手扣紧藏在袖中的一柄匕首,架在三皇子的咽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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