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除了萧初楼,身为蜀川萧王府王爷之下第一人的楚管家,是没有哪个不长眼嫌命长的白痴胆敢调戏的。
不过令人惊奇且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素来喜好男风的风流王爷竟然同楚管家毫无那啥啥关系,两人之间甚至比过滤了无数道的白开水还要纯洁。
多么令人感动的纯洁的友情啊!
蜀川无数萧王爷的崇拜者洒泪赞颂。
其实嘛,这绝对不是我们无节操的好色鬼萧王爷突然良心发现,而是曾经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发生过一件事,然后萧王爷就再也没有骚扰过这位忠心强悍的楚管家了。
这件事很简单,重点不过是短短一句话。
那天夜里,萧王爷一个高兴,拉着最亲密无间的楚管家喝得烂醉,这花前月下,美酒佳人的,自然就让月亮惹了祸,忍不住怦然心动,外加动手动脚。就好像邪恶的公司老板趁着加班调戏漂亮秘书一样。
起初,楚啸是没有拒绝的。
只是相对于借着酒后乱那啥的萧初楼,楚啸依然冷静的可怕。
他只说了一句话,就让热情满满的萧王爷瞬间宛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立刻蔫了气,熄了火。
楚啸用两只胳膊架住萧初楼,然后盯着他的眼睛,淡然地说了一句:“王爷若是想要自然可以,不过王爷需得发誓从此放弃天下一统后就回到故乡的愿望,永不离开这里。”
萧初楼一听,瞬间酒醒了,尴尬无比,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楚啸叹息一声,立刻明白了对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的。当下也不再说什么,推开他回房去了。
然后,两人十分默契的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如往常亲密合作,缔造纯洁的友情。
说起来,在这一大堆感情漩涡之中,楚啸才是最清醒的那个,比萧初楼更加清醒。
既然注定到头来得不到,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
相比于冷静清醒的楚啸,喜欢到处留情的萧初楼简直像个白痴。
此时此刻,正在做宏元宫院子里和老太上皇喝茶的萧王爷,突然打了个喷嚏。
哪个混蛋在骂我?
萧初楼动了动鼻翼,忽然又打了一个。寒冷的冬风吹得他直起鸡皮疙瘩,莫非感冒了不成?
远在蜀川萧王府的书房,正在整理重要情报的楚管家,从半人高的奏折密报里抬起头来,朝窗外望了一眼。
乌云压天,寒风呼啸。
楚啸眯了眯眼睛,然后随后关上窗。
从宏元宫出来以后,萧王爷独自一人慢悠悠地在皇宫里乱逛,宫女太监们远远看见他,偶尔有几个大着胆子上前请安攀交情被他心不在焉的斥退之后,就再没有人胆敢上前打扰了。
他一边漫无目的的走着,一边脑袋里试图理清这一团乱麻,却没想到乱七八糟想了半天想得头都疼了,还是无法作出决定。
“见过蜀川王爷千岁。”忽然一个太监的尖细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萧初楼抬头一看,哭笑不得地发现,竟然不知不觉下意识走到耀帝陛下的寝宫扶摇宫了。
正当值的内事太监显然认得这位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红人,赶忙请安。
萧初楼随口问了句:“陛下在么?”
“陛下在。”太监石竹恭敬回答道:“王爷是要找陛下?可需要奴才通报?”
萧初楼嘴唇一动,刚想点头,到最边的话却又硬生生憋住,他勉强笑了笑,道:“不用麻烦了,本王只是……路过而已。”
路过?石竹一脸诧异,不过这显然不是他能插嘴的。
萧初楼状似不经意的朝宫里望了一眼,转身走了。
宽敞的寝宫之中,暖炉袅袅燃着。
书桌上堆满了从宏元宫送来的选秀仕女图,耀帝陛下坐在桌后宽大的龙椅上,阖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房里没有点太多灯,只剩桌上的烛火嗞嗞烧着,照得君王深沉的侧脸忽明忽暗。
门口的太监禀报说蜀川王来过了。
“人呢?”玄凌耀蓦然睁眼。
也许是气氛太幽冷,那小太监冷汗刷的下来了,结结巴巴道:“又……又走了。”
“走了……”君王垂下眼帘,低头喃喃重复着,好像既是失落又松了一口气。
小太监匍匐在地上,偷眼瞅着情绪阴沉的君王,试探着问道:“要不要奴才传王爷回来,这会儿应该还没走远。”
“……不必了。”耀帝陛下疲惫地闭上眼,挥挥手示意他下去。
太监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赶忙恭敬地退了出去。
玄凌耀揉着紧皱的眉心,略微扫了几眼桌上摊开的仕女图,或温柔动人、或娇小可爱、或貌美艳丽……
恐怕世间美貌女子大部分都汇聚在此处了。
只可惜,耀帝陛下看着这些陌生的面孔,越看越心烦,忽然间大袖一挥,“刷”的统统扫到地上去了,画卷乱舞,乱七八糟。
桌角上,原本仕女图遮盖的一方木盒露了出来。
玄凌耀一怔,轻轻打开盒盖,露出小心保存的几张他亲手绘制的画卷。
君王凝视着画上英挺洒脱的身影,轻轻说道:“萧初楼……我该怎么做,才能不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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