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敌人还是朋友……
那么,我呢?
萧初楼岂会不知男人此刻在想什么?
只是他无法做出回答,所以唯有沉默。
帅帐里只剩下红烛燃烧偶尔发出的零星爆裂声,将两人的剪影印在帐壁上摇摇晃动。
也许是这沉默太过冗长而沉重,令萧初楼心里莫名有些发堵,正想着说些什么打破这僵局。
身旁的男人突然做出了让自己始料未及的动作——玄凌耀主动蹭了上来,展臂牢牢抱住了他。
帝王突兀的主动,萧初楼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接踵而来的下一句话几乎令他惊得眼珠都要掉出来。
——“做吧。”陛下平静地命令道。
语气虽然听似平静,可他那双渐渐变深的黑眸和略微急促的呼吸,无不揭示着男人已然情动。
萧初楼深深盯着他的润泽的眼睛,手已经先于思维抚上了对方的脸颊:“你……”
开吐出一个字,嘴唇却被帝王重重堵上。
四唇相贴,辗转厮磨。
“不要说话……朕不想听……”
萧初楼听见男人在断断续续的喘息间说道,果然不再开口,只伸手搂紧了他的腰肢,一个翻身将人压在宽椅上,熟人至极地挑开了衣带……
与从前两人欢好时候的温柔细致不同,萧初楼进入他的动作激烈地甚至有些粗鲁,粗鲁地弄痛了他。
玄凌耀只是紧紧闭了眼,扣在对方肩上的手指却是越收越紧,如铁箍般抓住了就绝不松开。
摇曳的烛火也跟着压抑轻喘,将两人的影子揉成一团。
他们在狭窄的椅榻上纠缠,洁白的地毯跌落一件件的衣衫。
彼时,月亮静静挂在天边,黎明前的黑暗,好似最后的狂欢……
“……嗯……初楼……初楼……”
汗水在小小的空间里蒸腾,萧初楼扣着男人精韧的腰身,一下比一下更猛烈的撞击。
他紧紧盯着玄凌耀在激情中迷乱的神情,听着对方无意识般的呢喃着自己的名字。
看他不可自拔地沉溺在自己给予的欢愉之中,萧初楼便觉得整颗心都柔软起来,心满意足地俯身亲亲男人的唇。
不知过了多久,帐内终于重新归于平静,深夜里,不知从谁口中,幽幽飘来一声叹息。
朗月当空。
花林皓自浅眠中醒来,在被子里辗转难眠,脑子里仿佛有一千只蚊子齐齐嗡嗡乱响。
这种难受的感觉,自从小时候被萧王爷捡回去疗养后就极少发作了。
只是不知为何,这天夜里毫无征兆地就爆发,这下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花林皓烦躁地叹口气,一边揉着乱糟糟的头发,一面披了外袍起身。
巡查的士兵们看见是蜀川大名鼎鼎的二统领,当然也不会上来盘问,花林皓漫无目的的在军营里四处走动,下意识地就散步到帅帐附近,他盯着那漆黑的帐子片刻,最终还是转身走了。
他放任着自己的双腿朝着任意的方向,越走越偏僻,直到再次听见不远处传来动静。
花林皓高高站在山包上,望着下面地面上的一个大坑,一堆穿着奇异的工兵正在热火朝天的挖——挖地道。
花大统领这才明白自己走得太远了点,竟然一不留神走到铁琅堡西面的丘陵附近——这里正是王爷口中的“施工大队工地现场”。
这些人也注意到了山包上显眼的高挑男人,顿时神情戒备如临大敌的模样,可待确认竟然是自己曾经的“教官”花大人妖立刻就萎了。
这施工大队正是当年萧初楼令花林皓训练的那一批特工队。
这个地方偏僻而隐蔽,最重要的是铁琅堡对于西面和北面基本上是毫不注意的——谁又能想到蜀川军凭借兵力的优势竟然还采用挖地道的笨办法?
不过这个计划在萧初楼眼里却是再合适不过了,毕竟蜀川军挖地道的经验可是足得很,况且又有东玄的特工队在此,这可是现成的劳动力。
最重要的是,萧初楼并不愿蜀川军在铁琅堡有过多的损耗——可见其实常裴的怀疑并非是小人之心。
人人都是有私心的,蜀川王自然也不例外。
这个计划原本花林皓应该是知道的,只不过最近不知怎么的老是心不在焉,他不爽的朝一群老鸟们挥了挥手,自个儿蹲在了小山包上作沉思状。
有细微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花林皓一回头却见竟是朗风,不知何时正站在自己背后——距离近到似乎一抬腿就能把自己踹下去。
“大半夜的跑出来干什么?”朗风没有看他,只是望着山包下面紧张的工事。
花林皓对于朗风一直有阴影,所以在他面前向来是不敢造次的,支支吾吾道:“随便走走。”
朗风奇怪的朝他瞥了一眼,淡淡道:“没别的事就快回去休息罢。”
花林皓皱眉问道:“那你……”
朗风却答非所问道:“明日我要走了。”
“走?走去哪儿?”花林皓一愣。
“领一路终结者中队绕道去北堂元帅那边汇合。”说这句的时候,朗风人已经在几米开外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紫舞玥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