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们全身的轻甲也是在吉城下的兵工厂特制的,柔韧度极高,一般的箭矢只要不是那么倒霉射在要害处,基本造不成太大伤害。
钟劲以下的几位副将,已经来不及去思考大人是死在何种武器之下这种无聊的问题,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副将,夺过身边传令兵的号角就猛的吹响了冲锋号。
在如此被动的局面下主动迎击,无疑这是一个十分正确的决定。
赶在敌方恐怖的骑兵冲过来之前,全部撤入城内关上城门显然是不可能的。
铁琅堡守军需要的只是时间!
只需要主力退进堡内,依仗城墙之便和箭台之利,别说三万终结者,就是十万也不怕!
——毕竟骑兵是无法用来攻城的,这谁都知道。
光是靠后面那七万多的步兵,依靠两架箭台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将计划翻来覆去的想了一遍,老副将逐渐安下心来,一面沉稳地指挥着后面的部队撤退,一面还有闲暇朝城墙上的箭台得意地张望了一眼——
这不看不要紧,一眼扫过去,登时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怎么回事?!
箭台呢?!
就在几位副将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的时候,一声嘹亮的号角声在铁琅堡的城头响起——
“呜呜呜——”
那分明是东玄军的号角声!
什么时候……东玄军跑到铁琅堡里边去了?!
这怎么可能?
原来在昨日夜里,丘陵后的秘密地道在萧王爷的最后通牒之下已经挖掘完毕了,就为了这一刻配合蜀川军里应外合,打铁琅堡守军一个措手不及!
一阵极为惊悚的不祥预感爬上了几位副将的心头,无暇去思考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铁琅堡那厚重十足的城门——正在闭合!
然而后面的部队刚巧掐在前不前、后不后的正中间。
只待这大门一闭合,首尾就将会被死死截成两段!
“不好!城门要闭上了!快撤——!”
老副将就只来得及吼上了这么一句话,声音就彻底淹没在了士兵们惊恐的叫声之中。
城头左角上那架巨型箭台已经被火枪打的破破烂烂,东玄特工队撬开了固定它的铁桩,齐力将这架杀伤力十足的大东西推下了城门!
“掉下来了!箭台掉下来了!快跑——”
在士兵们慌张地躲闪下,巨型箭台轰隆一声倒塌,压死压伤无数。
被这么一耽搁,城门已经完全闭合了!
被关在城门外的西楚步卒此刻就如同待宰的羔羊般,绝望地看着蜀川骑兵奔涌而来,看见了那黑黝黝的枪口、看见了宛如璀璨的礼花似的冲天火焰——最终淹没在黑甲的滚滚铁流之中……
马背上的耀帝陛下被天耀卫中最为精锐的侍卫拥簇着,远远站在战场边缘,一身墨黑色的战袍如大海一粟融入四周浓浓的黑色铁流之中。
陛下的目光注目着整片黑海之中唯一的鲜红色人影,缓缓策马逆流而前。
奔涌的骑兵们没有一骑惊扰到萧王爷的坐骑,自然而然地向两旁分开让出一条道路来,然后在他身后重新汇合。
身为三军的统帅,蜀川王的任务当然不可能是冲阵在前,那是先锋将该做的事。总揽全局、调度四方才是身为统帅的责任。
萧王爷拉住缰绳,与耀帝陛下并肩而立,举目凝望着战况依旧惨烈的城头,云梯已经架起了一架又一架,微型火药也大量的投递到了城内,铁琅堡的守军早已在猛烈地打击中损失惨重到摇摇欲坠。
像是只要再加一把力,就能彻底将其摧毁!
安抚着不住嘶鸣的战马,萧初楼微皱了眉头,铁琅堡守军的顽强程度似乎超出了他的预料。
城头上,双方早已打红了眼,西楚军眼看亡城在即,倒有股子豁出去的勇气来,不到片刻便尸横遍野,而立下大功的东玄特工队也寡不敌众而伤亡过半。
一旁观战的玄凌耀自然也发现了,他转过头朝萧初楼道:“初楼,我军优势已定,不如喊话让他们投降吧,你蜀川军数量本就不多,经不起太大伤亡。”
萧初楼老早就这么想了,当下也点点头,顺手操过一个喇叭状的号角,运上深厚的内力,凝目朝城头郑重沉声喊话:“铁琅堡的残兵败将听着,现在立刻放下兵器投降,则不杀!倘若再顽抗不休,则——”
回声在空寂的旷野传开了去,正打斗的如火如荼的双方也随之一缓。
萧初楼顿了顿,接着道:“在顽抗不休,则屠、城!”
此话一出,城头上顿时陷入一种死寂般愤怒的沉默,就连东玄军方面都讶异地想起些微的骚动。
玄凌耀眉头皱起来,低声道:“屠城也未免太过了罢,往后这仗还怎么打?”
萧初楼淡淡看了他一眼,接着扬声道:“想想你们在城里的父母亲人吧,你们已经失败了!放下武器是你吗唯一的出路,就算你们想忠君报国,难道也要拖着家里的老弱妇孺一起死吗?!”
蜀川军还没啥表示,皆是一脸果然如此的面无表情,而东玄军这边脸色就精彩了——蜀川王殿下就差没直白的说“如果城里的老弱妇孺被杀了,就是你们害的!不投降就是犯罪!快放下武器吧,本王就原谅你们一时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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