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要看那个人往自己这里走的近一点,更近一点。
萧初楼笑眯眯的盯着玄凌耀的脸,越想着,越是心潮澎湃,忽然伸出一根指头戳在对方鼻尖上,没有出声,只用唇形一字一字道:你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玄凌耀扬了扬眉毛,那神色似乎是有些古怪,又不甘示弱,学着他的样子张嘴道:那你就是披着狐狸皮的狈。
萧初楼终于趴在对方胸膛上闷笑出声。此时,他脑袋里忽然冒出一句话,那咱俩是不是应该来为奸一番?
但是他仔细想了想,还是不说出来的好。
笑声一停,似乎这小小的空间里有些太过安静了。萧初楼感觉身下压着人身体似乎有点僵硬,脑筋里面转着不知名的想法,忽然就有些尴尬。
“嘿,反正也睡不着,来聊天罢。”萧初楼放轻了手中的劲道,轻轻将额头靠在对方肩膀上。
“聊什么……”
他听见玄凌耀胸口低沉的震动,忍不住微微一笑。
萧初楼眼睛一转,笑道:“我小时候很调皮,不好好念书,有一次,老师考诗词,说上句,对下句。”
“上句是,‘我劝天公重抖数’,下句正解应是‘不拘一格降人才’……”
玄凌耀点头道此句佳妙,又好奇:“你对了什么?”
“……”萧初楼想了想,轻咳一声道,“天公对我吼三吼……”
“……”
玄凌耀呆了一呆,“噗”的笑出声,脸转过去,埋进柔软的枕头里,肩膀闷闷的耸。
萧初楼倒也不觉丢脸,而是凑过去掰过他的脸,仔细瞧着那还残留的笑意。
嘴角、眉眼,都变得分外柔和。
“啧……还好,不是面瘫……”
玄凌耀额上爆出青筋,忍不住回头瞪了他一眼。
却看见萧初楼正好也盯着他,眼睛眨也不眨。
萧初楼倏忽觉得,他听见了对方的心跳声。
“你呢?说说。”大约是这姿势太过暧昧,萧初楼翻过身来平躺在他旁边,枕着同一个软枕,盖着同一条被子。
“我……无趣的紧。”玄凌耀淡淡道。
“天未亮的时候要起床念早课,下午要习武,饭后有晚课,如果功课没完成,或是答错须得受罚。”
“……果真是无趣的紧。”萧初楼莞尔,道,“那你都是规规矩矩循规蹈矩过完你的童年?”
“自然。”玄凌耀看了他一眼,理所当然的语气,“身为皇室之人,行为举止理应符合自己的身份,为天下之表率。”
“……我看未必,”萧初楼忽然一笑,低声问道,“你如果真如这般死板,那我还真是看走眼了……”
玄凌耀失笑,想了想,道:“年少轻狂的时候,确实也干过荒唐事。”
“哦?”萧初楼心中酸溜溜的闪过调戏宫女,私相授受等等画面,还是忍不住好奇。
玄凌耀目光悠远,思索着斟酌着措辞:“那时候,母妃刚离世不久,我总是幻想着她有一天会回来,她生前最爱吃梨花酥,我那时便每天偷偷从点心中藏下一块,想等她回来的时候给她吃。”
萧初楼默不作声,静静的等待着下文。
“我把剩下来的点心都藏在枕头下,生怕人家偷了去,母妃不肯回来……”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嘴角轻轻牵动,“没想到,母妃没回来,却引来一大群蚂蚁爬到床上,呵呵。”
他自顾自笑了笑:“很傻是么?那之后,我便知道不管怎么样,母妃都不会回来了。”
夜深人静,树影阑珊。
两人绵长的呼吸声在黑夜中,清晰可闻。
玄凌耀眼前漆黑一片,有些恍惚,一只手伸过来,握住,温暖有力。
风月楼门口。
“三公子,您还是先回客栈罢。这里有我们守着就行了。”武范劝道。
见玄凌过始终望着楼上尽头的那间房,他叹口气道:“他们今晚不会出来的。”
玄凌过听的心中一刺,收回目光,强笑道:“那……那也好,你们留在这里,好好保护二哥。”
他最后朝阁楼上瞟了一眼,转身走了。
武范身后几个汉子忍不住惊诧着,显然是误会了:“啧,那个楚先生就是何方神圣?竟然两位皇子都青睐于他!”
武范怒瞪了他们一眼,低斥道:“殿下的事,休要胡说!”
两人登时愣住,飞快地答了个“是”,低下了脑袋。
果真到第二天,两人才衣衫不整的从房里走出来。所有人眼观鼻鼻观心,自然是不敢吱声的。
萧初楼笑得暧昧,玄凌耀不置可否。
随后的两天,萧初楼带着玄凌耀在城里瞎晃,当然,周围没少跟着暗中保护的侍卫,不过比起之前偷偷摸摸,现在的正大光明反而让人觉得安心,毕竟,还有个皇子身份摆在那里。
当萧初楼终于收到楚啸的传书的时候,终于到了赴宴之时。
太守府是重新修葺过的,朱红的大门新漆未退,门前两只石狮子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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