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初楼眼珠一转,随口道:“该不会是哪位妃子吧?”
“……嗯。照当日的情形来看,只有董妃,那天夜里据说她早早睡下了,没有人见过。”玄凌耀一愣,微微颔首。
“……我随便猜的。”萧初楼抚着额头,无奈极了,这也太劲爆了,他甚至恶劣的揣测着,若是这妃子生下个孩子,到底是那位的兄弟呢?还是儿子呢?
夜风呼啦啦的回荡着,萧初楼一把抓住芭比的肥肥的身体,一挥手甩了出去,“啪”地关上窗子,风终于静止了。
“既然没有证据,这事就放在心里,他们既然要偷情,总不会只偷这一次。或者……”萧初楼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想象着皇子殿下夜里伏案勤政的样子,心不在焉道,“替他们创造机会……”
萧初楼望着玄凌耀的侧脸,此时此刻,他心中却是心猿意马地想着无关紧要的事情。
比如……偷情?
玄凌耀显然没注意到这些小心思,他站在窗前,背影挺拔,只是眼神隐没在阴影中,不知在想什么。
萧初楼的注意力忽然放到桌上一方紫檀木盒之上,好奇道:“这是里面是什么?”
玄凌耀回过神,转头看见萧初楼正打开那精致的木盒,盒沿一角敞开,露出一卷画卷。
他心中一惊:“别打开。”
“啊?”萧初楼愣了一下,这一会儿工夫,盒子已经完全敞开了,里面几幅水墨画卷散落了一地。
上面画着各式各样的身影,有侧影,有背影,虽然鲜少有正面,但萧初楼仍然一言就认出来,所有的画上都画的同一个男人。
广袖长袍,剑影寒光,男子眉眼熟稔之极,不是萧初楼又是谁?
心底深处的秘密被戳穿,玄凌耀有些尴尬,又隐隐有些解脱,他没有抬头望那人是什么表情,想来也是尴尬吧。
萧初楼看见男人快步走过来,沉默地整理散落的画卷,复杂的目光落在男人削瘦的身上,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同样沉默着,蹲下来将画一张张捡起。
滴漏一点点敲过三更,月光露出一角,透过书房的窗子洒在冰凉的地上。
夜里安静之极,两人的心跳声,鼓动着,清晰可闻。
该死的手贱!萧初楼手脚忽然感觉有些局促,他多么希望自己什么也没看到,还可以欺骗自己,他们之间只是如同朋友或者战友般的感情。
夜空中的云层开始变得厚重,月光渐渐被藏起来,暴雨将至的味道压迫下来,带着粘腻与闷湿。
这种气氛,让人忍不住想打开窗户透透气。
萧初楼走到窗边,踌躇着问:“那些画……你……”
玄凌耀将画纸放进方盒中关好,望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嘴角微带一点失落的涩然:“夜里闲来无聊,随手画的。”
“无聊到夜夜不眠?”萧初楼胸口一阵烦闷,他打开窗子,没有回头,只是声音有些责备。
这家伙喜欢被虐不成,萧初楼诅咒着,喜欢谁不好偏生喜欢上他,这不找虐么?
何况,何况这位高贵的皇子殿下,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从头到尾,一点都不像搞一夜情的料。
萧初楼脑子里乱哄哄一片,他前世今生加起来这么多个年头,从来没有如今这样犹豫不决优柔寡断过。
一阵阵寒风从敞开的窗户灌进房间,长发散乱飞扬。
正乱七八糟的想着心事,他浑身一紧,忽然被人拦腰抱住了!
“你干什么……”感觉背心紧贴的温暖,萧初楼一震,腰间修长精瘦的手臂收紧,勒的他有些踹不上气。
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力道大得甚至有点凶狠的味道,这双紧扣的手彷如铁箍,似乎铁了心不肯松开。
飞扬的黑发扫在玄凌耀脸上,略有些痒,他头埋在萧初楼肩上,双目微微阖上。
萧初楼听到对方低沉而带着磁性的嗓音闷响在耳旁:“我怕你又要走了……”
这句淡的如同叹息般的话却仿佛一个惊雷在萧初楼心中炸响,轰得他一瞬间失去思考的能力。
“凌耀……”他失神的下意识呢喃着这个名字。
“对不起,初楼,就让我再抱一会儿。”玄凌耀嘴角微微上扬,笑容中又带着说不出的涩然,而这一切,背对着他的蜀川王爷自然是看不到的。
萧初楼在逃避自己,其中拒绝的意味,清清楚楚。
那么,就这么一次,然后,忘掉今晚。
萧初楼低垂着目光,没有挣扎,任凭对方紧抱着自己。
他甚至可以隔着衣服,感觉到对方心跳从后背传来,一起一伏。
寒冷的夜风让他清醒了一点,但是,却是清醒,思绪却越是混乱,怎么会变成这样?
“玄凌耀,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
萧初楼面沉似水,如同月下乌云般压抑,他猛然挣开男人紧搂住的双臂,将人压在宽大的书桌之上,几摞折子扫落在地,烛台猛地一晃,也无人理会。
明暗不定的烛光照在两人脸上。
萧初楼看见玄凌耀的双目变得幽深,眼底的执拗的情愫分分明明。
两人贴的极近,他忽然想起那天在泉盘关的妓院里,那一夜的暧昧。他喉结微微滑动,蓦然攫住玄凌耀的头,狠狠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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