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妃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心中暗暗欣喜。
一路溜到大皇子居处长兴宫,周围的侍卫宫女果然早已被遣散了,这不正是为两人幽会大开方便之门么?董妃更加相信了之前那个面生小太监的传话。
殿门果然没有关上,董妃让小雀留下把风,自己微微整理仪容,轻轻推开虚掩着的门,拉着裙摆走了进去。
一路都没有见到人,董妃大着胆子往浴室走,远远果然听见水声。
“吱嘎”一声推开门,大皇子头也不回,冷哼道:“怎么来的这么晚?”
董妃以为对方责怪自己来得太晚,又是自责又是欢喜,终于定下心来,三两下褪下了衣裳,只穿了一件贴身小衣,在浴池氤氲雾气之下几近透明,欲遮还羞,说不出的放荡。
大皇子正心情不佳,一腔邪火寻求发泄,忽而一具几乎赤身的火热胴体贴上来,一双羊脂玉般的藕臂缠住他。
露骨的挑逗顿时将火气勾上来,大皇子轻哼一声,抓过她就压上去,雾气缭绕之下也没仔细看对方样貌,只以为是哪个大胆妄图得他宠幸的宫女,丝毫不以为意。
内室暧昧火热,宫门之外的小雀心中却是忐忑不已,当她遇见那个小太监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使命就是引着董妃踏进这个陷阱之中。果不其然,大皇子的长兴宫早已有人动过手脚了,侍卫宫女一半被远远调走,一半睡的死死的。
那么接下来……就要迎接狂风暴雨般的雷霆之怒了。
虚空黑夜之中,月色清幽,冷冷地俯瞰地面上的蝼蚁,深深夜里,压抑寂静如坟墓。
瑞帝年事已高,白日里狩猎于他而言太过劳累,用过晚膳便早早在寝宫睡下了。不知怎的,今夜里睡得极不踏实,时梦时醒,心神不宁,仿佛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似的。
半夜三更,他忽然惊醒,纸窗映照着一边红彤,心中顿时重重一跳。
守夜的太监赶紧点了灯,侍候在一旁。
瑞帝披衣起身,皱眉道:“怎么回事?”
这时,门外响起心腹福公公的敲门声:“回禀皇上,偏殿的落雨苑走水,侍卫们正在救火,皇上可受惊了?”
瑞帝大惊:“落雨苑?董妃呢?人可无事?”
福公公正欲答话,忽然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跑进殿中,惶恐跪下道:“陛下,董妃她……她不在落雨苑中。”
瑞帝一愣,一股隐隐不祥的预感直往心头冒,怒问道:“不在?她去哪儿了?”
小太监冷汗津津,结结巴巴回道:“奴才不知,只是有侍卫看见……落雨苑有两个宫女跑去了……长……长兴宫……”
大半夜的一个贵妃跑去大皇子的长兴宫?!瑞帝浑身一冷,差点一口气背过去,他猛地咳了两声,一拍掌打飞了那个小太监砰地撞到尖锐的桌角上,对福公公恨声道:“走!跟朕去长兴宫!”
“陛下息怒,保重龙体为上。”福公公小心地搀着瑞帝,不着痕迹的望了一眼那死透的小太监一眼,眼珠一转,却再没有说多余的话。
长兴宫寂静无比,完全没有发现即将到来的波涛汹涌。
瑞帝在御前护卫的拱卫下,带着福公公匆匆赶到长兴宫,小雀老远望见众人越走越近,眼中一片平淡无波,一直到瑞帝走到宫殿大门之前,小雀才惊叫一声:“陛下驾到——”
她尖锐拔高的嗓音在沉寂的夜里格外分明,倏忽戛然而止,她甚至没有看清楚福公公是怎么打出这一掌的,她的尸体已经倒在冰冷的石阶上,再也看不见了。
护卫一脚踹开殿门,走了几步,浴室里忽然传来惊叫声。
瑞帝压抑着心中熊熊怒火,三两步踏入内室,眼前不着寸缕的大皇子呆若木鸡地望着神色惨白的董妃,似乎还没明白过来,如此赤裸丑恶的一幕几乎叫瑞帝堕入冰窖,又是五脏俱焚,恨不得乱刀砍死这一对狗男女!
其中一个是他儿子,一个是他妃子!
“父……父皇,不是您想象的那样……儿臣……是冤枉的!”玄凌辉同样脸色惨变,突然发现身下肆意玩弄的女人竟然是董妃,正好在这时父皇居然冲了进来,这一切让他始料未及,几乎吓得肝胆俱裂。
“冤枉?”瑞帝一口心血堵上喉咙,怒极反笑,“你这孽子!好一个冤枉!来福,给朕杀了他们,统统杀了!”
福公公一皱眉,低声道:“陛下,大殿下毕竟是皇子,不该处以私刑……”
瑞帝重重喘了几口气,恨声道:“来人,将大皇子禁锢在偏殿,不准任何人接近!其他人……还有落雨苑都给朕处理掉!”
身后的众侍卫齐声道:“是!”立即如狼虎般冲进长兴宫,为这惊人皇室丑闻进行灭口。
霎时间,风声鹤唳,一声令下,数千按人头落地,原本死寂一片的长兴宫,真真正正变作一座巨大的坟地。
冷风呼啸,然而这一切不过才拉开序幕。
发生这么大的丑事,瑞帝自然没有心情继续秋狩,吩咐来福连夜处理了剩下的事情,第二天一早,便匆匆离开了猎宫,起驾回帝都。
一夜之间,大皇子被禁锢,长兴宫和落雨苑上上下下无一活口,顿时在帝都传的沸沸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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