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碰!”太子爷又一惊一乍的大吼,吓得薛遥赶紧缩了手。
“太医呢!”太子爷看向周围。
老太医闻言赶忙上前一步:“臣在!”
“快看看伤势如何!”
“是!”老太医抱着药包,走到七皇子身旁蹲跪下来。
刚准备按压伤处,就听太子爷大吼一声:“不能碰!”
老太医吓得药包再一次掉在地上!赶忙缩手称是。
太子心急如焚命令:“快检查!”
老太医已经快被吓得中风了,一脸惶恐地点点头,再次伸手试探,却又听太子一声吼:“不要碰!”
老太医缩回手,脸上的表情濒临崩溃。
让他检查伤势,又不让他碰!
就算是太子,也不能这么不讲理啊!
这口锅,太医大人是背不动了,再不甩锅,太子要杀人了,急忙转头吩咐药童:“去请孙院判来一起诊治。”
“大哥。”六皇子看不下去了,紧张地劝道:“先扶七弟去营帐里吧,外头风大,况且黑灯瞎火的,院使大人也看不清楚。”
太子爷觉得六弟说得有理,但还是不准人碰自己的宝贝弟弟,稍作犹豫,起身亲自横抱起弟弟,快速而平稳的往帐篷里送。
太子爷这身手,这力量,着实让周围侍从惊叹不已。
要知道,七皇子可不是普通的十二岁孩童,而是个实心的十二岁孩童。
太子爷就这么轻而易举抱起来,一步一个脚印的飞奔离开了,大气都不带喘的。
这“一步一个脚印”,说的是太子抱着弟弟走路的时候,每一步踩在土地里,都会留下因“负担沉重”而凹陷下去的脚印。
回到营帐后,屋里就剩几位皇子和神色恍惚的薛遥,满脸担忧地看着太医诊治。
七皇子脱了衣服,白净净的下腹,印着一个青紫色的前脚掌印。
太医针灸通血化淤后,七皇子脸上的痛苦神色稍有舒缓。
薛遥捏着袖子,擦掉殿下下巴尖上凝聚的汗滴,回头问太医:“这一脚踢得着实厉害,不知是否伤及殿下脏腑,大人再看看脉象罢!”
太医转头看薛遥一眼,被他青灰的脸色吃了一惊,诧异道:“这位公子是否也受了伤?看脸色,似乎伤得更严重些。”
六皇子一惊,忙上前查看薛遥:“你也被三哥打了?怎么不声不响的!伤着哪儿了?”
“没有,我就是吓着了。”薛遥面色担忧地给七皇子擦了擦汗,不安道:“殿下伤成这样,晚上围场风大,是不是该加紧送回宫疗养?”
“不必担心,刘太医和孙太医看过脉象了,都说没有大碍。”
六皇子劝慰道:“回宫路途遥远,马车颠簸,七弟伤成这样,若是乘马车送到宫中,恐怕……”
“恐怕已经痊愈七八个时辰了。”七皇子侧头,对面无人色的傻遥遥下了结论:“挨了一脚罢了,瞧给你吓的,爷硬朗着呢,明儿还能给你掏兔子窝。”
薛遥一愣,见小胖崽恢复了从前的淡定神色,一时百感交集,竟然一个没忍住,眼泪从眼眶涌出来……
见傻遥遥哭鼻子,七皇子殿下吓得不敢动了。
六皇子急忙弯身哄道:“阿遥?哭什么?七弟这不好好的?”
太子见自己的宝贝弟弟脸色渐渐恢复红润,一颗提着的心才放下来,开始兴师问罪。
他凤眼一斜,怒瞪五弟:“又是你这小兔崽子吆喝一群侍卫比武!你要是皮痒,就来找你大哥比划,欺负幼弟算什么本事?”
“大哥,不是我……”
五皇子还没解释完,太子就释放出忍耐已久的动感节奏,抬手出击:“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是谁!”
五皇子抱着脑袋连连后退:“是三哥踹了……”
“就事论事!比武!是不是!你小子!带的头!”
五皇子还想争辩:“我定了点到为止的规矩,可五哥他……”
太子一瞪眼,开启了狂暴节拍:“孤今日!就点到你哭!为止!”
床边的六皇子对五哥挨揍的惨状视而不见,还在耐心安抚薛遥:“我刚刚正跟大哥商量收粮的事,大哥答应我可以带上你一起。”
薛遥此刻没心思理会这件事。
三皇子这一脚,踢得他心都碎成饺子馅了,此刻什么事也不想过问,只想抱着小胖崽哭他一天一夜。
可他还要顾及其他皇子都在帐篷里,不能失仪。
然而七皇子对去江浙这件事的关注程度,已经超过了薛遥本人,转头就问六皇子:“替爷问了么?”
六皇子无奈的一笑:“大哥是不可能带你一起去的,你就安心在宫里等着咱回来,哥一定带江南最好吃的特产回来给你尝尝。”
一听不带自己,七皇子急了,转头看向正在“教育”五哥的大哥,颤巍巍抬起手:“大哥……”
听见宝贝弟弟的呼唤,太子爷立即停止了节奏感,转身箭步走到床边:“怎么?有没有哪里不适?”
七皇子想让太子答应带自己一起。
复读机大脑内储备的话本,瞬间飞转一遍,挑出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请求方式,七皇子一把握住太子的手,气若游丝地开口:“儿臣临死前有一件事想求哥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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