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的理由是战争已经结束,契丹君遭到了毁灭性重创,不可能渡河反击,若是三军都留在此地,粮草不足。
实际上,皇帝失去意识,新储君一时半会儿无法凝聚太子爷的各方势力,不少势力恐怕会选择暂时观望。
山雨欲来风满楼。
佟家军随时可能为三皇子开道,西北总督的兵马是不稳定因素,能完全信任的只有皇家禁军。
大臣们希望七皇子能先摆脱三皇子势力的包围,然后拿着遗诏代领禁军回京,才能调集各路兵力驻守京城,站稳脚跟。
薛遥知道这些大臣都是太子的人,于是做主让七皇子按他们说的办。
然而,七皇子的命令被佟宁昭一口回绝,说战事未定,没有圣旨,撤兵等同于率部哗归,他誓死不从。
大臣们其实都想他有本事死一个看看,连同他帐下的指挥使们一起死才叫人安心。
但佟宁昭上面还有三皇子撑腰,七皇子的册封大典都还没定日子,目前仍受兄长压制,强硬不起来。
反倒是三皇子,当天晚上就强硬起来了,出谋划策的文官被他全部收押起来,理由是扰乱军心。
薛遥立即把小胖崽护回了身后,不让他在跟三皇子党周旋。
想苟到回京再做打算,至少先把大皇子盼回来镇场。
系统告诉他大皇子获救了,那就不可能战死在河对岸,一定会回来的。
第三日,六皇子和七皇子一起去军营外瞭望,期盼着契丹使者的身影从蓝天与草地相接的那条线中钻出来。
然而一直到傍晚都没盼来使者的身影,二人败兴而归。
回帐的路上,六皇子跟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士兵碰了下肩膀,那士兵连连道歉,上前掸去六皇子肩上灰尘。
这举动着实唐突,六皇子刚想推开他的手,就听那人靠近了低声说:“借一步说话,末将有急情相报。”
随后,两位小皇子就得知了一个可怕的情报——契丹使者昨日已经赶来营地交涉,半路被佟宁昭的哨兵截住,秘密带回营帐关押起来。
三皇子不想交换人质,万一契丹那边把太子活生生的送回来怎么办?
太子可没有几个弟弟好对付。
千里之外,五皇子渡河前偷偷派遣出去追太子的亲信,终于一路追到了京城,把皇帝中埋伏的噩耗告知了太子。
本就疲劳过度的太子此刻已经八百里加急往回赶。
可惜军营中的两个弟弟已经等不及了。
六皇子和七皇子穿上银甲挂上佩刀,带着禁军统领,突击搜查关押使者的营帐。
营帐外有佟家亲信看守。
看见两个穿着盔甲的小皇子带人走过来,守卫猝不及防,却还是硬着头皮上前陪笑,问皇子们“有何贵干”。
六皇子正欲解释来意,七皇子却面无表情地反问守卫“有何贵干”。
守卫说“不敢不敢”。
七皇子说“那就滚开”。
营帐里的指挥官听见外面动静,立即警惕地走出来。
一看见两位小皇子横冲直撞走过来,指挥官反应迅速的上前虚虚拦住去路,说帐篷里关押的是三皇子要处置的人犯,事关机密,不便放行。
六皇子皱眉呵斥道:“三哥关押了什么不能让咱们知道的人犯?”
那指挥使看两个皇子身后带来的都是禁军,更加确信,西北总督和佟督师都不受新储君调令,于是不急不慌地说:“二位殿下若是好奇,可以去找三皇子询问详情,末将只是奉命行事,军令如山,若是有人硬闯……呵呵呵呵……”
七皇子依旧面无表情,问那指挥官:“硬闯又待如何?”
那指挥使挺起腰板强硬道:“那便违抗了三皇子的军令!”
七皇子上前一步,贴到他面前,用手指点到这个“呵呵呵呵”的指挥使鼻尖上说:“你瞧好了。”
指挥使被小皇子身上莫名的凶悍气息逼退两步,眼睁睁看着七皇子带着几个禁军亲信硬闯进去了。
六皇子心里十分惊讶,七弟生气的时候会做出执拗的逆反行为,但多半不会如此直接的向人发起挑衅,可见他此刻非常生气,面上却依旧无甚表情,让人琢磨不透。
两位皇子带着禁军统领闯进帐篷。
契丹使者被堵着嘴,捆绑在榻上。
七皇子侧眸看属下一眼,属下立即拔刀砍断了使者的绑绳。
七皇子弯身摘掉使者嘴里的布团。
使者顿时暴跳如雷,指责汉人不讲信用、不守规矩。
七皇子弯身把布条塞回去了,按住使者肩膀,简明扼要地发问:“太子与五皇子身在何处?不要废话。”
布团再一次被摘掉,重获说话权的使者不长记性地又开始发泄:“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七皇子陡然握住佩刀一推刀柄,刀身出鞘三寸,刀刃抵在使者脖子上,用“两军交战,专斩来使”的态度威胁道:“别、废、话。”
使者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显然被关押的时候没少挨三皇子党的揍,现在想弘扬大齐礼仪之邦的形象已经来不及了,干脆不拘泥虚礼。
那使者立即不委屈了,温和有礼的回答问题:“小人已经说了无数遍,贵国的五皇子就在河对岸,咱们只派出三百人扎营护送,等待贵国交换人质,贵国的太子真的不在咱们军营里,千真万确!请您想一想,咱们若是擒住贵国太子,以二换一,归降信内怎会不加其他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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