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抱着的雪梨汁都发黄“生锈”了,遥遥还是没回来。
周围的气流始终没出现异样,能确定这店里并没有玄夜派杀手,如果有,他们一定会用遥遥要挟殿下,不可能带着遥遥一个人走。
所以遥遥一定是去了什么地方,一会儿会自己回来。
从上午等到正午,雪梨汁发酵出气泡和酸味,陆潜终于放下茶碗,站起身。
店伙计见状立即走过来,殷勤的提醒客官别落下东西,其实是来提醒陆潜结账。
陆潜面无表情地看着店伙计,晃了晃衣袖,示意自己没有钱。
“银票都在遥遥身上。”殿下出宫的时候,就把钱都上缴给小伴读了。
店伙计笑容僵了一下,又笑着问:“客官这话是什么意思?小的听不明白。”
*
“大小姐,人抓回来了!”堂主进门禀报。
阿珠一惊,立即站起身:“这么快?快带上来!”
门外的小毛贼不准任何人碰自己抓回的人质,单枪匹马的把薛遥押送进正堂,一脸献媚的看着帮主女儿,等待奖赏。
“为何就你一人?剑圣弟子呢?”阿珠劈头盖脸问薛遥。
薛遥用余光看清屋子里的人,发现那两个男童就站在太师椅左边,目光阴沉的盯着自己。
“我本来想带他一起回来,这位小兄弟不让。”薛遥朝身后小毛贼努努嘴。
小毛贼上前解释:“大小姐!那剑圣弟子武功极强,小人势单力薄,只能寻机会先逮了这家伙。他二人交情匪浅,有他在手,不怕那剑圣弟子不上门送死!”
阿珠挥手让小毛贼闪开,走上前目光怨恨的盯着薛遥:“我父亲现在何处?”
你父亲没有死吗?薛遥心想。
这么说来,那个要跟他交换心法的男人果真不是真帮主?
看来陆潜的猜测是准确的。
那么,死的那个男人是谁?
“阿珠姑娘,我们并没有见过你父亲。”薛遥抬手指向太师椅旁那两个男童:“那天晚上听说帮主召见我们,我们就跟着引路人来到此地,被那两位小兄弟带进一间屋子,又被领进密道,见到一个身穿……”
“一派胡言!”一个男童站出来打断薛遥的话:“大小姐,是他二人擅闯密室,窃取我派秘籍宝藏,杀害长老,劫走了帮主!”
阿珠怒道:“亏我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剑圣交出来的好徒弟,竟然干出这等杀人窃物的丑事!你们敢动我爹半根头发,我们定要灭你满门,看剑圣有何颜面替你这等小人做主!”
“阿珠姑娘息怒。”薛遥神色平静地注视眼前这个被愤怒和恐惧冲昏头脑的十六岁少女,温柔地开口提醒:“你先仔细想想这整件事,咱们先前连你们门派在哪里都不清楚,怎么会知道这里还有个地下密室?退一万步讲,咱们要真知道这里有个密室,就能轻而易举杀了贵派的长老,掳走威震江湖的玄夜派帮主?咱们要是有这本事,还会坐以待毙等顾青远大侠来换咱们自由?”
“他们俩是装成不会武功!”男童上前对阿珠道:“帮主和长老也以为他二人不会上乘功夫,所以才掉以轻心,让影卫在外院把手,却不料他二人突然出手偷袭!”
薛遥对那男童冷笑一声:“这么说,我们杀人劫财,害死长老,掳走帮主,却好生生留着你们俩的命来指认我们?这说得通吗?”
男童闻言一噎,面色发白道:“你们留着一手,莫不是想嫁祸于我?”
阿珠此刻脑子里一片混乱。
从昨晚事发到现在,她一直觉得事有蹊跷,却又找不出头绪,此刻听了薛遥的话,似乎理清了一点方向,却仍旧想不明白:“如果我爹不是你们掳走的,他现在人在何处?”
“我真的不知道。”薛遥神色诚恳,迅速把昨晚的事发经过全都告诉了阿珠。
“血口喷人!”两个男童一起站出来指控:“怪不得他不杀我们,就是故意制造圈套,把屎盆子扣在咱们头上,洗清他自己的罪名。”
薛遥转头看向那两个男童:“如果咱们想洗脱罪名,为什么只留你们两个活口?
你俩不是帮主地侍从吧?是昨晚那个假扮帮主的男人手下?
那我请问二位,帮主地侍从哪里去了?
咱们总共两个人,要掳走一个武艺高强的帮主已经很麻烦了,不可能在带着帮主地侍从一起逃离,如果带不走,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们?请问帮主侍从的尸体呢?
密室里应该只有那个假扮帮主的男人一具尸体,那尸体眉心的致命暗器可是出自你们的手中,你们接见剑圣弟子,为什么要在暗器上涂致命毒素?我们总不可能事先知道你手里小小一根银针,就能要人性命吧?如果当时真想杀人,夺走你们银针伤人之后,至少会再扭断他的脖子吧?事实却是我们都没想到那根银针足以致命!”
“果然牙尖嘴利,你们动手前已经想好了所有计划!”男童一口咬定薛遥二人谋财害命、掳走帮主。
阿珠皱眉盯着薛遥,死去的长老跟她父亲关系极好,虽然不该胳膊肘往外拐,但她总觉得薛遥说得非常合情理。
薛遥回头看向阿珠:“我说句不好听的话,请姑娘海涵——我二人既是剑圣弟子,还用得着这样心思歹毒不顾名声来窃取贵派的秘籍吗?剑圣前辈毕生的心血,咱们恐怕这辈子都学不完,还废这功夫偷贵派秘籍,岂不是吃饱了撑的?究竟是咱们居心叵测想窃取贵派秘籍,还是那位假扮帮主的前辈,想以贵派秘籍,换取剑圣的太极心法,姑娘且仔细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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