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从义等人死死握紧拳头,匍匐在地,面容上满是狰狞。这哪是孝熙帝在感慨往事。什么香火断绝?分明就是孝熙帝在拿宴敛的性命威胁他们。
“状元公既是崇光皇帝后人,依着族谱序齿,那便是朕的堂弟了,自是,贵不可言,来人啊,拟旨!”
当即便有中书舍人出列。
“今科状元,敛。系崇光皇帝嫡嗣,徳懿太子嫡孙。寥以王位,未能体现其地位之尊贵,今以王位上再添一君侯位,世袭罔替,入朝不跪,参拜不名。着令民间再不可以君侯为称谓。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又说道:“此诏书烦请叶爱卿润色一二,尽早发出去便是。”
叶唤当即说道:“微臣遵旨。”
“另有君侯府等一干俸禄用度,令宗人府再行议定,着礼部并工部督造君侯府,君侯且暂居咸安宫,等日后君侯府建成再行迁府。众爱卿,可有异议!”孝熙帝一条接一条说道。
“陛下,英明!”他们哪里敢有什么异议?此事过后,他们再想要拨乱反正怕是要比登天还难。
所以叶长启等人也只能冷着心跪倒在地,高呼着:“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君侯千岁千岁千千岁。”
感觉自己手上传来一阵拉扯,宴敛恍过神来,回望着景修然流光溢彩的双眼,勾出一抹笑。
宴敛平躺在床上,看着边上陌生的太监宫女,面上颇为迷茫,他心里惴惴不安,眼前的一切就恍若镜花水月一般,今天发生的一切,是否是因为他的身份于顾之有利用的价值。
景修然进入大殿的时候,便见着这样一副景象,一旁宫侍见到景修然进来,福身退了出去,景修然走到床边,见着他在宴敛眼底的缩影越来越大,心下一叹,他干脆爬上床,平躺在宴敛身边。他知道此番的确是因为他太急迫了些,让这呆子心里不安呢!
宴敛扭头看着景修然俊美的侧脸,他不说话。而后只觉得身上一沉,随后正对着景修然深邃的双眼。他也不说话,轻轻在宴敛嘴唇上咬了一口。
宴敛瞪着眼,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等到景修然再次凑上来,他一张嘴含住了景修然的下唇,慢慢的舔舐。又分开,望着景修然眼底毫不掩饰的情意,宴敛心中一抖,他抬起双手扶住了景修然的腰肢,抬起头又吻了上去,撬开唇瓣,勾起香舌交缠吮吸。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两人的位置颠倒了过来,宴敛将景修然压在身下,双手四处点火,慢慢的眼睛就红了,景修然勾起唇角,仰着脖子让这家伙舔弄,偏偏这家伙的动作不得要领,正想着自己动手把腰上的盘扣解开,忽而听见刺啦一声,景修然一顿,感受着身上四处游动作乱的手,轻哼一声。算了,撕了就撕了吧!
正等着这家伙更进一步,忽而身上便多了一条被子。嗷???
宴敛瘫在景修然身上,身下昂扬不倒,他不甘心伸手又在翘臀上摸了一把。不行,他总有一种乘人之危的感觉。到嘴的肉吃不下去,他有些憋屈,他只能一字一句的说道:“白日宣淫不好!”
景修然面无表情,他想把这家伙踹下去!
第四十二章
三月初二,礼部赐新科进士以恩荣宴。宴敛作为新科状元,缺席状元游街倒是情有可原。只是这例定的恩荣宴,却是推脱不过去的。更何况作为崭新出炉的崇光皇帝嫡嗣,敛君侯,终归是要出现在人前,一来是不能让人以为孝熙帝是把宴敛圈禁了,二来则是要趁机向士林表彰孝熙帝的宽厚仁德。
恩荣宴在礼部举行,参加宴会的除了新科进士之外,还有读卷大臣、礼部尚书,侍郎,以及受卷、弥封、收掌、监试、护军、参领、填榜等官员。
不过半天功夫,宴敛便有了归属于自己的全副仪仗,前引十人,后从八人,更有立瓜,卧瓜,骨朵,吾仗,伞扇,护兵等三四十人,鸣锣开道,轿舆所到之处,军民百姓必须回避。
车轿一路出了宫门,踩着酉时的点到了礼部衙门,陈文亮带着礼部众官员并着新科进士全部候在门外恭迎,见着宴敛下了车撵,众人齐声下跪,高呼:“君侯千岁!”
宴敛弯下身来,将陈文亮扶起,缓声说道:“免礼!”
陈文亮借着宴敛的手站起身来,不慌不忙地后退一步,侧身说道:“君侯,请!”
宴敛点了点头,率先走进院子里,坐了最上方的主座。陈文亮虽然是礼部主管,又受孝熙帝之命主持此次恩荣宴。只是有宴敛在,陈文亮也只能坐在宴敛下手。
酉时三刻,恩荣宴才正式开始。陈文亮端着酒杯敬了宴敛,又敬了在场诸进士,顺便说了几句勉励的话,便作罢!
场面顿时就冷清了下来,陈文亮这般的冷淡以对倒也不算出人意料,毕竟他家曾是子卯国变的功臣,如今又是孝熙帝的亲舅,他虽然赞同孝熙帝的政见,只是若真要他诚心诚意对待宴敛,抱歉,他也是有脾性的。
一时之间,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筷子碰触碗碟的声音。齐廷和冷眼瞧着这些家伙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嗤笑一声,打从他出了北光城,他就知道这天下再也不是崇光皇帝时的天下了。这些所谓的清流一边高呼前朝忠义,一边渴望着被当今朝廷重用,等真的到了用得到的时候,便都做了缩头乌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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