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谢云突然凑到他跟前嗅了嗅,接着迅速嫌弃道:“你刚刚吃了臭豆腐,口里的味道太大了,你都闻不到吗?”
楚刑脸色有些难堪,他支吾着:“你方才不是也吃了……”
“我方才没吃,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吃了?”谢云仿佛料定刚才楚刑在走神,谎话说起来都游刃有余。
楚刑憋着脸,还想说什么,就被谢云夸张的声音堵了回去:“哎呦,你赶快把酒喝了,把嘴里的味道去干净了再跟我说话!”
他就知道,这个人……
楚刑也不傻,知道谢云是要逼自己喝酒才胡乱说的这一套,可他下意识不想喝这东西。
谢云接着威胁:“你要是不喝,我就让你吃一个月的臭豆腐,怎么样?”
楚刑一听这个,脸色立马变得说不出的难看。刚刚那一块臭豆腐的情谊现在全被谢云自己给耗尽了。
楚刑最终妥了协,对待仇敌一般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那酒一入喉便如同烧了起来,一路烧到了肚子里,把他的脸和眼睛都烧红了。谢云又笑着给他添了一杯,逼着他喝了下去,直到喝完三杯,谢云见他再喝可能就走不了路了,便好心放过了他。
不过,嘴上却还不饶他:“我像你这个年纪,早就是酒中的高手了,哪像你这么个愣头青似的,一沾酒就软了,还是不是个男人?”
当然不算,他现在不过是十七岁,只是半大的少年,还算不得是男人。谢云这么说,根本是没有道理的。
楚刑心里这么想,可他刚刚三杯下肚,脑袋正发着晕,一时也无从开口辩解,只能让谢云在他面前肆意妄言。
等谢云终于喝够了,说够了,这才得以解脱。
往外走的时候,楚刑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妨碍,只是脸红得过分。
谢云见他这模样,才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明明是要带人出来玩的,怎么反倒是拿他取乐了?
谢云正自我反省着,眼前却突然冒出一个人来。
“谢兄?”
说话的人脸露诧异,身后跟着几个小厮,正是那日被谢云留在仙音阁的沈逐流。
谢云还没来得及和他寒暄,沈逐流就走到近前低声道:“前几日谢兄生辰,我本准备亲自前往贺礼,可是近来不得空出来,谢兄不要怪罪。”
谢云心里思忖:“没有请帖,你怕是连寒渊门的大门都进不了!”面上却笑得分外亲善:“劳沈大人惦记,谢某不胜感激。”
两人说话间,楚刑把沈逐流上上下下盯了一遍,他没见过这个人,但很明显这人和谢云是认识的。楚刑心里头不知怎的就觉不出个滋味,再抬头看的时候,却见那个姓沈的男人已经把头凑到谢云耳边了!
“谢兄,我在仙音阁已经摆好了桌,你我多日未见,不如赏我个脸到仙音阁一叙?”
谢云本没想到这一茬,听他这么一说,不觉心神一动,忽然记起自己也好些日子没有去看看仙音阁的姑娘们了,实在是不该。他正要满口答应,冷不丁却想起身后还跟了一个人。
楚刑刚刚才破了酒戒,现在还不宜进这温柔乡。就算是要寻欢作乐也是要一步一步来的,他这脸红的模样进去恐怕要在姑娘们面前闹了笑话。但他也不好直说自己要去哪,只能先编个幌子把他骗走才是。
谢云腹里迅速划了一把,便揪出个借口来,煞有其事道:“阿刑,你帮我到那边的铺子买些蜜饯带回去,那家老板关门早,你快点去,买完了便到马车里等我,我很快就过去。”
楚刑抬头看了看头顶正中的太阳,又低头深深看了一眼谢云,接着把手伸了出来。
谢云不明所以。
沈逐流在一旁插嘴道:“他是问你要钱吧?”
谢云尴尬地笑了下,把银子给了楚刑,楚刑拿了银子便走了,临走前还特意瞥了沈逐流一眼。
沈逐流感觉后背一凉,待人走远便对谢云道:“你这护卫还真是冷漠!”
谢云看着楚刑的背影,眼中不自觉晕出一丝笑意来:“他可不是我的护卫,他是我寒渊门的右护法。”
沈逐流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寒渊门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护法?
两人一来到仙音阁,沈逐流就紧闭着门,悄声问:“谢兄,我听闻有人刺杀你,没有受伤吧?”
谢云面不改色:“当然没有,不过是几只耗子而已。”
沈逐流闻言微微松了口气:“那就好,不过谢兄,那些人的来头你可知道?”
谢云低头摆弄着酒盏,动了动嘴唇:“不知。”
沈逐流叹道:“谢兄,我真替你焦心。前几日我同刑部的人喝酒,听说了一件事,和你们寒渊门有关的。”
谢云:“哦?”
“听说有人出了十两银子,买了牢里一个死囚犯的命,那个囚犯和裴老将军是同名同姓。这件事是不是你派人做的?”
谢云抬眼看他,大大方方地承认:“是我叫人做的,我们寒渊门也是受人委托……”
谢云话音未落,沈逐流就打断他:“谢兄,你不用防着我,我不会害你!”
沈逐流突然没了客套的意思,一张脸上满是急躁和担忧。谢云对他的转变有点蒙,心想这人跟我急什么,皇上不急太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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