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途而废的平安看起来不太高兴,小嘴一瘪,却没哭, 而是重新开始垒,颇有点坚持不懈的意思。
盛宜年越看越喜欢,心中隐隐的激动被他按捺着,如果他所想是真的, 那么眼前这个可爱到心里的孩子就很可能是他的血脉。
这年头说什么血脉至亲是有点封建思想,可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确实是不一样的, 在不知道的时候或许没什么,可一旦知道了,那喜悦和激动就会翻很多倍。
盛宜年不能免俗。
平安也看到有人来,连手中的积木都放下了, 抬起小脑袋看向来人的方向。
这一看,就呆愣了好半晌。
盛宜年也趁着这时间好好将对方看了个清楚,这一看才发现,平安长得像司韵不错, 可某些地方,却也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盛宜年不知道这是不是他自己的心理作用,可心情确实越发高兴了。
“爸爸!”平安喊了一声。
司韵从厨房出来,“怎么了?”却忽然看见了盛宜年,愣了愣道,“师哥来了?”
平安跌跌撞撞扑进他怀里,又将脑袋埋向司韵,时不时偷偷转过来瞧瞧盛宜年,他像是对这个人很有兴趣,却又不知因为什么并不主动接近。
正好到饭点,司韵有些怀疑盛宜年是故意的,可又没好意思主动问,说出来感觉他小气得连一顿饭都不想给人家吃似的。
于是装作不在意地招呼对方,“师哥你先坐,一会儿一起吃个饭吧?”
盛宜年目光在对方腰间的围裙上停留了一会儿,眼底闪烁着柔意,“好,多谢了。”
“不客气。”司韵干巴巴回道。
又低头对平安道,“你乖乖在这儿玩儿,爸爸一会儿就把饭做好了。”
平安乖巧地点头。
在司韵走后,他脚步不稳,一屁股坐了下来,好在垫子够厚,并没有摔着,他反而好像还挺喜欢这种在毛绒地毯上的感觉,一个人就能乐呵呵地玩儿着坐在地毯上的游戏。
盛宜年看着有趣,就不自觉看得久了些,平安似乎也是感觉到了,便也看他,看他一眼就搭一块积木,过了一会儿,积木又倒了,他无措地坐在那儿,眼睛水汪汪的仿佛下一刻就要落下来似的。
盛宜年见不得他这样子,心软地蹲在他面前,一点一点将他的积木搭好,搭得比他自己的更好更快,小家伙看得眼睛亮晶晶地睁大,看着盛宜年的眼睛充满了神奇。
看得盛宜年没忍住伸出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不想小家伙突然就来了句:“爸爸!”
盛宜年心间一震,眼睛里充满了惊喜和不敢置信,然而却见平安慢悠悠爬了起来,朝盛宜年身后去,司韵端着菜正站在那儿看着他们,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对方他的目光,盛宜年悄然转开,并不多说什么。
司韵顿了顿道:“吃饭吧!”
本来只做了两个菜,毕竟吃的只有他自己一个,平安还吃不了这些东西,可盛宜年来了,司韵就让佣人加了一菜一汤,好歹看起来有那么个招待客人的样子。
整场盛宜年的注意力都没在饭桌上,没有他喜欢的菜是次要的,主要还是看这父子俩都看不够,哪里还会分心去管菜好不好,合不合口味。
“师哥来做什么的?总不能就吃顿饭吧?”这话司韵说得有些小心思,隐约透露出觉得他就是看着饭点来蹭饭的意思。
也许是修炼久了功力深了脸皮够厚了,明明听出了什么意思,盛宜年却仍面不改色道,“没别的,就是来看看,小韵,你不欢迎我吗?”
司韵:“……”槽多无口。
这什么话,说得跟他必须得欢迎他似的,他有些不太想搭理这个脸皮有点厚的盛宜年,真心怀念之前那个胆小内敛的人,毕竟那会儿只要他语气稍微重一点,对方就沉默着什么也不敢说了。
果然,人都是要进化的。
“师哥说笑了,朋友来家里吃饭而已,怎么可能不欢迎?”
如果不听他那有些僵硬的语气,恐怕还真的会信,可这会儿盛宜年揣着明白装糊涂,假装没听出来对方嘴里的郁闷,点点头道:“哦,那就好。”
人大概都这样,死要面子活受罪,非要做这表面功夫,就好像这样就能粉饰太平似的,然而过程就是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结局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面子工程就是面子工程,不喜欢的还是不喜欢,厌烦的依旧厌烦,还白吃了一肚子的憋屈,这是和极亏本的买卖。
然而即使亏本,仍有无数人喜欢这样做,司韵便是其中之一。
明明可以很明确地说不喜欢你来,却要违心地说另一种话,大概是他脸皮还不够对方厚吧。
饭后,盛宜年依然陪平安玩儿,时不时还将对方逗得咯咯直笑。
司韵还在厨房里忙碌,没空管那两人,便这么由着了。
他皱着眉将一包苦药倒进锅里,按着严瑞说的标准倒水开火开始熬药。
药的苦味是抽油烟机抽不掉的,弥漫得满屋都是,盛宜年有没有丧失嗅觉,自然闻到了。
中药的味道并不好闻,他眉心也皱了起来,倒是平安,也许是习惯了,对于这苦味竟没有不高兴。
谁生病了要喝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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