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山腿脚轻松,也有了说笑的兴致,笑骂道:“呸!我女儿才十岁。”
他抬头看看四周干净舒适的环境,决心再观察几天,要是住得过得去,索性把小恒接过来,反正现在也没学上,父母年纪大了,又要照看兄弟家的孩子们,也照顾不过来。孩子总归是在父母身边才最好。
想起迫于形势,劳燕分飞的妻子,还有被她带在身边的小女儿,他的心头一阵抽痛。
曹富贵拉着小乔一路走出干校,想起顾青山感动的表情,乐得嘴巴根本就合不拢,想起来就呵呵呵自得其乐地傻笑一阵,一路飘飘摇摇,差点摔进路边坑里,亏得小乔一把把人拎起。
“哥,你再高兴也看着点脚下啊!把大牙摔没了可没处补去。”
乔应年无奈地叹口气,也不知他在乐些什么,索性揽住这不省心的阿哥一道往前走。
“哼哼,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我跟你说,他……嗯!我也跟你说不明白,反正我看着顾同志很顺眼,帮了他,哎呦,我这个善良的心啊,惬意!”
曹富贵张张嘴,却苦于有些事情没法说,只能和小乔分享一下他这颗善良真挚的好心眼了。
乔应年斜睨了一眼笑得眼睛都眯成条线的阿哥,侧过身体为他挡住凛冽的寒风。
大队干部和乡亲们都早已经散了,几个知青也回了知青点。
曹富贵和小乔两人提着煤油灯,在淡淡的月光下,顶着春夜的料峭寒风,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里赶。看着路边被风吹得瑟瑟作响,张牙舞爪的古怪树影,曹富贵咽下口唾沫,悄悄往身边热烘烘的熟悉身体上靠。
小乔抿着唇,嘴角悄悄弯起,默默把自家天不怕地不怕只怕“夜路鬼”的富贵哥搂得更紧了些。
一阵呼啸的寒风突地刮过,煤油灯玻璃罩里微微跳跃的灯火突然猛地一蹿,灭了。
曹富贵一惊,瞅着四周黑沉沉鬼影幢幢的荒野,一时人都僵直了,脸色惨白,怒骂一声“娘希匹!”声调都吓得变了。
小乔赶紧停下步,借着月光仔细地看了下油灯,抬头对着富贵哥歉疚地说道:“哥,你别怕。呃,是我忘记给灯加油了。”
“我怕甚?!”曹富贵怒瞪一眼胡说八道的小乔,紧紧握住了他温暖的手,斥道,“拉牢阿哥,免得侬毛手毛脚又磕了。”
小乔乖巧地应了,微笑着牵牢阿哥的手。
曹富贵拉紧小乔,张望一下四周,指着前方隐约的灯火,说:“前头就是知青点,问他们借点煤油吧!”
队里给知青点配了两盏煤油灯,就算那几个男的不给,向采苓借点总是有的。
乔应年垂下眼帘,沉默片刻,几不可闻地应了声,拉着他往知青点走去。
平日里常常吃着加敏捷、加视力种种古怪特效食物的两人,这一段路虽然没有灯,慢腾腾地走,倒也没摔着。
靠近知青点院门时,曹富贵松了口气,正想快步上前,小乔突然拉住了他,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哥,有人。”
那里是知青点院墙角落靠着山脚的犄角旮旯,几个知青平时在这里堆些柴火什么的杂物。
曹富贵一惊,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看去,勉强看到黑影子模模糊糊的露了一角,好象在杂物围起的角落里动,要不是他和小乔被炼炉美食加强过的犀利眼神,还真看不到。
他凝神仔细一分辨,果然是人,好像还是两个人,不知在那个角落里窝着搞什么事情。
“艹!有贼,还是俩!”
曹富贵精神一振,眼睛锃亮,默默掏出了他的成名武器——“粮砖”,压低声音骂道:“不知哪来的贼坯,敢到你曹阿爷地盘上来寻死,这是不知道马王爷长了三只眼啊!小乔,操家伙跟我上!”
他顺手塞了一块粮砖给小弟,蹑手蹑脚,兴奋又愤怒地掩了上去,打算给这两小贼一个难忘的教训。
去偷哪不好?敢来他贵哥看中的准老婆这里偷东西,要是连人都一不小心偷了,岂不是要让他富贵哥头顶一片绿油油?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小乔赶紧拿着粮砖跟上,随时准备掩护,这一套神出鬼没、大杀四方的板砖神功,这两年他已经和富贵哥搭档,练得炉火纯青。
两人悄悄摸黑上前,走到近处,曹富贵躲在棵大树后缓下脚步,悄悄挥了个手势,悄点声,别惊到了两个小贼,要活捉!
到了十几步远的地方,已经能勉强看清那两个靠在山角避风处,不知在内讧还是干什么的黑影了。
月亮从阴云里悄悄探出头,借着柔和的月光,曹富贵终于看清了底下那个人的脸,表情仿佛十分痛苦,偏偏带着异样的晕红,还发出一声声古怪的呻吟。
这……这特么不是陆咏楠那小子吗?
曹富贵一楞,停下了脚步。不是贼?还是姓陆的捉贼反被贼捉住打了?
还没等他想明白,就见上方的那个黑影紧紧抓着陆咏楠,微侧过脸,用力吻住了陆咏楠。
月光淡淡地照在他的侧脸上,不是那个和陆咏楠同屋的,据说是他相好的知青——周衡,又能是谁?
曹富贵定定地站在树后,一脸被雷劈的震惊表情,脑袋里一片空白,看着前方两个大男人绞股糖似的扭在一处,像是嘶咬又仿佛欢愉地亲着,不可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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