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的救赊_细品【完结】(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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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寅见他没有一点要扶自己一把的意思,只得揪着昊禹的胳膊跟着一起起来。

昊禹行了两步,发现胳膊上还挂了个人,奇怪问他,“你怎么不走?拽着朕gān什么?”

周寅被他问得气够呛,“我不走,我也得先沐浴更衣!”你该死的又不戴/套(也应该是昊禹无套可戴),做完了就打发我走?我这样子怎么走?

印象里自己家离皇宫的距离着实不近,而且这里到宫门外能坐马车的地方也还有很遥远的一段距离,要是这样硬坚持回去还不得搞得身上一塌里糊涂,难过死。

昊禹压根没注意他语气里的不满,只是有些奇怪,“今天怎么忽然想沐浴,以前不都是直接就回去了。”自认为态度很好的又叫过刚才那个内侍,吩咐他另找个地方给周寅沐浴更衣。

周寅一愣,“你不和我一起?你不帮我清理,我自己可不方便洗。”

昊禹也是一愣,“你要朕和你一起?朕怎么能gān这种事?况且朕也不会啊。”

周寅一辈子没遇到过这么没风度的家伙,以前就算是和沈嘉陵那么没qíng意的人在一起,事后也总要体谅照顾三分,毕竟你刚刚才在人家身上彻底乐了一场,过后这点温存是qíng理之中的事qíng。

只是他还没搞清楚状况,不好随便和人翻脸,瞪了昊禹半天,硬把骂人的话忍了回去。

昊禹被他瞪得几乎心虚,“那朕派个小太监去帮你洗。”

周寅立刻拒绝,他们两个一起洗是qíng趣,让别人来帮忙可就是难受了,“算了,算了,我自己洗吧。”

虽然硬忍着没发火,但语气难免有些不耐。

昊禹很奇妙地竟然在一盏茶功夫后忽然领悟到了一点男人被媳妇嫌弃没用时的沮丧心qíng,等到周寅洗漱好了来告退时就想要补救一下,“爱卿今日辛苦,晚上别回去了,朕让人把外间那张榻收拾一下给你睡。”

周寅对他已经彻底没了脾气,同时觉得浑身酸痛,也确实不想大晚上赶夜路回去,于是便不多说,自行去外殿那张一看就是守夜内侍们用的梆硬chuáng榻睡了,他需要赶紧梳理一下脑中的信息,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脑子里冒出的两厢qíng愿貌似是别有隐qíng,他绝不相信昊禹表现这么差这身体的主人也还会自觉自愿地去“以身事君”。

躺在chuáng上静静地想了一会儿后,周寅终于搞清楚了眼下的状况。

他是揾鼎侯的庶子,名叫范榕,老侯爷去世后长子继承了爵位,范榕便倚长兄而居。本来也没事,侯府里锦衣玉食,他再不受重视兄长也不至于把他饿着,只要老老实实的,生活肯定不成问题。

可是光他老实还不行,他还有个娘呢,他娘亲的身份很低,只是老侯爷的一个侍妾,因为生得美貌一直招老夫人嫉恨,现在老侯爷死了,再没人给她撑腰,大夫人就开始变着法儿地整治她,范榕的亲娘过得苦不堪言,人到中年忽然变得可怜起来,缺衣少食,生病没药,还动不动就被老夫人骂一顿,当众给个没脸。侯爷向着自己的母亲,对此从来不闻不问,由着老夫人收拾父亲以前的宠妾出气。

范榕心里急,看家里大哥实在指望不上,就把心思放到了外面,频频去参与那些王公贵戚家的诗酒宴乐,想jiāo几个能帮上忙的朋友,给自己谋个差事,站稳脚跟后就把娘接出侯府,她也就不必再去受那般欺凌nüè待了。

范榕年纪轻,弹得一手好琴,人又生得如诗如画,各家的王孙公子聚众玩乐时也都爱叫上他,可惜他不走运,还没jiāo到一两个真能帮上忙的朋友就忽然被私服去固王爷家的昊禹给一眼看上了。

陛下垂青,范榕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咬牙从了,换来荣华富贵,娘也能脱离苦海,跟着享两年清福;要么坚决不从,那后果难料,最大可能是被陛下硬弄进宫去,玩过了再打进天牢,连亲眷一起抓起来治罪,一同咔嚓了事!

范榕不怕死,也不怕连累大哥和嫡母,但亲娘的命他不能不顾及,没道理辛苦生养了他这个儿子,却一天福也没享上,反而被连累枉送了xing命。

范榕思来想去,最后只得咬牙承受这个屈rǔ,忍了下来。

只是陛下虽大方,随手就是大把的封赏,但却只把他当玩物,也不怎么避人,范榕这佞臣的身份迅速坐实,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被人在背后指点唾骂,朝臣王公都对他表面客气,实则鄙视得很。

范榕爱面子,加上长得好,从小就一副才貌仙童般的样子,十分招人爱,老侯爷在世时也很是宠过他几年,若非死得早,一定会cao心着给他安排个好前程。现在落到这个人人戳脊梁骨的境地,心里实在是愤懑郁结得可以,忍阿忍,硬忍到今晚,终于再也忍不下去——于是周寅就来了。

周寅很后悔,刚醒来时去掐昊禹脖子的手怎么能半路转了方向呢!

曜菡有一种很yīn毒的擒拿手,他还没试过,这种擒拿手刚抓在人身上的时候没反应,但会留下内伤,三日后才发作,中招的人不死也要残废,正好可以在昊禹身上试试灵不灵!

第二天是旬休,昊禹不用去早朝,因为心里还留着昨天的*余韵,所以早上特别恩赐范榕陪自己一起用饭,顺便再调戏几句。

他十分勤政,虽然看着范榕那张勾人魂魄的脸心痒不已,但也管住了自己,没有gān白日宣/yín的事儿,用过早饭就打发他走了。

因昨日让人宣了威武将军韩子期今早来商议南疆用兵之事,便命人将一应的宗卷都搬了来,自己挑两份重要的先看起来,一边看一边还有点心不在焉地琢磨:范榕今日一早脸色抑郁,有点气呼呼的样子,难道是嫌昨晚朕没让他同睡?真是的,朕那也是为他好,要是同睡,朕九成忍不住要再来一次,就他那小身板,只怕受不住。

忽然有个小太监快步进殿禀报,“陛下,出事儿了,刚才慰思侯在安定门把威武将军给揍了!”

慰思侯是昊禹给范榕的封号,暗喻他伴君有功,慰君之思。范榕一度对这个封号也是羞愧难当,深恶痛疾。

昊禹缓缓放下手中的卷宗,怀疑小太监说错了,“你是不是说反了,是韩子期在安定门伤了范榕?”顿时有点急,韩子期是朝中栋梁,文武双全,素来为昊禹所倚重,只是为人有些傲然,很看不上那些蝇营狗苟之辈,肯定也是看不起范榕的,难道两人在安定门撞上,一言不合就动了手?那范榕定是要吃亏,万一伤得重了可是麻烦。

小太监神qíng也有些看到了奇景的虚幻感,回禀道,“回陛下,真的是慰思侯打了韩将军,看那样子韩将军还伤得挺严重。”

昊禹睁大眼,“真是范榕打了韩子期?”

小太监使劲点头,“回陛下,确实如此。”心中则是在想您是没看到那场面,好家伙,慰思侯简直就是把威武将军臭揍了一顿!

 

☆、第九十一章 高山流水(二)

敢在皇宫大内打架闹事可不是小罪过!

但是打架闹事的这两位主犯都身份特殊,一个是陛下最倚重的威武将军韩子期,一个是陛下最宠爱的慰思侯范榕。

宫中的当值总管与侍卫统领十分无奈,这两个人他们谁也惹不起,只好把打得两败俱伤的两人架去昊禹那里,请陛下自己看着办。

昊禹正对着来报信儿的小太监诧异时,周寅便先被送了来,只见他满脸痛楚之色,脚几乎不能沾地,是被两个身qiáng力壮的太监半扶半抱硬架进来的。

昊禹顿时瞪了那还在面前跪着的小太监,“你眼睛瞎啦!这明明是范爱卿受了伤!”

忙让人搬椅子来,让周寅先坐下。

小太监万分冤枉,但又不明所以,刚才明明看到慰思侯以极凌厉的态势痛揍了威武将军一顿,他赶来报信儿时那两人已经打完分开,却怎么一转眼慰思侯也伤着了?

好在紧跟着而来的威武将军用一身少见的láng狈相证明了他眼睛没瞎。

韩子期没用人抱扶,但也走得一瘸一拐,是被一个小内侍扶着走进来,而且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十分凄惨。

若是单从外表论,倒确实更像是韩子期被人揍了。

昊禹看周寅一脸痛苦之色,十分心疼,暂时顾不上鼻青脸肿的爱将,先去看爱宠的伤势,“爱卿哪里伤着了?”

周寅两只手的指关节处都有些青紫,脱下鞋袜,发现两只脚伤得更重,都是在脚前靠内侧的地方,各有一大块青紫淤血,衬着玉白无暇的肌肤几乎有些触目惊心。

周寅疼得直吸气,昊禹也很是替他害疼,若不是碍着面子,便几乎要去他脚上给揉揉,一叠声地命人赶紧去传太医。

应该是有伶俐人已经想陛下之所想,急陛下之所急,提前去太医院喊了人,昊禹话音刚落,一个一品太医便带着个背药箱的医官神速赶到。

太医看陛下着急,不敢磨蹭,立刻先查看了慰思侯双手双脚上的四处伤,末了十分疑惑地抬起头,“这应该是碰撞了硬物撞出来的瘀伤阿?”

周寅没好气道,“不错,是碰撞了硬物!”

行医者讲究望闻问切,问得越清楚越好诊治,于是太医接着问道,“不知是何硬物?怎么撞上的?”

周寅看一眼韩子期,眼神中满是怨念,气死他了,这人怎么浑身上下都跟钢板似的。

韩子期左眼肿起,嘴角青紫,高大的身躯微微佝偻着,是肚子上被周寅重重踹了一脚的缘故。

虽然被打得凄惨,但却没有愤怒怨恨之色,见众人都随着周寅的目光看向自己,就无奈一点头,“慰思侯之前行动如常,只是在安定门和我切磋了几招后才变成了这样,那这硬物就应该是我了。”

众人讶异万分,闹半天慰思侯是打人时伤到了自己,这可真是闻所未闻的奇事。

你说他太过文弱娇气吧,他还真把威武将军打得满脸挂彩;你说他厉害吧,他打个人都能把自己打成这样!?

昊禹不可思议问,“子期真是被范榕所伤?这怎么可能?!”

韩子期是本朝第一武将,威名赫赫,屡立战功,那功夫都是有目共睹,实打实的,绝非徒有虚名之辈。

难道是韩子期站着不动,硬让范榕在他身上练了一遍拳脚?想想也不可能啊!

韩子期苦笑下,说实话,到现在他自己对此也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看着范榕那完美如玉雕的赤足,足上明晃晃的一大块青痕,韩子期头次收起了对这位慰思侯的轻蔑之心。

以前他从没正眼看过范榕,别说正眼了,连余光都懒得落在此等因贪图富贵,便能以色侍人的男子身上,平时碰上了自然而然就会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气,他也从来都懒得遮掩。

今日一大早进宫看到范榕反往宫外走,那他昨晚在宫中gān了些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韩子期估计自己那时脸上的不屑之qíng过于露骨了些,年轻漂亮的范侯爷忽然不gān了,上来就直接动了手,招式jīng妙,狠辣迅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打翻在地,顺便又狠踹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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