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藕拿鞋替苏秣穿好。
他偶尔能听见别人说这两个字,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藕藕,傻子是什么?”为什么要说他是傻子。
苏秣虽傻,可也知道说话这人不是什么好人,善意和恶意他还能区分开。
绿荷道:“陈公子这般言词可是严重了,我们家公子只是不善言辞,不习惯于陌生人相处罢了。”
明眼人就能看出来是个傻子,这奴婢一番开脱更是让陈七确定了心中猜想,还说什么不善言辞,哪家傻子能善于言辞。院里他虽不得宠,日子却也过得顺风顺水,比不上那些得宠的公子哥,但比这些最低贱的下人绰绰有余。
陈七脾气暴躁,力气又大,抽了绿荷一嘴巴子老远都能听见,“我们说话,何时轮到你一个婢女插嘴,你家公子不善言辞自然有不善言辞的说法,还容不得你一个丫鬟嚣张,我今日就替你家公子教教你,可千万被什么事情都作威作福都主子头上。”
陈七攥住绿荷的衣领。
红藕没想到还有这一番变故,这一群人半点道理不讲,派头又大,她们如何斗得过?
还有一只脚的鞋子没穿,苏秣拎起鞋子,直接砸到陈七头上。
呆若木鸡的陈七两手一抓,拿下了立在他头上的鞋子。
苏秣扬眉怒道:“傻子,不许欺负我家荷荷!”
这一幕实在好笑,陈七旁边几位没忍住,捂住嘴低着喉咙咳了几声,“陈兄,这可万不能计较,这孩子口无遮拦。”
陈七气得肺子要炸掉,什么狗屁东西,竟然喊他喊傻子,他傻不傻他自己还不知道,尼玛的小傻子,竟然这么嚣张?
还敢打人。
李希余道:“陈公子风姿绰约,怎么看也不是傻子。”这话无疑火上浇油。
这一旁人的耻笑更让陈七觉得落了面子。现在连一个小傻子都能欺负都他头上,他处理一个奴婢怎么了?
陈七扔了手里的鞋子怒道:“小东西你给我站住!”
苏秣适才怕了,这人好凶,他躲在门后,不止动弹,脚上的鞋子穿了一只也不好跑,直到陈七怒气冲冲做到面前,小傻子还在想鞋子该怎么脱。
陈七像拎小鸡仔一样把苏秣拎起来。
“小东西,你刚刚说什么。”
苏秣怕得厉害,他嘤声道:“傻傻,不许欺负荷荷。”
陈七实在是气得很,伸手就要把这兔崽子教训一顿。
手巴掌离他只有几拳头的距离,苏秣冷了脸,“我说你,不许欺负人,听不懂人话吗?”他冷笑着握住了陈七的拳头,手指轻微动了一点力气,骨头就像折树枝那样清脆一声折断了。
陈七吃痛半跪在地上,正对上一脸笑意的少年,那还有刚刚半点无措和害怕。
手骨折的疼痛让他叫骂出声。
肆意妄为,这哪里是个傻子,分明是个持宠而娇的蛇蝎美人。
李希余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混了,就在前几日子他还甩了这小傻子两个巴掌,若是个正常人那时候怎么能忍得下去,还是说这人根本就不傻,一开始做得那些事情不过是为了迷惑他。
苏秣捏住了陈七的下巴,“乖乖听话不好吗,为什么要欺负人?”
他话冷,那双眼眸却在笑,淡色的瞳孔染上了深意,纤弱的手指挥在了陈七的脸颊上。
“疼吗?”他问话时一双眼眸低垂,眼周浓浓的恶意翻涌,像要把人吞没。
似乎是疼的,陈七被打到耳鸣,根本听不见问话。剧烈的疼痛让他连跪姿都保证不了,轰然倒下,整个脸磕进了土地里。
苏秣没有要放过陈七的意思,他一脚踩在陈七脸上,鞋上的污灰蹭到了陈七脸上。
他对任何事情的厌恶感也比不过别人要欺负他,如果没躲那个拳头是不是就此将砸到他的脸上。苏秣虽然不喜欢长得太好看,但也不想自己的脸破相。
剧烈的疼痛在击垮人的智力的同时也会摧毁一个人的身心。
他冷着脸一脚踹飞了地上的男人,高空坠落,又掉下,砸到地上尘土四起。
陈七这时候才害怕了,疼痛让他痛哭流涕,眼泪鼻涕流了一把,他忍不住求饶,救救他,不管怎么救救他。
后来他又求饶让苏秣放过他。只要放了他,让他做什么都可以,他宁愿去死也不愿意这受折磨。
可是没有,一次次被踢飞,那双鞋子的主人,高傲的踩在他的脸上,后开似乎嫌弃他的脸太难看,又移换了地方。
疼痛逐渐变得麻木,陈七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少年那种脚踩在他的胸口,疼痛已经不敏*感,另一种感觉却越来越深,如同蚂蚁啃食,细微痒感像一片羽毛刮在他心里。
他忍不住想要少年踩得更重一点,他嘴里的呜咽变了调子,从一开始的痛苦变成现在的痛苦又愉悦。
细微的痒感蔓延到全身,在剧烈的疼痛面前,一颗小石子跌落了平静的水面。
痒感逐渐扩大,直到下面半硬,陈七穿着宽大的袍子不太能看的出,他呜咽的声音似乎还像一开始一样痛苦,没人知道这痛苦之外又掺杂了其它。
高昂又痛苦,一开始还是这样。
苏秣踢得脚酸,踩了几下也不高兴再踩了,他还没想把人弄死,虽然地上这滩半死不活的东西是他搞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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