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地上的画像,画得是他。
李希余一脸笑意,“苏公子这画像你要如何解释?”
苏秣想笑,仅凭这几张画像就能定他的错?
“我不知情。”手长在别人身上,他还能阻止别人画画作乐?
李希余道:“听说苏公子和陈公子私下交往密切,陈公子画出这些画也正说明,私下里你二人暗度陈仓,做一些不堪入目的事情,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谁知百密一疏,留下了把柄。”
苏秣笑出声,把柄仅是几张字画,这栽赃陷害的手段着实不高明。
陈七白着脸道:“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不怨苏公子。”
一招以退为进,直接给他定了罪,更别说陈七看他的眼神当真像是看什么心上人。
苏秣只觉荒谬。
李希余又道:“我还有人证。”
苏秣愕然,只因那人证,竟是红藕。
“陈公子与公子平日却是来往密切,奴婢只当公子和这人玩得好好些,可谁知前日晚上,奴婢竟瞧见陈公子压在公子身上做那等事情,公子还一脸……一脸享受的样子。”
李希余道:“我也瞧见几次,当时只觉得这两人关系好得过了头,谁知道眨眼就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夜不能寐,弟弟来得晚不知道这里规矩,安耐不住寂寞,也可以理解。
可是教中也有教中的规矩,规矩不能坏。”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没干过的事情,他当然不认。
李希余能找到红藕,苏秣也不意外,人本来就是一种难测的生物,为钱,为利又有什么关系?
他不在乎。百年之后又不还在一起,别人是别人,他是他,别人对他看法如何并不重要,本来就不是什么值得记挂的东西。
秦初阳沉了眸道:“影三你说。”
影三心中暗叫奇怪,这叫个什么事,后院窝里反,教主头上顶了颜色帽?
“昨日,属下听见陈公子和苏公子一切协商逃跑的事情,至于李公子说得暗度陈仓,属下并没有看见。”想逃跑也很正常,教主这样子,是个男人怕都是不想跟着。
后院不是什么好地方,教主也不是什么好人。
但,立场不同,他只能对这位苏公子报以同情,树大招风,好好待在教里,凭着教主的宠爱说不定能多过几天好日子,可现在……逃跑算个什么事,被抓到只剩下把腿打折放到蛇窟这一条路。
风风光光得不好吗?
非要作。
还和别的公子搅和一起,教主平日里可最不喜欢这些不守规矩的人。陈公子已经被折磨的半条命没了,一脸土灰色活不长,这苏公子嘛,哎!
但说这两人有一腿!应该没有吧,要是真有什么他瞧着怎么像陈公子苦恋不得,苏公子不屑一顾,他当真想不到这两人在一起的画面,虽说长得都漂亮,可站在一起真的不会不协调吗?
苏秣抬眼看着坐在上方的教主:“你瞧我可像是会做那些事情的人。
他们说得那些,你信,还是不信?”
要是有一个人说也就算了,但偏偏所有话都指着他,苏秣知道这种情况下强求男人信任他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他没做过,没做过的事情如何认。
若他做过,真的错了,他也便认了。可此情此景,他没有错。
良久,秦初阳道:“暗度陈仓何时的事?”他相信依苏秣眼光定然不会看上地上那一坨,样貌身材无一处出彩,才情也没有,暗度陈仓何时发生过?
教主言下之意并不那么好懂,何况这一脸黑色沉沉,看着像是生气。
苏秣想笑,他咧开嘴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嘲讽不屑又滑稽,是可笑,这里人都可笑,而最可笑的是他自己,他凭什么认定男人会相信他。
仅仅做了几次那种事儿。既然可以和他做,那也可以和被人做。他不是唯一,本来就不是,不信他也正常,他也早有准备,还不至于难过。
秦初阳不也可有可无,在他心里同样也是一文不值,喜欢……喜欢更是莫需要的事情。
谁会喜欢一个魔教教主。
苏秣看了红藕一眼,“你说我和别人暗度陈仓,那便是了吧,反正你也亲眼看见我趴在别人身上了。
你说我一脸享受,那便有吧。”
他也不屑于解释了,这里所有人都看见了,既然都看见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腰间玉佩滑脱,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苏秣弯了要想捡起来,直到手指碰到温润的残玉才意识到在做什么。
他微愣,又起身。
碎了便碎了,“这玉佩不值钱,想来教主应该不会在意,嗯,找个玉匠拼拼凑凑应该还能做出原来的样子。”那时候再送给一个不会把玉佩摔碎的人。
起码不能像他,任性无理。还和别人私通。
“没有别的事的的话,放我走吧。”好聚好散,不存在什么恩怨,他今日心情不好可会杀人。
一不小心坏人害己都是可能的。
他不好过,也不叫别人好过,一起不好过算了,他做事不管别人心情,只顾自己快活,要不然怎么会不知恬耻,勾引别人,暗自私通。
要死一起死。
李希余笑僵了,苏秣不扔进蛇窟也就算了,还想走,谁不知道历年来的背叛者都没有好下场,不死也生不如死。教主不会让这贱*人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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