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笛声……”他说,“非常凄怨的笛声。”
听不出来处的笛声,缠绵入骨,连绵不绝,宛若妇人低泣,哭诉她的思念,听得人既悲又哀,难受至极,只想那个负心汉。明明身处烈日之下,他却莫名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寒意。
金山运脸色难看:“我真的没听到……你肯定是中招了。”
西门等皱起眉:“我们……你怎么了?”
只见金山运突然瞳孔微缩:“我也听到了!”
……
半日后。
“谷梁大人。”卫东风敲开谷梁青的房门,微微低头,“今日负责值守的西门等和金山运死了。”
第一百零八章 谷梁青(二)
京都,皇室供奉堂。
卫东风走着前头,为谷梁青带路,走到“案发现场”。
西门等和金山运都在供奉堂的一处偏殿内,他们二人倒在地上,满面狰狞,死不瞑目。前者双手紧握长-棍,仰面朝天;后者呈现一副爬行模样,双手十指深深地嵌入地面。
谷梁青只是扫视一眼,就知道他们死得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留下。
“怎么回事?”
卫东风闻言,当即回答道:“西门等与金山运是今日的供奉堂值守,因而守在此处。半个时辰前,韩复来找他们谈话,不料看见二人气息全无。后来经过检查,发现他们身上并无外伤,疑似死于神魂被毁。”
小世界的武者虽然更重视肉身,但是对神魂并非一无所知。就如武道意志,有传承的武者基本都晓得这是身魂合一后延伸出来的产物。
谷梁青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他蹲下-身,细细检查一遍两人的遗体,知道卫东风并无虚言。
“可有其他发现?”
“大人见谅,我等并无更多的发现。”卫东风顿了顿,不太肯定地道,“目前,嫌疑最大的,就是苍叶派的人。”
提到苍叶派,卫东风脸色有点奇怪。他不知道该说这是无妄之灾,还是其他什么。江湖人向来认定皇室供奉堂是朝廷的走狗,从来没有好脸色,只是碍于实力,无几人有胆明着对付供奉堂的人。
可是苍叶派不同,这群人可谓是直接把他们的面子往地上一顿踩,偏偏他们还没有多大办法。他知道,近来江湖人多爱讽刺他们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卫东风觉得他们挺冤枉的,明明最初是袁从先莫名其妙地闯入供奉堂,他们只是按规矩办事,对付来犯之人,哪里想得到会因此惹出一个神秘的门派。如果说他们真的有错,那么就是错在没有击杀袁从!
想到这里,他不禁暗自叹息。说是那么说,羽化级别的武圣,又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对于袁从这个不在世人认知的五大羽化中,又显得特别年轻的羽化大能,供奉堂的人总觉得自己在做梦。天知道这人是从哪冒出来的,就如其门派一样来历神秘。
若非谷梁青断了对方一条手臂,估计他们的现在的麻烦更大。当然,也有可能对方没有断手,他们供奉堂就不会招惹到这么个难缠的对手。这笔糊涂账,谁也难以算清。
苍叶派的人少有直接对上供奉堂的最强者——谷梁青,深谙“柿子就该找软的捏”的道理,几次三番偷袭外出办事的供奉。有时候谷梁青外出,他们甚至敢直接攻入供奉堂。一年多下来,供奉堂损失惨重,最近已经惊动了皇室那位大长公主。
“苍叶派……”谷梁青站起来,“无论如何,尽快查出来吧。”
“是!”
谷梁青又看了一眼西门等和金山运,眸光如渊,深不可测。
他并未在此处逗留,很快便离开,甚至直接出了供奉堂,因为他有约在身,而约他见面的,正是皇室唯一的羽化武圣——“夺命飞羽”孟羽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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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师兄、苏师弟,那两个人加入皇室供奉堂几年,但是知道的东西,和之前那些人一样,都不涉及根本。”完成任务的李思思回到他们一众同门暂时栖身之所,如此汇报道。
李思思是除袁从、苏舒以外的一名筑基境弟子。虽然她和苏舒一样只是筑基前期,但是在某些地方,她比苏舒乃至袁从更厉害。
例如,搜索情报。
正玄道不屑使用搜魂这种简单粗暴又有伤天和的手段,但是不代表他们没有办法从他人的记忆中获取想要的情报。荀天弃这样修炼没几年的人都能临时抱佛脚学会用“迷心咒”迷惑目标人物,其他正玄道的修士,哪个没有一两门拿的出手的法术神通。
李思思在苍叶派的地位有点尴尬,说高的确很高,毕竟她是三长老的亲孙女。但是有许多事情,苏舒也许全都知晓,她却一问三不知。这一切,只因她的亲娘是水镜宗的弟子,甚至一度担任“镜花水月”四大坊主中的“月坊主”。
苍叶派在东域之东,濒临东海;而水镜宗,就在东海上漂移不定。两大门派并无多大仇怨,交情不浅。即便在当年水镜宗与云剑门的斗争中选择中立,两不相帮,水镜宗依然没有责怪过这个“盟友”。
同在东海,还有交情,自然来往比较频繁,一来二去,彼此通婚也是顺理成章。可是理解能够理解,高层对待这事的态度也是默许,不过若是涉及道统,涉及一个宗门的秘密,那么双方都不怎么好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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