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烟雾散去,巨剑火鸟已经不存,然天上却层层排列着密密麻麻的七尺青锋,虽同样是虚影,但是莫名让人觉得比那巨剑更加恐怖。
看着那似是无序,实则暗合周天星辰之数的剑阵,朱雀的脸不由白了一白,她道:“‘周天星辰剑阵’,阁下是玄宗的人?你要为雪域之人、为那些死人与我为敌?”
“你杀了谁,杀了多少人,皆与我无关。”一名白衣白发女子的身影渐渐浮现,她俯视着朱雀,神色淡然,“你错只错在,你不该与离恨有所牵连。”
话毕,周天剑影嗖然落下!
第二百零九章 局中局(十一)
魔域,血州。
罗浮与陈丹阳相对而坐,中间摆放着一副棋盘,黑子和白子相互厮杀,不分高下。
罗浮捻起白子,忽然长声叹息:“不知荀道友如今怎样了?吞天魔门遗址最后似乎发生了什么意外的变故,只是如今四大魔宗将各种消息控制得极严,我甚至不敢随意打探。”
陈丹阳随手拿起小巧的茶杯,平静地道:“荀道友当初留下,必定是有其缘由,也必定是有保全之法,他向来都不是任意妄为的人。荀道友既然让我们在此地等候,我们安心等待便是。倒是我,一直以来有个疑问,希望得到你的解答。”
“哦?是什么?”罗浮好奇地问道。
“我不解,以雪域在北域的霸主地位,以其在元明大世界的威势,以其能够施展出来的能耐,踏雪宗又何依凭,相信自身能够对付雪域?我虽非大世界之人,但是自来到此地,耳闻目睹,七大宗门隐隐凌驾于其他势力。即便有人言雪域乃是七大宗门中最弱的一方,亦远超踏雪宗表面上的实力,难道不是吗?”
罗浮顿了顿,摇头叹道:“原来是这个问题,不过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虽是踏雪宗的门面人物,但终究只是一个有潜力的小辈,真正根本的内幕,我也不甚了解。只是……”
“只是什么?”陈丹阳问道。
“只是,我一直有一个无法断定的猜想。”罗浮将指间棋子放回棋盒,“我曾怀疑,雪域说我踏雪宗勾结邪魔道,意图不轨,或许还真是让她们给说中了。”
“邪魔道?”陈丹阳面露惊讶之色,显然没想过这个答案。
而罗浮则是点了点头,继续道:“不错,就是邪魔道。不过你想让我说出个所以然来,我还真不晓得该如何是好,只能说,这一切都只是我一个人的……直觉?”
“直觉?”陈丹阳重复一遍这两个字,“你这直觉却来得足够惊心动魄。”
罗浮耸了耸肩,无奈地道:“踏雪宗毕竟是我师门,师父还有师伯师叔以及兄弟姐妹们,待我不薄,我还真不愿意他们之中有邪魔道的奸细,也不希望他们与虎谋皮。唉,无论如何,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踏雪宗已经成为了历史。不说这个了,我们还是继续等待荀道友吧!”
被罗浮和陈丹阳叨念着的荀天弃其实正在孤身前往前者所在之地,与其汇合。安全起见,他已经重新换了一副打扮,毕竟“齐天”代表的就是天地人三剑这三件灵宝,再怎么谨慎也不为过。赶路之际,他一脸心事重重,思考的正是穆玄华和离恨的事。
不久之前,梁宫告诉荀天弃穆玄华之事,但是不多,至少没有说出穆玄华还有第一任魔主和冥族幽天王的马甲,只说了沈梦妍在玄道方面的记忆。
而关于离恨,梁宫暂时也只是说出了吞天魔门灭门一事,提到了曲涟衣,重点放在离恨和云妖云飞扬的好友关系。前者是为了解释,为什么以前不知道毁灭魔门的人是谁现在却突然知道了;后者则是顺势拉出云剑门云澜祖师和他女儿秀雅的事情,让荀天弃心里有个数。
考虑到荀天弃已经见过游三变,为了避免出什么不必要的意外,梁宫犹豫了一会,在荀天弃打算离开的时候把人喊停下,给他补了一个血螭和离恨相爱相杀的事。
关于穆玄华和离恨,荀天弃并没有多大的感觉,毕竟他至今完全没有半点记忆。虽然梁宫说得不多,而且还是旁观者的角度,但是他也能感受到,这两位据说是自己前世的存在有多么强大。
离恨就不提了,一人灭一门,这是何等气概。在此之前的穆玄华同样不凡,不说别的,光说他两个徒弟,一个是带领玄宗崛起的宗主,一个干脆就是改变了正邪玄魔两道局面的魔帝,如此就足以说明一切。
梁宫这一番坦白,让荀天弃不得不回想起游三变那句“终有一天他不再是他”。这句话似乎并不是无迹可寻的空话。梁宫虽然有点语焉不详,但是他也能猜到,那些记忆不可能无端而来。
他深知记忆对一个人的影响有多大,如今梁宫能够撑住,日后呢?如果日后出现更多的记忆,梁宫还能维持住自身的意识吗?到时候他还会记住当前发生的一切吗?一想到梁宫有可能将他遗忘,荀天弃便感到一阵窒息,难以接受。然而,现在的他又能做什么呢?
何况,他还有更深一重的忧虑。梁宫提起的那几段记忆的主人,不是与穆玄华有关,就是与离恨有交情,他不得不深思,“梁宫”本身,又会是何种存在?可要知道,他们的初见,就是在诸天空间里,而梁宫就是被上一任的主人——离恨封印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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