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正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没有，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问问。”段十望挤出些笑容。
又是一阵沉默，段十望觉得没什么胃口，可能是昨晚醉酒的原因，他吃得很慢。
章正放下筷子的时候，他碗里的粥还没喝几口。章正突然道：“我要去外面看看，你去吗?”
段十望当然愿意去，他端起碗：“你等我两分钟。”然后就把碗埋进碗里了。
章正皱眉，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慢些，不急。”
段十望胡乱点了点头，脸都没抬。
章正眼底不禁染上了些笑意。等段十望匆匆吃过后，两人便跟侍从说了一声出去了。
出门的时候侍从还给了他们一枚令牌，说是明崇交代的，有令牌能以防万一。
段十望一开始觉得明崇很不负责任，但现在看来，他还挺讲义气。
“想法不同，没什么谁对谁错。”章正道。
段十望点头，好像是这个道理，他莫名其妙问了一句：“那聂之桐呢?”
章正皱了一下眉，拳头不动声色地握了起来，他道：“聂之桐妄图一统魔界，魔界众灵至今还将相互残杀视为理所应当，甚至将残害他界生灵也看作理所当然。这些都和聂之桐有紧密的关系，她的看法，本无对错。但若伤害了六界众生的利益，持续扰乱六界的秩序，便是大错特错。”
段十望之前是纠结了一下，但后来就想明白了。这次就是突然联想到了就脱口问出来了，倒是没想到章正会这么耐心地给他讲道理。
章正说到最后语气有些严厉，段十望很明显地感受到了男主身上的气场。他点头：“我懂了。”
章正收起眼里的凌冽，扭头看了段十望一眼。段十望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刚好也抬头看他。对视的时候段十望笑了一下，章正像是有一瞬的晃神，也微微提了一下嘴角。
……
两人出了殿门就信步走着，魔界不管到了哪都没一条正经的道路，建筑太过杂乱无章，他们一直都在房屋与房屋之间穿梭，来回看着。
除了不是一般的乱以外，其他方面还算是正常，路上行走的魔都是人形，并不是段十望想象中奥特曼打的那种小怪兽......有的房屋上挂有旗子，标记这些屋子是各种各样的店铺，酒楼，客栈等。段十望有些好奇这些店铺是怎么经营下去的，开到一半不会被抢了吗?
章正道：“这些都是魔界的域主所经营，平民不敢抢占。”
“域主?”
“嗯，”章正点了点头，“魔界目前有五个，分驻在整个魔界的东南西北中。中部的聂之桐权力最大。”
“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敌人，”章正很耐心地给他解释，“聂之桐实力强，其他四个域主不敢妄动。相较于两败俱伤，他们彼此间都选择相安无事。”
段十望点了点头：“魔尊对这些是视而不见的。”他想起了那天在书上看到的内容，“他不怕域主造反吗?”
章正摇头：“不会，正是因为他不管，这些域主反而会服他。”
段十望有些懂了：“那如果明崇管的话，立法岂不是轻松很多?”段十望突然觉得立法也许并不难了。
章正点头：“嗯，可他不管。”
段十望皱眉，对啊，他不管。
“无妨，他不管也能立法。”其实明崇哪怕是保持中立漠然的态度，也算是帮他的忙了。
段十望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然后被前面的嘈杂声转移了注意力。
前面应该是个赌场之类的地方，但并不是在屋里，而是在一片空地上搭起很大的棚，摆有好几张赌桌，围满了形形色色的人。
棚外也有不少人在参观起哄，十分热闹。
段十望刚完问章正要不要去看看，章正还没回答，他就看见聂之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这回没带跟班。
段十望“啧”了一声，他怎么给忘了，原著里聂之桐自从男主来魔界以后，就非常执着地制造和男主偶遇的机会，被拒绝多少次都无所谓……
章正看了段十望一眼，段十望莫名有些心虚。
果然，聂之桐隔老远就大声道：“小神仙，好久不见。”
段十望：“……”昨天才见。
“小神仙怎么不说话?”聂之桐走进后直接掠过章正问段十望。
段十望无奈：“没什么好说的。”
真不是自恋不自恋的问题，现在看来聂之桐八成是喜欢上他了。那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她趁早死心，这样对她对自己都好，毕竟自己不可能喜欢她。
聂之桐笑容未变：“既然这样，我们可要互相多了解了解。”
段十望摆手：“还是不了，我与司法天神还有正事要办。”
聂之桐看了章正一眼，迅速躲开了章正有些摄人的眼神，问段十望：“正事，小神仙是不是想了解我这魔界?”
段十望纠正她：“是天帝和魔尊的魔界。”
聂之桐毫不气恼：“就是个说法，小神仙要不要去赌场试试?”
段十望拒绝：“还是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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