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正站得远些，正在盯着他看，两人刚好来了一个对视。段十望尴尬一笑，又扭过了头，缓缓撤了灵力，然后就去捧雪，果然雪不化了。
但他还没打算怎么玩儿，章正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旁：“又不听话了。”
段十望捧着雪站起来，举到章正面前。
章正皱眉看着：“手都红了。”
段十望“啧”了一声：“这不是重点。”然后他又调了一下内力，雪便迅速化成水滴了下去。
“你看，我用内力根本就玩儿不了。”段十望一脸不开心。
章正皱眉：“你可以不玩儿，看就好。”
段十望一听更不开心了：“那就什么意思都没有了。”
章正见他真不高兴了，想了想从自己裘衣衣摆上撕下来一块儿绒布，段十望见状一脸惊讶：“你撕衣服干什么?”
章正拿着那块布施了几个法术，然后拿过段十望的手，刚好将他的手整个包裹住：“行了，少玩儿会儿。”
段十望一脸惊喜：“手套!”
章正笑了笑：“虽然丑，但不耽误你玩儿。”
段十望突然就觉得鼻子发酸，章正为什么这么好啊，还这么有魅力……
如果章正是个女的……不行，章正不能变成女的。那如果自己是个女的的话，肯定往死里追他啊……
他看着眼前这个堂堂正正的身形，就有一种把人家扑到在雪地上的冲动，但他没敢……
“看什么?”章正问他。
段十望摇了摇头：“你把裘衣撕了，记得保暖。”
章正笑了笑：“去玩儿吧。”
段十望“嗯”了一声，然后又找了个雪厚的地方，刚准备去捧雪的时候突然就没什么兴致了。他扭头看了看章正，他也就现在能跟章正在一块儿这么玩儿了。
等他这次回去一闭关，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到时候再碰见章正，人家不打他就算好的。段十望看着手上的手套，想到章正现在对他多好多好，心里就一个劲儿地翻腾……
他突然扔掉手里的雪站了起来，很大声地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章正的声音隔了好一会儿才在他背后响起：“问我吗?”
段十望有些慌张：“这里只有我们，不问你问谁啊?”
章正似乎轻笑了一声，然后又是一阵沉默：“因为你好。”
段十望突然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幸好，章正说的不是他最怕的那个答案。
这么长时间，尤其是这几天的相处，他早就觉得章正对他的关心体贴太过了，超过了对朋友的分量。尤其是，这个人是章正，原著里的章正不管对多好的朋友都会隔着几分距离。但现在，章正对他这么好……他不想自作多情，但章正这个样子，他不得不往那边想……
他有些期待章正会说出那个他想都不敢想的答案，但又不敢听章正说出来，因为他不知道他该怎么回应。
要是没有接下来的任务，他可能会直接把心里的疑惑都问清，然后遵从自己的内心。
但他有任务，黑化是必走剧情，他现在唯一能奢求的，是章正到时不杀他。他不是因为自己的任务而不想让章正杀了他，他宁愿自己动手也不想让章正动手。
章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在想什么?”
段十望慌张低下头，然后又抬头看他：“没想什么，我们回去吧。”
“什么?”章正不知道他怎么了，“回神界?”
段十望点了点头，然后笑了笑：“我们出来这么久，肯定耽误正事了，要是因为我贪玩儿错过了什么冤假错案，那我罪过就大了。”
章正皱眉：“怎么了?”刚刚收拾的时候段十望连晚上怎么休息都打算好了，现在却突然说要回去。
段十望也皱眉：“我们回去吧。”
章正似乎在他眼里看见了泪花，只好道：“好，我们回去。”
他们本来也就什么都没有，章正说完就召来祥云：“真的要走?”
段十望点头，章正叹了口气，转身刚抬起脚，段十望突然在后面抱住了他，两只手紧紧扣着。
章正心里一紧，抬起一只手覆在他的手上，轻声问：“怎么了?”
段十望呼吸里都透着紧张：“你别生气，你别烦我，我，我知道我任性了……对不起……我求……”
章正本想等他说完，但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有些严厉地打断他：“闭嘴。”
段十望抖了一下，突然就觉得很冷，他紧扣着的手松开了。
章正心里慌了，把他的手紧紧握住：“搂紧。”
段十望又慢慢把手扣紧，不知不觉屏住了呼吸。
章正叹了口气：“我不会烦你。”
段十望很安静。
章正又道：“永远不会。”
段十望还是不说话。
章正又是叹气：“你没有任性，你这么乖，就算任性，能任性到哪儿去?”
段十望心里直泛酸，眼眶也有些涩。
章正柔声道：“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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