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疯起来连自己都绿_圆滚滚的卡球【完结+番外】(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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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邈在内心谴责自己,却忍不住趁着扮演出的醉意,行平日不敢行的亲昵举动,唤平日不能唤的称呼。

  最后,虞嘉言竟一时脱力摔了个满怀。

  少年靠在沈邈身上,久久不曾挪动,那些沈邈以为不曾有的、却又一直希冀的爱意也顺势跌了进来。

  然后沈邈伸出手,将其稳稳环住。

  4、

  只是酒香难留。

  沈邈以为经此一遭,自己与虞嘉言之间只隔着薄薄一层纸。于是马车上,坐在虞嘉言身边时,沈邈忍不住将薄纸轻轻撕开。

  那尾在池塘里住了许多时日的小胖鱼,却急忙用尾巴打了个水花,往水深处仓皇游去了。

  沈邈坐在空荡荡的马车上,片刻后关上了被少年打开的车窗。

  他为什么拒绝我呢……沈邈对着被关闭的车窗想……他在顾忌些什么呢?

  纵使后来虞嘉言同自己交换了情意,沈邈心中依旧悬着句无声的疑问。

  这句疑问也不是自虞嘉言下车时平地生出,而是渐渐垒成的,一时半会儿难以拆解。

  ——于是疑问似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那时沈邈正在书房里作画,虞嘉言前些日子给自己画了幅小像,虽然虞嘉言画完后自己便嫌弃地将其称为鬼画符,但沈邈依旧小心收好,并打算回赠一副。

  沈邈笔下多墨梅劲竹,从未画过人像。他想着虞嘉言的样子,却悬笔难描摹。

  柳潮便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沈邈与柳潮初见时交换姓字,柳潮便抱怨自己的名字起得随意。沈邈一开始颇以为柳潮此举交浅言深。后来二人渐渐熟悉,沈邈倒觉得“潮”字挺配他。

  ——挟着水浪横冲过来,把案边沙石搅乱才肯离去。

  柳潮一来便表明了意图,扬言虽然虞嘉言看起来是同远之你在一起了,但实质上自己并未落败。

  沈邈从柳潮恶狠狠里窥出些色厉内荏的样子,不觉有些好笑。

  沈邈道:“子澜,感情是两两契合之事,哪有胜负之称?”

  柳潮一听沈邈这教书先生般的话就头大,闷声道:“那好,我换个说法,你以为自己同清行两两契合,殊不知我与他也是这般。”

  沈邈心中猛地一颤,面上却笑道:“子澜,我不想伤你的心。只是清行已经拒绝了你,再说这些便无意义了。”

  “说到底,远之你还是不相信清行也喜欢我。” 柳潮犹不甘心,继续道,“我有个法子,就看远之你是打算将自己骗下去,还是把一切探个明白。”

  沈邈耐心听罢,只觉得柳潮这法子荒唐幼稚,却直白得可怕。

  柳潮又说了许多话。

  最后他问道:“远之啊,你难道真不想晓得,虞嘉言这个小闷葫芦背着你说的真话?”

  沈邈看着柳潮,手指不断摩挲着桌案上的画纸。他不由自主地将那张分明还未染墨的纸翻了过去,恰好掀开了心底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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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烛无烟绿蜡干,芳心犹卷怯春寒。

  一缄书札藏何事,会被东风暗拆看。

  ——钱珝

  第52章

  听罢柳潮的碎碎念,我不禁问道:“喜欢很久了?你老实交代,你同沈邈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瞒着我?不然你这次怎能轻易说动沈邈到缀锦阁来?”

  柳潮连忙摇头以证清白:“绝无此事……”

  我狐疑地盯着柳潮看,后者也不甘示弱地与我对视。然对视久了,他眼神里便偷偷溜出来一丝紧张。

  我下结论道:“你从来都瞒不住我的。”

  柳潮拿着些不着边际的话搪塞了几句,我却没被他胡乱应付过去,铁了心要晓得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便是死,也要死个明白吧!

  柳潮见其不奏效,毫无底气地承认道:“那……那你听了就别生气了。”

  天真无知的我答应了声:“好。”

  柳潮便说自己有段时间常去找沈邈,在沈邈面前扮演作困于情爱而不得解脱的失意人——这后半句是他厚着脸皮说的原话。

  我听了第一句就打断道:“稍等……你前些日子不是还毒誓说自己从不曾去找过远之吗?”

  柳潮(以及我)的破脾气之一,不记打也不及痛。旱灾的时候他能抱着块晒裂了的黄土啃,叫你戳心窝子地疼,可天上的雨下了还不到一刻钟,他便要精神抖擞地接一杯,然后翻进你家院子里拿茶叶泡来喝了。

  于是柳潮立即反驳道:“那日同你说的‘不曾找远之’的‘找’,是找来人脱衣快活,现在说的‘找’,那是找他来作‘岂曰无衣’的同袍!”

  我:……

  你他娘的还晓得‘岂曰无衣’呢?

  我有时候当真佩服柳潮这不论心情、场合都能说荤话的技艺,恨不得速速取了嘉敏阿姊院子里头的针线来以表敬意。

  可我还得继续往下听,缝不了他的嘴,只能示意他赶紧说。

  柳潮便不紧不慢地同我交代了前情,然后又道他当时破罐子破摔,索性与沈邈做了个赌注,一人告白一次,失败了便就此为止。谁曾想他自己失利了,便想着去骗一骗沈邈,说我不喜欢男子,谁曾想到头来沈邈却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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