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赖狗老婆抖得几乎要咬舌头了,村人见他一副发怒的表情,立刻有人去催许赖狗老婆:“快说啊,惹怒了大仙儿,不要命了!”
许赖狗老婆涕泪横流,她边哭边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是故意扔你的啊,你生下来你娘就死了,我到哪儿找奶娃娃吃得东西啊!真是养不活啊!你的衣服给我家屎蛋做了条裤子,我回去就找给你,你放过我吧……”
“你撒谎!”向辰尖叫:“都是你,都是你害死我娘,你害死她的!”
村人哗然,许赖狗老婆眼神躲闪,但又不敢对向辰说谎,只能哭着道:“不是呀,我没想害死她,我就推了她一下,谁知道她就摔了,我真没想害她啊!”
“那我哥呢?”向辰声音一下子轻了,他眼角流下泪水,冲过脸上的血迹,仿佛淌着血泪:“他把我放在怀里,真暖和,可是你们把他打死了,把他打死了!”
他的脸色变得扭曲而狰狞,仿佛从地狱里爬上来的鬼童子,村人吓得尖叫声四起。
许赖狗老婆吓得一个激灵,身下泛起一阵恶臭,她摇摇晃晃,抖着嗓子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打他头,他不是我打死的,不是我……”
向辰立刻扭头去看许赖狗的两个大儿子:“是你们咯?”
许大毛和许二傻在向辰的目光中齐齐摇头,默契地指向许赖狗老婆,他们的亲娘,异口同声道:“不是我们,是她打的!”
许赖狗老婆不敢置信,她扭头看着自己疼宠了许多年的两个儿子,仿佛在看什么怪物。
没多久,她惨叫一声,顾不得向辰还在一旁虎视眈眈,朝着两个儿子扑过去:“你们两个白眼狼,我打死你们!”
许大毛和许二傻躲了几下,被他娘打了几下重的,顿时不耐烦了,几下制住许赖狗老婆,压着她对向辰跪下,自己也跪下,磕头恳求道:“大仙儿,都是我娘做的孽,你要找就找她吧,放过我们吧。”
许赖狗老婆破口大骂,又对向辰道:“是他们打死你哥的,我打他那么多回,哪回打死了?他们打了头,你哥才死的,你找他们啊大仙儿……”
向辰扯着嘴角,露出一个鬼气森森的笑,他冷声道:“写下来,你们一家子。”
他又扭头看向村人们的方向:“还有你们,我要你们所有人的供词,我娘,我哥,还有我,都是怎么死的,在我爹娘坟前,我请阎王来断,冤有头债有主,该偿命的,一个都跑不了!”
众人纷纷色变,村人还好,听他说冤有头债有主,想来找不到自己身上,都愿意写那份“给阎王看的”证词。但是他们大都不会写字,只能推了个人出来把问题说了。
向辰冷漠道:“一人写,其他人摁手印。”
村人们商量着谁家有纸笔,准备安排人回去拿。
向辰冷哼一声,歪头看向许大山坟前没烧完的黄纸,阴森森道:“那不是纸么?”
村人齐齐打了个寒噤,许恒洲立刻从自己包里掏支笔,又捡了沓黄纸递过去。村人里文化水平最高的那个老人,就趴着同村人的背上写起证词来。
搞定了村人,向辰看向许赖狗一家,许赖狗立刻哆嗦着道:“写、我写……”
许大山老婆和许狗子死他都是目睹了的,他觉得自己没动手就没错,但眼睁睁看着侄子被老婆孩子打死却视而不见,可见这人有多自私狠毒。
他跑到村人那边,村人齐齐让开,仿佛他是什么瘟疫一样。许赖狗无奈地退后几步,想等村人写完。
剩下的几个,许大毛和许二傻虽然心虚,但是在向辰的逼视下战战兢兢把供词写了。当然,他们把责任都推到了他们亲娘头上。包括许赖狗和村人的那份供词,也都把三条人命记在许赖狗老婆头上。
许赖狗老婆自然不肯写,就算她许狗子是她两个儿子打死的,前面两条人命可都是她的。她怕自己一落笔,阎王就该判她下地狱了。
她不写,向辰自然有办法让她写。村人现在都已经倒戈,刚才她利用着村人阻拦宋文彬和许恒洲,现在向辰同样用村人逼她写下认罪书。
一村子的人,包括她的丈夫孩子,爹娘兄弟,都面目狰狞的逼她,生怕她不写,那来寻仇的鬼童子找到自己头上。
最后,还是许家唯一识字的许大毛替她写的,写完逼她咬破手指摁了指印。
村人拿着一叠黄纸写的认罪书、证词,战战兢兢地走到离向辰不远的地方,却不敢离得更近了。
向辰嗤笑一声,对着许恒洲道:“你!就是你,拿着东西去我爹娘坟前,阎王自会来收!”
许恒洲看他一眼,过去把那叠黄纸拿起来,在手上折了几下,然后站回许大山墓前,只见他拜了一下,手上的纸立刻消失了!
村人齐齐惊叹出声,看着许恒洲的眼神也带了几分恐惧。
向辰转向村人,声音冰冷地命令道:“把许赖狗一家捆起来,阎王已经收了我的诉状,这几日就要来审,他们都是涉案之人,跑了一个,你们全村都要抵命!”
在许赖狗和他几个儿子的喊冤声中,村人一拥而上,把他们一家子捆得结结实实。许赖狗老婆刚才被逼着写诉状时挨了不少打,还是她血亲下的手,她早已心如死灰,连挣扎都懒得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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