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她,骆辰逸也是一般无二的qíng况,毕竟林家有了传承,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儿。
现在有了儿子,夫妻俩纵然一辈子只守着这么两个孩子过日子,也无人会在背地里说三道四了。
黛玉尽管成婚五六年未生育,不过这一下子便来了俩,就算是有人想说些酸言酸语,可到底也没办法昧着良心说这些有的没的。
现在,整个京城的视线都放在了chūn闱上面,即便是不相gān的什么人家也会聊聊关于chūn闱的话题,是不是有什么额外出色的举子,江南又出了什么出色的人物,诸如此类。
尽管林家没有人应考,也没见过苏州的族人们来林府过,然而这次宝玉和贾兰下场,倒也算是和林家有些关系了。
九天的暗无天日的科考经过,希望宝玉和贾兰能挺住吧,今年的冬天冻的邪乎,据说是因为圣人恩典,所以额外地为举子们加了什么热水啊,还是茶汤的,总之引的不少人直呼“万岁”。
看来皇帝也怕出事儿啊,毕竟这是国家的抡才大典,还是平平顺顺地过去比较好,别直接说是冻死了人之类的。
至于生病了被抬出去的,这就没法子了,倒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毕竟每三年都要抬出去不少人,大家只祈祷不是自家的子侄亲戚地被抬出来就行了。
九日的chūn闱,很漫长,每日贡院周围都围满了人,冻的跟鹌鹑似的,可并不敢离去。贾家便是贾琏带着人出面做这种事qíng。当然,他是主子,去了街道两边的茶楼,茶摊之类的地方可以吃着热茶,暖和暖和身子,小厮长随们却是倒霉,几人轮流地在外面守着。
老太太生怕贾琏不尽心,每日回去了都要仔细地盘问好些,听的贾琏腻歪的不行,可终究谁让她是长辈呢?
再者说了,贾琏也是知道自己回京的事qíng,越发地对着老太太心中有了怨气,虽然不至于明着说,可贾母还是能感受的到的。
儿子和孙子,孰亲孰远,本是手心手背,谁也割舍不了的事qíng,可是在贾母这里,却是一目了然,孙子是长房长孙,听着是挺重要的。
可惜的是,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带着一股子怨气的长孙和对着自己言听计从,孝顺有加的小儿子,孰亲孰远,难道又有什么需要纠结的吗?
如今贾琏回来了,霍家又倒了,她一个老婆子,纵然是想要折腾算账似乎都不行,只能寄希望于孙子宝玉中了进士,做官之后活动活动了。
当然贾母如今也是略略地有些后悔给宝玉早早娶亲了,如果现在宝玉没有成亲的话,那么成为少年有为的少年进士后,自然是有人欣赏,找个厉害点的岳家支持,这多好?
可惜啊,世上没有后悔药,孙子已经成亲这么多年了,可云丫头却没有怀上个一男半女,要不是自己真的知道林家的qíng况,黛玉怀孕的过程,她只怕也已经腆着老脸找黛玉去要秘方了。
再不然,让玉儿她女婿给宝玉调养调养身子也好的啊,然而正是因为知道林家的qíng况,熟悉骆辰逸的qíng况,所以贾母才略略地有些失望。
不过也不怕,等宝玉成了官老爷了,好生地找个太医调养上几年,总能为二房添丁留种的。
至于明明是二房长子长孙,更加尊贵的贾兰,在贾母眼中,仍旧是个小透明。
谁让李纨那年要带着儿子南下,伤了老太太的心呢?
所以贾兰纵然现在奉母北上,前来京城参加考试,在这府上,仍旧是小透明一般。
贾母都不大理会,别人就更加无所谓了,贾赦到底心慈,反正宝玉有的,贾兰都有,也不算是亏待了他,至于其他,随他去吧。
反正贾赦也是看的明白,他也没想着要从贾兰和宝玉身上得到些什么。
只要科举结束,二房宝玉是不是该带着自己的弟弟,侄儿们离开大房,自立门户了呢?
毕竟也没有谁家的子侄们要赖着大伯一辈子的,是不是?
贾赦想的倒是挺好,是否能如意,谁也不知道。
好在宝玉和贾兰俩人都是顺顺利利地熬过了chūn闱的九日,至于要大病一场,那是肯定的。
贾赦也请了大夫,为他俩诊脉熬药的,不过是熬的狠了,伤了神,需要好好儿滋补罢了,没有xing命之忧,那就不是什么大病,对于贾母要人参,找燕窝地给宝玉炖补品,贾赦只装作不知,林家送了许多的西洋参给贾母,她没舍得用,这次总算是派上了用场,参茶,参粥等等,只要能想到的,没有老太太做不到的。
宝玉的面容似乎也是越来越红润了,在听到放榜好消息的那日,贾家众人纵然觉得没多大gān系的长房众人也是跟着悬心吊胆了一番,好在最后的结果是好的!
宝玉和贾兰都中了,成为了“准进士”,等过了殿试之后,这才会放榜,盖棺定论。
贾母喜极而泣,直呼“祖宗保佑”!贾赦撇撇嘴,第一次没有反驳贾母之言,倒也确实算的上是祖宗保佑。
二房真是好运,长孙,幼子都能一次xing地中了,这样爆棚的运气谁还能说些什么呢?
李纨这些日子走路都是高声大气的,腰板挺的倍儿直,一副苦尽甘来的形象,在贾府众人面前刷足了存在感。
陆陆续续地,贾家以往的亲近古旧之类的便打发了人上门送了贺礼,总之,沉寂了许久的贾家终于再次地露出了复兴之相。
贾母最是欢喜,她多年的坚持终于到了收获的季节,如何能不欢喜?
所以贾母在外面施粥舍米,携子带孙亲自去铁槛寺上香还愿,总之折腾了好些日子,这才消停下来。
宝玉和贾兰也是要准备殿试的,知道轻重的也一般不会上门打扰。
青年才俊,尚未婚配的贾兰便成为了香饽饽儿,似乎还有人打听他的消息打听到了林家,毕竟林家和贾家算是至亲了,黛玉对于外祖家的照顾也是众人皆知。
然而黛玉却是个一问三不知的,这是真实qíng况,至于别人信不信的,谁理会呢?
满月的孩子明显地比以前大了一个圈儿,纵然是身子稍弱一些的佑宁都比往日里力气大了,折腾时能累的黛玉一头的汗。可纵然如此,她还是挺爱抱着哄孩子的,至于胖闺女,抱一会儿都手酸,就更甭提是哄她了。
小丫头越来越有几分“霸气”了,除了骆辰逸这个当爹还能稍微震慑一二外,别人完全没有办法,只能让她如愿或者睡着了才能消停。
两个孩子,果然是成倍地cao心,孩子就在外间儿搁着,骆辰逸夜里总要起夜一两次,将自家那个混世魔王的闺女给哄好了才能休息会儿。
好在儿子晚上不跟着一起闹,否则的话,只怕夫妻俩非得哭了不可。
这样的日子简直就是痛并快乐着,为了他们,似乎自己的一颗心掏出来都行的,更甭提是其他这些小事儿了。
为人父亲之后,骆辰逸似乎xing子也宽和了许多,少了以往的尖锐和记仇,不管是骆氏二房还是贾家,他都宽容了许多。
黛玉身为枕边人,是最先感受到丈夫改变的,接下来家里人也渐渐地发现了他的不同来,骆老太太暗中点头不已。
看来男人啊,还是要做了父亲之后才能成熟。
不止是辰逸,自己的小儿子也是如此。
却不知被骆老太太惦记的儿子骆辰迈如今正要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了。
冰面还上没有化冻,不过骆辰迈已经做出了要北上的决定。
当然,并非出于他的本意,而是当今的密旨。
他日后去了东南,总不能带着妻子孩子一起去吧?所以只能将妻子带回京城,托付给母亲,他才放心。
再者,他这种qíng况,皇帝也不会允许他将妻儿留在扬州的。
骆辰迅一方面在为二弟达成心愿而欢喜,另一方面么心中咬牙切齿地嫌弃了一番小心眼的皇帝,至于诅咒,作为读书人,知道为尊者讳的道理,骆辰迅还是不敢的。
骆家二太太总算是能下地走动了,面色白的一点儿血色都没有,骆辰迈心疼妻子,心中难免地怨怪自己,这也是他其实想带着妻儿上京的另一个缘故,毕竟京城的大夫要好上一些。
到了京城好生地替妻子调养身子,总能养回来的。
夫妻俩这般地安慰彼此道。
夫妻qíng深,骆张氏一点儿也不觉得苦,时常挂着笑容,劝说着丈夫,让他别懊恼,别后悔,这都是命,再者说了,自己现在不是好好儿地,也给二爷诞下了血脉,日后一家子人亲亲密密地多好?
骆辰迈听着这话,虽然面上笑着,可表qíng到底比哭还难看些,这样的愧疚心里只怕要伴随他一辈子了。
却说尽管已经做出了北上的决定,也使人早早地送了信回京,可终究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走的,也只能等到三四月,江面上冰尽数化了,南来北往的船只走动了才好。
往年可是没有这样的qíng形,今年的天气总是冷的有些邪乎,听老辈人说多少年没有见过了。
也是因为这官船都没法子走动,所以骆辰迈对于自己推迟上京的事qíng才不会那么紧张。
当今肯定也不会怨怪自己的,毕竟如今是个什么qíng形,陛下只怕比自己还要清楚呢。
京城如今万众瞩目的便是太极殿了,今日便是殿试的日子,宝玉和贾兰俩人早早起了,用了早饭,又辞别了祖母,大伯长辈之流,这才激dàng中带着忐忑,上了马车,往宫中去了。
众人在神华门集合,等到齐了便有礼部官员和内侍们带领,前往太极殿。
在一群三四十岁,甚至是花白胡子一大把的老爷们儿面前,零星点点的七八位少年人额外惹眼。
这种qíng形,大部分都是仕宦子弟,家境非凡,举止得体,更加地让人觉得钦服了。
贾家的叔侄俩人虽然穿着一般,可是面容,举止都算的上是拔尖儿的那一拨人。
纵然皇帝知道这是谁家的孩子,可面对这俩人,还是生不出恶感来。所以虽然宝玉和贾兰都是二甲,不过这也足够让贾家人欢喜不尽了!
一下子出了两个进士啊,贾家在京中一下子出够了风头。
这一次,贾赦也没看着自家母亲大肆庆祝。
黛玉这个嫡亲的外孙女儿本应是上贾府去庆贺一番的,然而佑宁这些日子略略地有些咳嗽,黛玉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儿子,还哪里会想着去外祖家?
最后不过是打发了人上门送了贺礼罢了,贾母虽然明白也体贴她不能来,可到底还是觉得有些失望的。
李纨和史湘云俩人这些日子俨然人生赢家,在贾家各种灿烂,李纨这样的表现,大家倒是可以理解,毕竟贾兰能有出息,说句不好听的,还真是李纨这个做母亲百般谋划来的。
可是宝玉中了进士,这头功肯定没有湘云这个宝二奶奶什么事儿,首功么肯定是老太太啊,又有宝二奶奶什么事儿了?
瞧着史湘云的那个张狂样儿,平儿就特别看不过眼,在自家主子面前念叨了几句,王熙凤如今虽然面目还年轻,可眼神如同老妪一般,神色淡淡地道,“随她吧,左右也狂不了几日的。”
王熙凤自从诞下了儿子之后,一日也没见着儿子的面儿,到了现在,丈夫虽然如今回来了,可直当自己这个妻子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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