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少人在附和,可也能听出来小宋氏的言不由衷,想想这些日子忠顺王府的那些流言蜚语,众人对着小宋氏投去了同qíng的目光。
这哪里是在娶儿媳啊,这简直就是娶了个祖宗回来。
好在那位青离郡主虽然不是王妃所出,可真心是个不错的闺女,对于骆家来说,这算是唯一的安慰了。
父王弄了这么一出,诸多的挑剔,青离郡主自己心中也是凄苦,可不管是人前还是人后,她都不敢表露出任何的不悦来,因为王妃说的原话便是:“你父王多疼你啊,都超过你哥哥了,这为了让你日后在骆家能挺直了摇杆,你父王也不惜得罪人,遇上这么疼你的父王,你可得惜福呢!”
这样的大帽子扣下来,青离郡主除了一脸的欢喜和感恩之外,又能如何?
明显地,从自己开始到底下的三个妹子父王和王妃只怕都是要借着儿女婚事敛财的,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她倒是要瞧瞧这么疼惜自己的父皇和王妃会给自己准备多少的嫁妆!
和青离郡主一个心思的还有小宋氏和骆家人。
忠顺王爷打着疼惜女儿的幌子诸般地折腾二房,虽然不至于感同身受,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骆氏在京中,简直就成了一场笑话。
二房受rǔ,不见得别人会将大房剥离,毕竟两房还在同一个府上住着,这些日子的风言风语,指指点点,骆家的几位男人谁没有听过。
便是骆辰逸,一向不待见这个弟弟,瞧不上他那副小家子的算计模样,可这次他也是真的恼了。
忠顺亲王么,呵呵,等着!
皇帝虽然不知道自家这个弟弟到底是在耍什么昏招,可这样的局面却是他喜闻乐见的,毕竟侄女儿嫁入骆氏,便和骆氏成了姻亲,联络有亲啥的,听着真是恶心人。
皇帝自己自己愤恨了好几日,将自己的书房给砸了两回,让底下人战战兢兢,担惊受怕不少。
可自从骆家和忠顺亲王府的婚事开始,皇帝所有的bào躁心qíng全然不见了,成日里乐乐呵呵,吩咐了戴权全程关注两家的进度,既然是侄女儿出嫁,自己这个当伯父的,自然也是要添妆的。
听着皇帝的吩咐,赵皇后简直无语,您还不如说自己是要看热闹的,这样明晃晃地不遮掩,真的好吗?
不过既然皇帝吩咐了,赵皇后也只能依他之意,准备的不过是些内造的丝绸,布匹啊,龙凤玉佩,簪子,珍珠这些东西。
说起了骆氏,赵皇后想起了自己的一桩心事来,当初拒绝了大骆氏进宫廷,可现在她都再次怀孕了,可孙媳妇儿头胎还没怀上,如何能不让她着急?
这小骆氏也不知道是个什么qíng况?
皇后想想,小骆氏的父亲如今也是朝廷二品大员,做孙子的正妻也是绰绰有余的,让她做侧的话,皇帝会不会多想?
可不想,打骆婉瑜主意的可不仅仅是赵皇后,她娘家嫂子赵太太进宫来,希望小姑子能为自己的小儿子指婚,这人选便是骆氏二房的这位嫡幼女。
赵家的小儿子和之前的顾子言是一个德行,甚至更甚,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年纪不大,不过这嫖过的女人,燕环肥瘦的,快要凑足百人之数了。
据说他有个愿望,便是在自己成婚之前,看尽天下美人,凑足百美!
赵家身为后族,自然是位高权重的很,他自己嚣张跋扈,呼风唤雨的,也是没人敢拦着。
当然,这位也不是个没讲究,混不吝的,他的要求可不低,非清倌人不嫖,生怕自己染上脏病,日后可只有死路一条了。
这样一位声名láng藉的侄子,赵皇后是从来都不放在心上的,也是怕他对儿子有什么影响,所以曾经下令斥责过,让自家哥哥嫂子严加管教的。
可惜的是,赵家夫妇有了长子顶门立户,对这个幼子简直宠溺有加,哪里舍得说上一句半句的重话了,更别提是严加管教了。
皇后姑姑不喜欢他,赵哲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他慢慢地收敛了些,至少不会在明面上再惹出那么多的是非来了。
可到底,私下更混账,身边的丫头,基本上就没有完璧,但凡是他看上的,总要想了法子得逞,曾经竟是bī的自家大嫂身边的一个丫头一头碰死,惹的父母勃然大怒,弄的嫡亲的哥哥也是一顿bào打,这才收敛了下来。
不过每月花在这青、楼、jì、馆的钱可不在少数,可到底赵家家底子丰厚,赵太太又私下里贴补儿子,所以他手头宽绰,惹的一众纨绔越发地追捧,也是京城纨绔圈里不可一世的人物呢。
便是百花楼,他也从其中赎买了三五个妙龄的女仆的,至于这些女子最后的下场么,谁也不知道。
赵皇后对于自己侄儿的德行一清二楚,往日里不想说,不想听,不过是不想脏了自己的嘴,不想脏了自己的耳朵,可谁知,自家大嫂竟然敢大喇喇地进宫让自己指婚,这是多大脸?
她刚刚生出了要说给孙子的侧室的人选,赵哲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竟然想和自己的孙子抢女人了?
赵皇后的面色很是不好看,对着赵太太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劈头盖脸地一顿,随后使人打发了她出去。
赵太太尽管也知道自家如今的荣光全赖这位高高在上的姑太太撑着,可到底,对于她毫不留qíng地嘲讽嫌弃自己的儿子,心中不痛快也是有的。
可毕竟人家是贵人,自己又能如何?
只能委委屈屈地离开了宫廷,回了家。
赵太太尽管年纪大了,倒也是风韵犹存,所以赵大人对于妻子也是有几分感qíng的,后院的几个女人不过是摆设罢了,所以听着她的哭诉,赵大人气不打一处来。
自家这个妹子,尽管是皇后,可一直都是个孤拐的xing子,一直和府上不亲,自从母亲没了之后,和娘家便没了多少的往来。
可谁知,有朝一日,上皇退位,今上登基,自家妹子成了皇后呢?
母仪天下,恩泽家族,赵家成为了后族,承恩公啊,风光显赫,这权势带来的美妙滋味儿简直令人迷醉。
赵大人尽管也知道娘娘和自己不亲,和家族不亲,可他怎么能让这种关系淡下去?
除了奉承巴结皇长子外,品尝到了联姻好处的赵大人便想着将闺女许给皇长孙,这样的话,赵家和皇家的下一代也是联络有亲,能永葆赵家的富贵。
可惜的是,自家花容月貌的女儿,娘娘竟然瞧不上,简直令赵大人郁闷,不过是个外地督抚的闺女罢了,尽管督抚在地方上呼风唤雨,能算的上个是人物,可是到了京中呢?
难道能比自己这承恩公还尊贵了?
皇长孙之妃,成亲三载,可仍旧没有怀孕,有传言说,娘娘和二皇子妃如今已经在挑选侧室的人选了。
这京中适龄的闺秀是有数目的,毕竟是皇长孙的侧室啊,恼不得将来便是贵人呢!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地就能选上的。
可偏生,有骆家二房的幼女,又是嫡女,又是龙凤胎的,本人品貌也是出众的,自然是自家闺女的竞争对象。想想自己那个如今还混不吝的làngdàng子儿子,赵大人眼前一亮,这不是很好嘛?
和骆氏联姻,多了一门尊贵有实权的亲戚,又为自家女儿减去了一个qiáng有力的对手,简直两全其美。
可毕竟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他的儿子的大名赵大人再偏心,也知道是不大好听的,好在宫中有娘娘啊,果然娘娘赐婚,骆家肯定是无法拒绝,毕竟上皇赐婚,忠顺王爷这些日子闹出来的笑话大家也都是知道的,所以既然忠顺王爷可以qiáng权压人,为何赵家不行?
设想的挺好的赵大人便让妻子进宫去求自家妹子,可谁知,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对于贵人,虽然表面上不敢抱怨,直说自己的儿子是个混账,也恼不得贵人生气,可到底,心中只怕也是有几分抱怨的。
赵大人夫妇简直要郁闷死了,这样一出出的筹划,难道最后都要成空吗?
那么自家的富贵岂不是要成一场梦?
不行,还是不能坐以待毙,总要试试的。
所以忙的焦头烂额的小宋氏迎进了赵家请来的官媒。
“赵家?承恩公府上?”
听着官媒的来意,小宋氏蹙眉问道。
官媒自然是能说会道的,尽管知道这位小公子的大名,不过作为官媒,保媒拉纤的,仍旧将赵家的这位小公子给夸成了一朵花儿。
小宋氏对京城的公子,闺秀的不大熟悉,听着这个qíng况,人家又是高门大户,又是皇亲国戚的,这心中便有几分的愿意。
可毕竟这儿女婚事,待要慎重以待的,所以她也没鲁莽,只说这事儿不是自己能决定下来的,总要征询了自家老爷的意见了才行。
官媒想想自己刚刚的那些夸大之言,一时之间倒是有些讪讪,留下了帖子之后,递话成功,便离开了骆府。
小宋氏如今也是谨慎了许多,手持赵家送来的帖子去大嫂子的院子,大嫂在京中多年,自然是经见的多,既然是有名有姓的,自然也是了解这位承恩公府的小公子的。
听说是赵家上门提亲,男方又是赵哲,骆老太太的面色很是难看。
“京中的第一纨绔,男女不忌的混账行子,整日里在欢场上不回家的完蛋犊子,竟然也敢肖想我骆氏女?赵家也是不要面皮了!”
骆老太太一辈子刚硬,对着婉瑜这个侄女儿也是心疼几分的,也没想着要将她往火坑里推,自然是勃然大怒,这恶言便吐露了出来。
众人真心是好久都没有见过主子生过这样大的气了,一个个敛神屏息,大气儿不敢出一下。
“大嫂,不至于吧?赵家毕竟是后族,纵然子弟再不肖,可也不会这样放纵吧?”
小宋氏想想不管是娘家还是婆家,对于男儿家的教养,一切都是从严的,讲究的是世家风范,所以犹不全信,一脸惊诧地问道。
“二婶,这不是儿戏,母亲如何会空口白牙,污人清白,这位赵家的小公子,在京中也是鼎鼎大名,纨绔中的头名人物,虽然无欺男霸女的恶行,可到底也不是什么好名声,二婶若是不信,使人去外面打听打听便知的,万不可答应下来,哪怕是寒门子弟,只要上进,婉瑜日后还是有盼头的,可是一旦嫁给了这个,一辈子只怕要毁了。”
听着她的质疑言辞,老太太气的不想回答,骆张氏便站了出来,进一步地对着自家二婶解释道,这可真心不是是小事儿,这种事qíng,谁敢胡说,不怕生仇的吗?
尽管二婶可能看不上自家弟弟,可骆张氏也没想着将小姑子推到火坑里的心思,这是一辈子的大事儿啊!
既然一个两个这样说了,小宋氏自然是知道这并不是空xué来风,之前心中的那点子沾沾自喜消失不见,脸色难看的吓人。
想想二房今年是不是触了霉神,还是说这一个两个的都觉得骆家好欺负的?
小宋氏面色难看地回去了,刚进了院子,便打发了外院的管事儿出去打听这位赵哲的风评,端看到底是个什么qíng形。
可外院的宋四送进来的消息,简直比起大嫂和侄儿媳妇说的更甚百倍,小宋氏气的面色发白,双手颤抖,喉咙里嘶哑着说不出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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